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症候群: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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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感,他双眼皮的褶皱很深,眼神轻易让人深陷:“听会儿雨声不好吗,还是说你着急去做别的事儿?”

    记忆重合,想要雨再多下一会儿的却换了个人,她总觉得恍惚,好半晌才喃喃:“靳韫言……”

    只是那些欲言又止的话,最终还是被她咽了下去。

    她想了想,问:“你以前不是讨厌下雨天吗?”

    他慢慢松开手,眼神仍旧落在她身上:“那时候总觉得回南天和梅雨季很难捱,讨厌这里的下得没完没了的雨水,但后来在想也许是因为母亲不在,这座城市没有了那个我所牵挂的人,所以总觉得无法适应。”

    雨水慢慢变小,她始终没说话。

    过了好半晌,她在滴答滴答悦耳的雨水声里听见靳韫言低哑的嗓音,带着点儿意有所指:“可现在,好像不一样了。”

    视线在浓重的夜色之中交缠,她总觉得潮湿的水雾将一切侵袭着,让她觉得一切都是湿漉漉的,指尖、心口,连同他们的眼睛。

    那双平日里深邃多情的眼却离她越来越近,他望着她,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一个缠绵的吻来。

    薄夏心脏砰砰地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屋檐上落下来的水珠恰好落进她的领口里,传来冰凉的触感。

    她霎那间清醒,借着要去买伞的理由融入夜色。

    雨水若有若无地下着。

    夜晚潮湿的地面倒影着灯火,靳韫言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没忍住垂眼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风有些大,他单手笼着烟火点燃,知道那只容易被惊动的蝴蝶到底还是飞离了他的指尖。

    直到烟草燃尽,烟雾中浮现了熟悉的身影。

    靳韫言疑心是幻觉,微微仰着头,好半晌才听见她的声音。

    薄夏将买来的伞递给他,嘴里还在解释着,说这儿不好打车,而且南桉的雨说不好待会儿又下了起来,她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又为什么说了很多自己都听不清的话语。

    那把伞却迟迟没有被他接走,她仰起头,看见他垂着眼睑看她,猝不及防地心跳又漏了一拍。

    偏偏这么多年,他非但没有褪去颜色,还因为身上的成熟气质比那时候更有魅力了些。

    薄夏只好将伞放在一边,上面沾染的水滴顺着透明的伞面落入潮湿的地面,接着失去了痕迹。

    回去的时候她接到了靳韫言的电话,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放到耳边,听见那头的声音夹杂着电流的嘈杂声,却又在深夜里格外清晰,他问她到了吗。她说没有。

    靳韫言说晚上不安全,于是电话便一直没挂。

    一直到抵达目的地,雨又重新落了下来。

    周围的世界太过喧嚣,以至于她连自己的声音也听得不太清晰:“我挂了,你回去也注意安全。”

    她正准备挂断的时候恍惚间听见了他的声音,在那场初春的雨水中,她听见曾经仰望的那个少年在电话那头叫了她的名字。

    她的脚步顿住,听见他落寞的嗓音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你说那时候,我为什么没能看见你?”

    第57章 朋友

    只那样一句话,轻易地调出她心口蛰伏已久的情绪。

    酸涩、甘甜、甚至还有委屈,那些她以为已经平息下来的感受此刻齐齐翻涌。

    那个夜晚薄夏失眠了。

    是啊,那时候他为什么没能看见她呢?年少的时候以为是自己不够漂亮不够优秀,隔着漫长时光再回望时才发现原因比这些要更残酷,仅仅是因为那时他不喜欢她而已。

    那么,现在呢?

    她始终无法摸透他的想法,兴许是因为她内心深处怎么也不相信在靳韫言眼里她是独特的。他眼中分明众生平等,谁也掀不起他心口的波澜。

    恍惚间,她甚至觉得晚上发生的事情也不过是她做的一场梦而已。就像多年前,她以为自己的暗恋终于得到回响,却始终没能在学校门口等到他。

    窗外的雨下了一整夜。

    薄夏早上起来后始终没什么精神,她有点怀念南桉的小吃,干脆出去逛了会儿街。

    出去吃个饭的功夫,回来时房间被邻居家来串门的小孩翻乱了,她走进去时看见熟悉的日记本,赶忙弯腰将杂乱的东西收好。

    薄夏厌恶在这个家里没有隐私,等人走了以后将门上的钥匙抽了下来将门反锁,完全不顾外面哭喊的小孩。

    桌子上放着一两本被撕坏的小说、还有被翻出来的本子等高中时代的东西。她一边收拾一边想起了过去,随意翻开日记本看了两眼,自己也无法读下去里面青涩却又矫情的文字。

    门外面传来响声,薄夏听见母亲的声音打开,她还是像多年前一样骂她为什么要锁门,好像在这个家里她也不过是对方的所属物,没有任何的人权。

    可是时过境迁,很多事情都会变。

    她也已经变了,她说她为什么不能锁门?这是她的房间。

    没想到得到的答案是房子不是她的。

    像是以往吵架厉害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说这儿不是你的家。

    薄夏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答案,她已经开始不再对父母说出的任何话而感到意外。

    她曾经疑惑过,为什么父母可以那么轻易地刺伤她。

    后来才明白是因为没有那么多的爱意吧,所以把锋利的匕首刺到她胸口的时候他们也不会眨眼,可她在说那些难听的话时却要忍着锥心之痛。

    这是她不想回来的原因。

    好像不管怎么样,受伤的永远只有她自己。

    她们还是不可避免地吵架,看见母亲诉说自己过去的不容易,所以她必须体谅时,薄夏是那样清醒理智,她说:“你受到的伤害不是我造成的,可是我受到的伤害却是你造成的。”

    那一瞬间,薄夏终于在母亲脸上看见裂痕。

    她看着母亲哑口无言的模样,接着说:“过去多少年我始终要承担你们的责任,始终要做一个大人的角色,可是那时候,我就仅仅是个孩子而已。”

    薄夏隔着几近褪色的岁月,恍惚间看见才十岁左右的自己认真地思考死亡的方式。那个稚嫩的自己觉得活着太痛苦了,可是又不够强大,始终找不到破局的办法,于是死亡便成了最简单的解决途径。

    即便过去十几年,她仍旧没能走出那漫长的雨季。

    她花了多少个夜晚说服自己父母根本不爱她,又花了多久才从那个深渊里挣扎着爬出来,他们永远也不知道。

    她说着这些年母亲对自己的精神打压、贬低,在母亲这里她始终没有独立的人格:“最可笑的是,我原本可以说服自己你们不懂爱,可是不是的,你们只是不爱我。”

    他们爱薄宜,所以薄宜可以成绩差可以脾气不好。

    他们不爱她,所以她做得再好也没用。她所有的懂事和独立,也换不来任何怜惜。

    她青春期到成年后的种种成长,恰恰是他们教给自己的。他们让她以为自己只要做得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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