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永嘉: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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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满是迷茫,秦烈又惊又惧,根本不知如何回答。

    令仪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再度看向探花郎,脑中似有一片迷雾,庞大沉默的轮廓在迷雾后渐渐浮现,她想走近看得更清楚一些,可一回忆,便如数根钢针刺入脑中。

    她捂着自己的头痛呼:“好疼!”

    秦烈回过神来,忙扶住她,“别想!什么都别想!”

    可她抬起头来,眼里已经充斥着血丝,她像只小兽一样捂着头流着泪,难受又委屈,

    “秦烈,我的头好疼,好疼啊!”

    秦烈颤抖着手抱起她,“你忍一忍,我们马上回去,回王府,找太医来诊治!不,我直接带你去太医院,马上就到!”

    她已经疼得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一径哭着求他:“你杀了我,杀了我吧,头好疼!太疼了!”

    秦烈心疼的无以复加,最后下了狠心,一个手刀砍在她后颈,让她昏倒在自己怀中……

    几个德高望重的太医,你看我我看你,目中皆是无奈。

    最后不得不有人顶着端王沉沉目光回禀:“适才听王爷所言,王妃受过针后丢失了部分记忆,此针法微臣几个确实听过。前朝曾有一位皇帝,犯有头疯病,需得用针灸之术镇痛,当时的太医院有人精通针灸之术,想出镇痛的针法。只是皇上圣体何等金贵,要在旁人身上试针后方能为皇上施针。在试针时,意外发现了让人失忆的法子。这阵法曾经被记录在案,之前太医院也有留存。”

    “只是”他为难道:“被施针之人,大都变得痴傻。施针的位置、分寸、时间都要毫厘不差方能做到让患者失忆。且这失忆无法人为定夺,可能丢了一两日的记忆,也可能忘记三四年,谁也说不准。”

    秦烈问:“可有被施针之人恢复记忆的记录?”

    太医道:“此针法试过百人,失忆者不过五六个,因着太伤人和,太医院早就禁了这针法。至于那些人有没有恢复记忆,书中再未记载。”

    秦烈默了片刻,对几位太医客气道:“王妃尚未醒转,请几位太医在府中歇息等候。”

    秦小山进来将几位太医领到厢房休息,秦烈在令仪床边坐下,握起她的手放在膝上,沉默看着她的睡颜。

    桌上的沙漏,如同午门外的日头,每一粒落下仿佛都在提醒他,距他人头落地更近一分。

    他静静坐了许久,有时想干脆她下一刻便醒来,给他个痛快。

    有时又想,若是她一直不醒,倒也不失为一桩幸事。

    或老天怜他心焦,天黑时她终于醒来时,虽记得三甲游街,记得自己称呼探花郎为夫子。可是为什么会这样称呼他,她自己也疑惑,“莫非他是我原本认识的人,只是被我忘了?”

    秦烈端着药碗,一口药一口蜜饯地喂她,随口答道:“他曾经教过烁儿和灿儿,你自然认得。”

    令仪恍然:“果然如此。”她又娇声抱怨:“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探花郎是咱们府上出去之人?我也不必巴巴地去外面看。”

    秦烈佯怒:“公主此刻才算说了句真话,果然是为了看探花!”

    令仪忙亡羊补牢,“这探花郎,比起王爷来,也不过尔尔。”

    两人说笑间,一碗药喝完,秦烈将最后一颗蜜饯喂到她嘴里,起身将碗放在一旁桌上,背对着她时,脸上已无一丝笑意。

    公主又睡下后,他来到厢房几位太医面前,这次问的是求子。

    精通此道的太医道:“之前王妃癸水疼痛时,微臣曾进府诊治,如今还是那番话,王妃喝过绝嗣的汤药,此生再难有孕。原本她喝的那药应是高人所开,虽是虎狼之药,却选的最温性的药材,对身体并无大碍。奈何王妃之前用过不少避子汤,所以才会导致每次来癸水都腹痛难忍,且毫无规律。微臣开的药一直喝下去,也不过起到缓解腹痛调节癸水的作用罢了,与子嗣上却无什么用处。”

    秦烈一口腥甜冲至喉间,勉力压下去,方缓缓道:“再没有别的法子?”

    尽管他极力抑制,脸色已经惨白一片,几个太医忙不迭跪下请罪,“微臣无能,不能为王爷分忧!”

    秦烈闭了闭眼,没再多说一句,几乎是踉跄着一步步走出厢房。

    剩下几个太医面面相觑,这是站还是不站?

    还是秦小山解围道:“几位大人快请起,王爷他因着王妃病情过于忧心,这才忽略了几位大人,望诸位不要怪罪。”

    几位太医一边起身一边称不敢。

    秦小山着丫鬟奉上托盘,“这是王府给几位大人的诊金,还请诸位笑纳。”

    尽管几位太医多年行走皇宫,也鲜少见这般厚的诊金。

    为首的太医忙道:“还请秦总管转告王爷,我们几人皆是杏林世家,几辈人任职太医院,最知道规矩。进了王府我们便是聋子,出了王府我们便是哑巴,王府中任何事,都不会因我们传出。”

    秦小山笑道:“那小人便在此替王爷谢过几位大人了。”

    他送完太医回去,回来便要禀报。

    却见秦烈俯身坐在公主床边,握起她的手十指紧扣,抵在眉心,身躯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不时还有低沉的闷哼声传来。

    秦小山忙退到屋外。

    他跟在秦烈身边已有十几年,从未见过主子落泪。

    唯一一次,隐约看到主子双目通红眼底泪光,还是在涿州。他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分明已露行迹,却依旧不肯走。自己跪在床边求他,再不走便会死在这里,而且不走有什么用?公主明日便要嫁给宋平寇,他除了白白送一条命,难道还能阻拦?

    那时的秦烈,只剩一只手臂勉强能动,抬起来覆在眼上,片刻才放下来。

    通红的眼看着屋顶,气若游丝地自嘲道:“她是真的不要我,连焕儿也留不住她。”

    说完,他扯动嘴角像是要笑,可一动便扯动了伤口,“嘶”了一声眼角便已湿润。

    秦小山知道,那不是因为伤口的疼。

    那是主子第一次在他面前表露心声,也是唯一一次。之后主子仿佛忘了世上有公主这个人,再不提她半字。

    可秦小山明白。

    白日里每一次怔忪,深夜里每一次梦魇,都是难以承受的痛与想。

    不知过了多久,秦烈起身去净室取了块湿帕,将令仪的手仔仔细细擦干净放下,再出门时仿佛又是寻常模样。

    秦小山却忍不住,跪下道:“王爷,王妃她未必会想起来,——便是想起来,你们如今情深意厚,就算没有孩子,也未必会走!”

    秦烈负手看着天边残星,久久没有回答。

    或是应了秦小山的祈求,之后公主并未再有什么异常,秦烈也越发耐心温柔,两人比之前更为亲厚。只是秦小山依然能感受到秦烈的焦躁与不安,一日比一日强烈,只是勉强在公主面前粉饰太平罢了。

    否则他也不会在公主生辰前,想方设法将秦焕接出宫来。

    令仪生辰,秦烈原本想要大办,被她制止:“与其同一些不熟之人应酬,还不如与亲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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