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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暗恋症候群》 80-83(第4/6页)
攥住她的手:“摸什么?”
“看你是不是病得太重了,怎么一直不醒。”
靳韫言闭着眼笑:“这两天没休息够。”
原来只是没睡好而已,薄夏又气又恼:“没休息够你还……”
话语没在她略微有些激动的声音里,靳韫言存着坏问她:“还什么?”
“……”
薄夏不跟他计较,睡了会儿说自己要走,靳韫言没让,跟小孩子生病闹脾气似的:“我跟你一起。”
她原本想拒绝,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她已经决心要跟他袒露一切,哪怕是展露自己也无法面对的伤痕。
靳韫言跟着她回家,玄关处往客厅看还算温馨,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是劈头盖脸的骂声,等妇人看见了薄夏身后还有一位,才收敛许多。
“这是你男朋友?”
靳韫言做了个自我介绍,人看上去年轻又稳重,跟他们想象得完全不一样。
他来也只是带了些水果,薄夏没让他带贵重的东西,但对方丝毫没有介意,开始提及留学的事情。
薄夏看不下去:“你之前不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吗?如果我在京市不回来了,不就没人管你们了吗?”
“到时候你把我们接过去不就行了吗?”
“那薄宜呢。”她就可以展翅高飞,自己就要被困在这儿永远走不出去。
薄夏勉强平复着情绪,想有一句话形容他们对自己的方式再准确不过——
他们想让她飞得更高,却又不停折断她的翅膀。
只是他们想让她飞,却不是要她飞成自由自在的鸟,他们希望她是风筝,不论飞得多高线都在他们手里,这样随时都能拽得回来,如果有一天风筝要脱离他们远走高飞,他们宁愿要她飞不起来,永远困在他们身边,又或者是坠落在哪儿,这都没所谓。
“你妹妹她去哪儿不都恋着这个家吗?哪儿像你。你是姐姐,承担更多不是理所当然,她不像你有本事,能独立,你老跟她比什么。”
“我为什么不恋这个家?”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关系都是有来有回的,要求孩子要孝顺的时候,你必须要求父母也要慈爱,否则一个家庭里只有道德绑架,不会有什么温情。
薄夏有些话已经说得烦了:“是你们从小就告诉我要懂事要一个人照顾好自己,如果不是你们对我毫不关心,我也可以活成她那样,也不至于说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要看你们的脸色。你们如果也能对我宽容一点、多爱我一点,我也可以跟你们撒娇,也可以每天给你们打电话。”
哪
怕是生病了,也不能去医院,摔碎了一个碗,筷子就会落在她头上,买一样很便宜的东西好像都不配,做好了一件事是理所应当,连句表扬都没有,抱怨两句就会被责骂,这样的过往,又怎么会让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他们的孩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记仇,那些不都过去了吗?”
他们总会说过去了,偏心很正常,哪有父母养孩子不偏心。
是,你可以偏心。那么偏心的父母,就一定要接受不偏心那个孩子跟你不亲的后果,而不是去指控她为什么要要求公平。
不被爱的人要用一生去治愈伤痛,那些伤痛、那些过往,往往会导致一个人后面的性格形成和人生轨迹,可他们却轻飘飘地觉得这些都不算什么,把你养大成人孩子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可是那些心理上的病症呢,难道就因为这些困在心里表现不出来,就可以不用负责任了吗?
她的母亲看有客人在,没有继续跟她争吵。
靳韫言看她的表情,突然意识到当时随口说的话是那样草率,他早就察觉到薄夏心底的伤痕,知道她一直隐藏着什么,那时候他猜测是不堪的父母、又或者是他们对她不闻不问甚至责骂,他没有将那些伤痕和她的妹妹联系起来过,只想着如果她家里有困难,他自然愿意帮助,他想帮她度过任何困境。
但是他想得太少,他那样出身钟鸣鼎盛之家的高门子弟,对钱财太过蔑视,随手给出去再多也觉得只是顺手的事情,却没想过那样自负的行为反而成了伤害她的一把刀。
他心口发疼,伸手将薄夏抱在怀里安慰她,让她不要激动。
靳韫言垂眼,看见她刚刚还能忍住的眼泪一直往下流,那样脆弱的模样是他一直没见过的,以至于他也跟着湿了眼睛。
她觉得,也许让他知道这些就够了吧。
否则她要从何说起。
从她有一段时间很害怕突然响起来的脚步声和落下的巴掌说起,还是从她听着他们说笑的声音觉得自己是局外人说起?
太多了,多到她连一些细节都要遗忘了,多到哪怕后来离开了家里,她也始终觉得隐隐作痛。
靳韫言不忍再看,如果早知道让她揭开伤疤这样疼,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他想带她走,但薄夏铁了心地要反抗自己的母亲,好像只有推翻曾经的权威才能建立新的自我。
厨房里传来争吵声,薄夏看着指着自己的水果刀,让她别指着自己的脸,往自己心脏的地方戳。
见对方不动,她伸手去操控那把锋利的刀。
靳韫言看到反光急忙站起身,他怕薄夏伤了自己伸手去挡,刀刃划破皮肤流下鲜红的血液。薄夏吓了一跳,她在那一瞬间突然清醒过来,她再一次因为自己的不理智伤害了他。
很多年以后,她也不知道那时候的她为什么那么偏执和疯狂,也许是因为陷在爱的漩涡里,又也许是因为太把他们那套理论当真了,他们说“你的命是我给的”,于是连她自己都觉得亏欠,恨不得把那条命都还给他们,这样才能两清。
可其实有些时候,血缘亲情什么都代表不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生命和个体,只是借由别人的身体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不被期待的生命就是没有意义的。
薄夏呆愣着松开手,看着地上的血泪水忍不住地往下流,她去找到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在旁边人的慌乱失措下带靳韫言去医院缝针。
路上的时候靳韫言安慰她:“哭什么?不疼。”
她浑身轻颤着,即便靳韫言已经证明过一次不会离开她,可让他看到了她狼狈的一切,她的心始终还是动荡不安的。
她自己都不能接受,这么多年她的成长好像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她拼尽全力想要摆脱过去,可在那一瞬间她还是变成了从前的薄夏。
她始终在原地打转,数十年的光阴仿佛虚度。
可连她自己都忘记了,过去不是用来摆脱的。
在医院缝完针,薄夏才稍微冷静了一些,她被困在那个漩涡里,喃喃开口:“阿言,你怕吗?”
“你觉得呢?”
她有些迟疑地抬起眼,不确定他的想法,靳韫言告诉她:“我心疼你受了很多的苦,我惊叹你璀璨的现在,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回到过去把你重新养一遍,我想抱抱你,告诉你不要那么辛苦。”
她的眼前再次模糊,她被他的爱意包裹着,知道这段感情里他包容得太多,忍不住问:“我是不是,没那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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