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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暗恋症候群》 30-40(第12/15页)
引,刚开始只是有部分学生顶风作案,到后来抱着法不责众的想法,出去的人越来越多。
薄夏往外看,听见了他们在呐喊,她那颗沉睡的心也疯狂地顶着压在上面的石头,像是要长出茂盛的枝条。
温心已经往外跑了,她以为薄夏这样不会忤逆老师的乖乖女肯定不会跟她一起,察觉到自己的手被牵住她也有些意外地看了薄夏一眼。
“真去啊。”
“嗯。”
她跟着其他人一起撕书一起呐喊,像是在宣告对这个世界的反抗。
她要冲出去,冲出这片桎梏她的牢笼。
碎纸张像雪花一样从楼顶降落飘成一片,像是下了一场盛大的雨,在老师的愤怒声中她们呼喊着狂欢着——
“三二一,高考加油!”
很多年后,她无论如何也忘记不了那天的热血澎湃以及被老师抓到以后的狼狈收场。
再然后就是高考。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以后她从学校里走出来,看见校园外满满当当的人以及头顶郁郁葱葱连成一片的树木。
等待她的是生命里最长的假期。
拿到京大的录取通知书后,薄夏在操场上狂奔到满脸汗水。她知道没有听从父母的话填本省的南科大回去一定会挨骂,可是她那颗心还是兴奋到狂热地跳动。
那是她生命里迟来的叛逆,却也代表着她开始打破自我真正成长。
听说其他人也都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温心被本地的外国语大学录取、周随野如愿去了航大,而孟柔槿也考上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医学专业。
被约出来狂欢那天,她们一起看着露天电影,一起感受她们生命里最热烈最漫长的那个夏天。
深色的夜幕上映着灿烂的烟花,薄夏跟着他们去买了仙女棒,她手心灼热的烟火激烈地燃烧着,像是要释放出自己所有的热情和光亮。
薄夏莫名想到了靳韫言,她早就听说他已经收到某座知名大学的offer。他们都没有辜负青春,走向了属于自己的未来。
这场暗恋虽然无疾而终,却成为她黯淡青春里最璀璨的烟火,在苦涩和美好里,她终于完成了自己绚烂的成人礼。
只是最后盛大无声的仪式他始终无法出席,她也只能一个人谢幕。
——上卷完——
第39章 再遇
人类为何总是迷恋夏天,也许是因为,许多美好的故事都藏在不可战胜的夏天里吧。
即便后来还经历过无数个夏天,却也不过是成为那个夏天的赝品。
此刻也不例外。
雨水落在伞面上噼里啪啦作响。
隔着眼前朦胧的雾水,薄夏回忆完青春的诸多细节。某一个瞬间,她觉得那场从青春期开始下的雨水仿佛一直蔓延到了今日,他仍旧是路过人间为她撑伞的人。
命运总给予他们短暂交集,又将他们推向两地。
他坐在车里驶向未知的方向,而她结束那场少女心事的回顾走向雨幕。一如当年他出国,而她被京大录取后就读建筑系,曾误以为美梦成真,却不想再无交集。
她望向雨幕的尽头,想如果不是今天的相遇,她以为她快要忘了他,也快忘了当初寂静却热忱的自己。
她心头的酸涩久久难以褪去,握着伞柄的指尖紧了紧,过了许久以后眼底才缓慢渗出潮湿的笑意。
后来那把伞经过梅雨的洗礼后被她放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
辞职办得并不顺利,经理原本以为她仅仅是闹个脾气,发现薄夏居然跟他来真的又百般不愿意。以薄夏的履历在这儿待着是屈才了,他心里比谁都门清。
只是最后谁也拗不过薄夏的决心。
趁着空闲的那几天,她一个人去了南桉附近的古村落住了几天。村庄安静悠闲,空气清新,让她原本沉闷的心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下完一场雨,她从屋子里走出来散心,看见不远处的池塘里亭亭荷叶映照出一片繁盛的绿意。
跟在几个游客身后,薄夏瞧见一尾小小的鱼被困在荷叶一汪水之中,怎么也挣脱不出那一方天地。
她低下头仔细打量,霎那间心头像是被什么重击。那尾被风雨吹上荷叶的鱼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只要奋力一跃,离开这片自己赖以生存的水就能迎来更广阔的世界。
薄夏忍不住想,此刻的她是否也被困在自己不敢离开的环境里,可偏偏自己所依赖的东西困她最深。
年少时以为高考是起点,只需要离开这座城市就可以开启新的人生,她以为自己只要去了更远的地方,就能彻底逃离。
如果她的青春是一本书,却没有作者愿意书写她走出社会以后发现的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写她发现血缘关系是无法剪断的纽带、写她在无数次说服自己以后仍旧发现父母不爱她的精神崩溃。
于是在见识到世界的残酷、在一边恨父母一边心疼他们以后她才会屈服和低头,她从京市回南桉,在这个小地方尝试做一份工作。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当初的牢笼。
这两年,她过得实在是太迷茫了。
薄夏想,她大概就是那条被困住的鱼。
她只有在拥有向死而生的勇气以后才能离开那片困境,否则也只能挣扎着慢性死亡。
正出神间,隔壁住的本地人跟她聊起天来。妇人也有跟她一样同龄的女儿,这两天跟她又聊得十分愉快,于是操着本地的口音招呼她:“待会儿去我那儿吃饭去呗。”
薄夏连连拒绝,最后还是架不住对方的热情邀约。
小院里种了青菜,后面长了一棵很大的柿子树,阿姨对她说那棵柿子树要秋天来看才好看,不知道多少游客过来拍照留影。
薄夏看了好一会儿,想象秋天时它的景象。吃到一半她接到电话,看见上面熟悉的号码她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来,按下接听键以后果然听见了愤怒的质问声。
“你那个工作已经辞了?”
因为对方公司领导跟她爸认识,这消息这么快传了回去。薄夏将手机拿远了点,然后“嗯”了一声。
“现在就给我回来你听见没有……”
后面的话薄夏已然不想再听。
挂断电话以后阿姨关切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跟妈妈吵架了,慈眉善目的妇人握着她的手:“天底下的父母都是为孩子好的,只是有时候用的方式不对。”
薄夏没有反驳,笑着说是。
每个人的经历和过往都不同,所以谁又会懂在她那里,父母的爱像是一床潮湿的被子,你难以离开过冬的物件,却也不能真的去依靠这床被子取暖。
薄夏最后还是回了家。
那天的晚饭吃得并不安宁,母亲发了好大一顿火,父亲的沉默不言也是对母亲态度的支持。他们向来如此,一个精神控制、将生活里遭受到的不公和苦难全都传递给她,另一个总是缄默的。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她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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