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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公主永嘉》 50-60(第12/21页)
喝一口,水顺着喉咙流进胸膛,胸口也暖暖的。
她这个人,别人若是对她不好,她不过忍气吞声。
可别人一对她好,她便会诚惶诚恐,时时记挂,一心只想报答。
躺回被子里,看着沉默坐在火堆旁不时往里面填柴的秦烈,适才他佝偻痛苦的背影一遍遍浮现眼前,令仪心中几经挣扎,最后对他道:“要不你也上来睡吧。”
她到底羞涩,说话时被褥遮住红透的脸,口鼻也被掩住,声音闷声闷气。
他却乍然抬头,定定看向她,令仪两只手拉着被子,忙把眼睛也遮住,整个人缩在被子下面。
她说出这话,是觉得他今日辛苦,又受伤生病。
好一会儿,外面都没有动静,她还以为他是无声的拒绝,一时间,不知是难堪还是轻松。
她还未想明白,便听到他的脚步声,虽然很轻,却像是踩在她的心上,让人紧张不已。
他不让她和衣而睡,自己却只解了披风,穿着外衫躺在床边,只用被子搭住半身。
石床不大,他一半身子悬在外面,竟能硬生生离她三拳距离。
令仪本来很怕他脱衣服,她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的衣服拿回来穿上。
见他比自己还避讳,她倒放松了些,从被子下面露出眼睛,劝他:“你这样睡会冷,还是多盖着些吧。”
他闻言往这边挪了挪,仍旧距离她一拳半的距离,被子才算勉强盖住了身体。
只是他侧身躺着,身形高大,又是宽肩窄腰的身材,侧躺时中间的被子被他撑起来,被子中那点热气一点存不住,全漏了出去。
他发现后,忙道了声歉,又缩回床边,用被子一角搭在腰间,人冷的缩成一团,好不可怜。
令仪咬了咬唇道:“我们不是夫妻吗?不必这样生疏。”
他闻言,看了她一眼,终于正正常常躺过来。
本来这石床只够松散睡一个执勤的军士,幸好她骨架小人纤瘦,两人才能并肩睡下。
他一触碰到她,她身子便僵的不行,直挺挺躺在那里。
秦烈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放松下来,口鼻仍掩在被子下,仅仅露出头顶与眉眼,眼睛用力闭着,睫毛却在不停眨动,可见紧张成了什么样。
他心中叹了口气,伸手帮她把被子拉至脖间,又为她掖了掖被角,用被子在两人间划出一条浅浅的线,把她包成一个茧,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他做完这一切,又在另一边躺好,闭上眼道:“你也说了,我们是夫妻,你不用害怕,今日如此不过是权宜之计,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他这般坦然,倒显得她小人之心。
既然接受了两人是夫妻,她其实没必要这般小心翼翼。况且,她如今既不是公主,又举目无亲,她更不该防备他,惹他寒心。
如何让自己过得更好,是皇宫烙印进她骨子里的本能。
如今最要紧的,是抓住他。
可如何才能抓住他,抓住自己的驸马,夫君。
她没有记忆,一筹莫展。
她侧过头,看着他挺直的鼻梁,浓黑的眉毛,轻声问:“我们以前,也是这样睡的吗?”
“不是。”他睁开眼看她:“我们会抱着睡。”
在她震惊的目光中,他又补了一句,“而且不穿衣服。”
她“啊”了一声,紧接着脸颊红透,整个人又缩回了被子中。
秦烈不得不又把她剥出来,“对不住,方才是我胡说八道,冒犯了公主。”
令仪又羞又气,“你、你”
她脸红通通,眉毛蹙着,双眸冒火,可见恼得狠了。
是他许久未见过的勃勃生机。
与此相比,之前她的百般柔顺,如今看来,不过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妥协。
秦烈心中又酸又胀,不自觉倾身过去,想将她拥入怀中。
他一靠近,她身体立时又变得僵硬,他动作停住,慢慢收回了手。
气氛短暂凝固,直到他喉咙又开始发痒。
他忙起身拿起披风想要下床,却被她拉住,“外面冷,你不要出去了,反正我也没睡着。”
他不愿在这里,怕吓着她,也怕她看到自己的不堪。
宛如一只孔雀,他想让她看到他的好,不愿她看到自己的一点不足。
可是盯着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他却开不了口让她松开。
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是当初她执意要走,割开他抓住她衣摆时的决绝,今日,是她拉着自己的衣袖,他怎么舍得让她放开?
这一会儿功夫耽误,再想走已来不及,他猛烈咳嗽起来,扶着床沿,深深弯腰,咳得面红耳赤。
令仪只在一旁听着,便觉得撕心裂肺。
这样干咳,仿佛肺腑都要咳出,喉咙间也要咳出血来。
她坐起身,像流翠姑姑对她那样,轻轻拍他的背,试图为他缓解。
待到咳声渐息,他撑起身子回首,对上她那双盛满担忧的剪水双眸。
他胸口又酸又热,来不及思考,便将人搂进怀中。
隔着几层衣衫,他的胸膛依旧宽厚温暖,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声,砰砰震着她的耳膜胸腔。
而他的呼吸灼热喷洒在她颈间耳后,她的耳朵早已红透,颈间一阵阵战栗。
分明没有埋进被子里,却有一种快要窒息般的晕眩。
这样不对,于礼不合!
她的手覆上他胸口,在推开他之前
赫然想到,这是她的夫君,也是她现在唯一能仰仗之人,他又对她这样好,明明病得这样重,却连咳嗽都怕扰了她。
这样想着,她的手慢慢垂了下来,任由他静静抱着自己。
秦烈已做好了被她推开的准备。
不想她就这样咬着唇,柔顺地依偎在他怀中。
只是身体仍有些僵,显而易见的紧张与羞赧。
却依旧乖巧地不像话。
秦烈心都快化了,软得提不起来。
情不自禁低头,轻吻她光洁的额头。
不带任何欲念与意图,只是单纯的亲昵。
她还是吓了一跳,耳朵红得几乎能沁出血来。
“你、你怎么能、能”
那个字她说不出口,他替她说出来,“公主也说了,我们是夫妻,我为何不能亲你?”
她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他。
她虽不记得成亲之事,可也知道夫妻之间应该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之前她睡着时,尚能装作无事,可如今她醒着,他竟然还敢如此唐突?!
秦烈听她气恼之下脱口而出的话,不禁低笑出声,“原来上次公主也知道。”
令仪愈发窘迫,又要往被子里钻,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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