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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清穿+红楼]黛玉长姐爱说点瞎话》 17、第 17 章(第2/3页)
务繁剧,新职待举,夙夜操劳,女实深忧惧。
伏乞父亲善加珍摄,眠食定时,万勿过劳。寒暖交替,切切添衣,女儿远隔千里,唯日夜焚香祷祝,祈父亲福寿康宁。
琉璃窑事,千头万绪,父亲亦需宽心,徐徐图之,女儿与弟妹在京安好,勿念。
临书仓促,不尽欲言。
女晏姿百拜叩上”
字迹潦草,墨痕淋漓,尽显惊惶,天明即命心腹快马送往扬州。
林如海接到此信时,正于景德镇外新辟的“御窑厂”勘察地基。新职已下:钦命督理江南琉璃窑务大臣,专司平板琉璃烧造,虽卸了盐政千斤担,这开创新局,亦非易事。
他展信阅罢,见女儿字里行间惊惧忧思,心中酸楚又温暖,当即于工棚内回信:
“吾儿晏姿:
手书阅悉,吾儿忧思过甚矣。
为父身体康健,饭食如常,新窑选址已定,正招募工匠,万事开头难,然亦有条不紊。
梦乃心头幻影,吾儿切莫萦怀。汝与弟妹安好,便是为父最大慰藉。
玉儿近日饮食如何?咳疾可曾再犯?承安学业不可荒废,徐先生严苛,正合其性。新岁已开,功课进益几何?汝为长姐,需时常督促,亦要顾惜他身子,莫令其过于劳顿。
京中诸事,汝需持重。为父一切安好,勿念。
父如海手谕”
信末又添一句:“衙署后院玉兰已绽数朵,洁白如雪,遥寄一枝春意,吾儿共赏。”随信真附了一小包压得平整的玉兰花瓣。
晏姿收到父亲手书与那包犹带清芬的玉兰,悬着的心才缓缓落回实处。
再看弟弟承安,在林家旧宅过了正月十五,本想再与姊、妹在贾府荒度几日,未及成行,徐先生便将他拘回书斋,日日苦读,虽辛苦,却精神健旺。
她提笔细细回禀弟妹近况,笔迹终复往日沉稳。
宁府举丧,尤氏犯了旧疾,贾珍便求了邢、王二夫人,请凤姐儿协理。
凤姐儿素喜揽事显能,况是宁府相托,正中下怀,当即抖擞精神,走马上任。
一时间,宁国府成了凤姐儿天下,她分派职事,井井有条;处置仆役,雷厉风行;支取银钱,分毫不乱。
合族上下,无不称叹,杀伐决断,威重令行,真真煊赫非常。
晏姿在荣府,亦听闻凤姐儿种种手段,待停灵过半,停灵宁府会芳园中,诸事稍缓,她便借查看“云想阁”账目之机,去寻凤姐儿。
晏姿进去时,凤姐儿正仔细对着账簿,打了两下哈欠,见晏姿来,强打精神笑道:“你怎么来了?我这些日子忙,两边府上的事压在我一人头上,别看地方不大,零碎的事情可不少!”说着将账簿合上收拾出一点干净地方。
晏姿奉上账簿,坐下轻声道:“知你有本事,这不,又给你送本账簿子来,我看呀,别人是见了账簿就头大,你跟别人不一样,事情越多越有兴头。也不知这么辛苦,图个什么!”
凤姐儿摆摆手,眉宇间透出几分自得:“辛苦什么!宁府上下,没个顶梁柱,珍大哥哥托付,我岂能推诿?再者,这管家的权柄,握在手里才踏实,你是没见,那些人初时如何轻慢,如今又如何服帖,这世道,人善被人欺。”
晏姿静静听着,为她续了杯热茶:“嫂子手段自然高明,只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白茫茫一片,“世事无常,盛衰有时,今日宁府煊赫,蓉大奶奶仙去,珍大哥哥哀毁逾恒,他日……谁又知是何光景?我常想,家族沉浮,本是常理,要紧处,不在位极人臣,富甲一方,而在无论身处何境,俯仰无愧于心。钱财权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若为这些,行差踏错,坏了心术,埋下祸根,他日落魄时,墙倒众人推,那些昔日仇怨反噬起来,才真真万劫不复。”她声音不高,字字清晰。
凤姐儿端着茶盏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颤,秦可卿死前托梦言语,言犹在耳,“三春去后诸芳尽”、“树倒猢狲散”、“盛筵必散”的警示,与晏姿此刻话语重叠。她想起自己放印子钱、包揽诉讼那些事,手心沁出冷汗,眼前富贵泼天,若真有一日落魄……她打了个寒噤。
晏姿点到即止,不再多言,只翻看账本,指出几处关节,凤姐儿心不在焉应着,心思早已飘远。
送走晏姿,凤姐儿独坐良久,平儿悄声进来,见她面色变幻不定,低声问:“奶奶?”
凤姐儿一把抓住平儿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她眼神闪烁,压着嗓子道:“平儿,你说,我往日那些事,是不是做得太绝了些?会不会真遭报应?”
她又喃喃道,“可那些都是从太太手中接过的,万一不做了,家里的窟窿又从何处填补?”
平儿心中一惊,忙道:“奶奶怎么忽然说这个?”
凤姐儿松开手,颓然靠向椅背,喃喃道:“大妹妹方才一番话……还有蓉哥儿媳妇梦里那些……我这心里,七上八下,你记着,往后那些伤阴鸷、损德行的事,能推就推了吧,银子当下够使就成。”
平儿不明所以,只连声应是。
停灵期满,发引之期至,送殡队伍浩浩荡荡,如压地银山,直送至城外铁槛寺。
待安灵、做佛事毕,贾珍尤氏并贾蓉留寺守灵,女眷们则被安排至不远处水月庵又名馒头庵者歇息。
庵堂清寂,老尼静虚殷勤奉茶,觑着凤姐儿脸色,堆笑道:“奶奶连日辛苦,贫尼这里,倒有桩小事,想求奶奶慈悲。”
凤姐儿正因晏姿那番话心烦,不耐道:“什么事?”
静虚便道出长安府张大财主女儿金哥,原聘守备之子,又被长安府府太爷小舅子李衙内看中,张家想退婚,守备家不依,闹出官司,张家托人寻到静虚,愿出三千两银子,求凤姐儿借贾府之势,逼守备家退婚。
凤姐儿一听,本能想拒,静虚察言观色,故意叹道:“唉,贫尼也知此事为难,只是张家老爷说了,如今这世道,没点硬实靠山,连儿女婚事都保不住。都说府上琏二奶奶最是怜贫惜老,手段通天,若连奶奶都不肯援手,张家小姐怕只有一条白绫了……”
“通天?”凤姐儿眉毛一挑,被这激将撩起火气,刚压下的逞强心思又冒头,暗道,不过一守备,贾府名帖过去,敢不退婚?三千两银子,伸手便得了。
她冷笑一声:“多大个事,也值当寻死觅活,你叫张家明日送银子来,我写封信,你着人送到长安节度使云老爷处,保管了结!”
静虚大喜过望,连声念佛。
夜深人静,凤姐儿在禅房歇下,白日豪气散去,心头那点不安又浮上来。
平儿一边铺床,一边低声道:“奶奶,那守备家也是官身,为三千两银子,强拆人姻缘,万一闹大,恐于府上名声有碍,再说,张家小姐可怜,那守备家公子……未必就不可怜。”
“灯花——”桌上烛火猛地爆了个灯花。
凤姐儿心头一跳,白日晏姿话语、秦可卿托梦、还有那句“俯仰无愧”猛地撞进脑海。
她想起自己应承时那股邪火,分明是中了静虚的激将法,什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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