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症候群: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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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地照顾别人,没有再多想。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再像个小女孩一样总是期待着别人的感情,理性清醒也成了她的代名词。

    吃完饭靳韫言顺道带她去兜风,她开着玩笑说昨天代驾做得不吃亏,豪车也开了豪车也坐了,只是开的时候有些提心吊胆而已。

    他回想她昨天晚上的表情,感觉不出来半点提心吊胆,只觉得她像是开惯了一样,好像做什么事都不会怯场。

    薄夏坦然道:“如果我说我那是故作镇定呢?”

    其实大多数时候她都在伪装,这是她的生存之道,要想去往更高的地方,她必须成为一个克服心里的恐惧成为一个强者。

    无法做下去的时候,她都会将自己想象成某个人,想象着自己如果是他会怎么做。

    而想的最多的,是靳韫言。

    她记得第一次在讲台上讲话的时候声音很小,连她自己也听不清。而现在,她已然可以从容地面对所有人。

    人总是需要锻炼,如果不去尝试着面对更多的人,她的脊背不会更加挺直,性格不会变得更加自信和大胆。

    这是她为适应工作和社会付出的代价,对于她而言是变好,只是很多时候那些在别人面前伪装的自己并不是真实的她罢了。

    车停在路边,靳韫言抬起那双多情的眼,隔着茫茫烟雾想要看清她。可她偏偏撕开了自己的一角后便不再向他敞开,留着他一个人存下对她的好奇。

    薄夏有很多话想对他说,想告诉他曾经的他对于自己的意义,可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

    月亮上的光何尝不是她投射上去的光,她喜欢的那个人何尝不是她自己。有遗憾吗?未尝没有,可如今好像能站到他面前已然够了。

    她成为他的那一部分早就代替他陪在自己身边。

    她不敢再奢望,也不愿意再奢望。

    渴求爱的结局好像总是狼狈不堪,好比将最尖锐的刀子放到最爱的人手里,堵他敢不敢用那把刀捅自己,她已然无法像过去那样将自己置于那样的场景。

    于是她只是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好像很不想展露自己的另一面。

    那样复杂深沉的眼神仿佛夹杂着漫长时光,只是很长时间以后靳韫言才真正读懂里面的故事。

    第46章 黄粱

    初秋的风有些大,靳韫言清瘦指节从烟盒里慢条斯理地抽出根烟,打火机在指尖摩挲,半晌后想到什么将烟取了下来。

    原本他特意跟她隔了点儿距离,抬眼却见薄夏走了过来。

    她顺手将他打火机接过,说要帮他,他笑着将烟叼在唇间却故意没有伸手去挡风,眼睁睁看着她眼底映出一片火光接着再熄灭。

    他们靠得有些近,近到呼吸到同一片空气。

    转瞬即逝的火焰似乎让皮肤也灼热起来,她伸手准备再点的时候指尖传来轻微的触感,是靳韫言拿走了银色的火机,他垂眼笑着看她,似乎在笑她透着点儿傻气。

    “你对别人也是这样周到吗?”他突然问她。

    薄夏微微抬眼时对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能真切感受到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和少年时完全不同。她别开眼,突然觉得这个问题明明是她应该问他的。

    他是不是在其他人身边也会驻足?也会总伸出援手让别人念念不忘?

    可这个问题怎么问到她这儿了?

    薄夏突然哑然失笑,错愕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和他有几分相像了,她说自己对于甲方或者领导都这样周到。

    这样坦诚的回答倒让靳韫言不知道作何反应。

    只是薄夏没有说的是,他总是例外的。

    有些人只要站在那儿,不需要做任何事,哪怕时过境迁哪怕他们再无交集,他也是无可比拟的。

    她只是含蓄地看着他,让他不知道她刚刚说的话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没过几日便是中秋节,自从上次一别后薄夏和靳韫言鲜少联系,她那样的人并不殷勤,非要别人主动请她客,她又火急火燎跟欠了人钱似的去还人情,如此才跟别人有来往。

    事务所发了些礼盒做员工福利,薄夏不吃甜食都寄了回去。她没回复家里人

    催她回去的信息,只觉得这个传统中代表着团圆的日子并没有意义。

    这些年来节日气息越来越淡,家人之间也越来越生疏,别说中秋节,便是春节也没再觉得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令她意外的是,几个同事也没什么安排,几个人组织了一场饭局,一起涮了火锅。

    吃完饭无聊大家玩了几局狼人杀,薄夏以前并不精通这游戏,后来尝试玩过几次,锻炼了以后技术也还过得去。

    皎洁的一轮月亮挂在深色的夜幕上,旁边点缀着一颗孤独的星子。行人们也只是匆匆看过一眼,再少有像从前那样整夜赏月的人了。

    靳韫言难得回了祖母那边吃饭,只是这样的节日一家人吃得各怀鬼胎、并不安生。

    他的那位弟弟想继续发难,却被旁边的人拉住:“阿言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也要学着敬重兄长。”

    “我一直很好奇,到底谁是你亲儿子?”

    坐在主位的白发妇人淡淡道:“够了,下次再吵就别回来了。好好的团圆的日子,一家人这样合适吗?”

    屋子里再也没人敢吱声。

    这些年靳韫言没有继承家业反而把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更是比到泥土里了,靳行舟自然心生不满。只是他再如何挑衅靳韫言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坐在他面前的男人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着手,再不像多年前肆无忌惮地当着长辈的面笑着给他一拳,可气场却强了不止半点。

    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难以望其项背。

    他这位哥哥即便高中时期被“发配”到小城,仍旧以优异成绩申请上知名学府,而他只能花钱去国外镀金。等靳韫言已经开始创业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时候,他英语都说不利索。

    靳韫言似乎总是在告诉他——

    你所拥有的珍贵的东西于我而言一文不值。

    偌大的别墅里几个人坐在一起仍旧显得这儿冷冷清清,靳韫言无心跟他们进行没有无意义的交流,他始终在回复工作上的信息。

    处理完后看见朋友圈有红点,他随手点了进去。

    第一条是薄夏发的朋友圈,照片里她拿着啤酒发呆——

    “再也不骗人了,由于信誉值告急只能被迫当上帝ob。”

    他鲜少见她这样随性的一面,马尾利落地扎起,素颜朝天,不像平日里见他时总是穿着职业装,带着干净利落的气势。

    也不知道好友给她评论了什么,她回复了一句:“那你不会玩一定很容易被骗吧?”

    靳韫言看着那行熟悉的话语有些出神。

    算起来他们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过面,他那样的人很少被世俗里的琐事绊住,也很难随便将人放在心上,却在某一瞬间突然起好奇她的近况。

    下过一场雨,京市的秋天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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