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堪折: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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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

    杏儿摸了摸自己头发,心里糊涂,不知道是谁又惹到这小祖宗。

    ……

    翌日,经魏姑姑批准,元桃和睦儿换了牌子,将原本的夜班换成了白班。

    睦儿大为不解:“夜班不好吗?对你来说岂不是能更接近忠王。”

    元桃说:“不好”晚上免不了杜夫人和那些妾室在,她才不想去蹚浑水。

    元桃算准了时辰,趁着李绍不在去打扫寝殿。

    她取了湿帕子,敲响寝殿门,确认无人后,方才轻轻推门进去。

    巳时的日头正好,推开窗子,充满暖意的阳光照进来,风也不似前些日子那么寒冷刺骨,窗外还有麻雀落在房檐上。

    元桃擦拭干净屋子,放好换洗后的干净衣裳,目光落在李绍昨晚穿过的那件湖蓝色的袍子上,这件今日也需要拿走清洗,元桃取下来,柔软的料子摸起来格外厚实,她鬼使神差的拿近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熏香味,没沾半分酒气。

    她心道,“这看起来也用不着清洗”,却还是依照惯例取走。

    目光又落在书架上,心里顿时像有小蚂蚁在爬,思虑再三,还是经不住诱惑,走上前去。

    书架上面有纸制的书,也有竹简,她伸出手指,用指腹慢慢划过名签,嘴里轻念着书名。

    她认识的字还是太少,得空她要多问问睦儿,多学一些。

    “中……中……”她怎么也念不出来那个字,拍着自己的头努力回想。

    “中庸”

    元桃回头,惊讶说:“忠王”不禁脱口而出:“您怎么回来了?”

    李绍方从府外回来,身上残存着外面的冷气,瞥她一眼,平静的问道:“怎么,我不该回来吗?”

    “奴婢不敢。”她怕他冷,立刻转身去关好通风的窗户。

    李绍说:“开着吧,不必关。”

    元桃忽而想起来他不是刹叶,并不惧怕寒冷,不知为何,心里略感怅然酸涩。

    李绍解开披风挂在架子上,淡淡的说:“你怎么白天在这里,不是晚上当值吗,她们欺负你了。”

    元桃解释说:“没有人欺负奴婢。”

    李绍说:“那是你自己换的了。”

    元桃百口莫辩,所幸李绍并没多说什么,看起来根本没在乎,元桃感觉是自己多虑了,道:“是。”

    李绍没继续追问,目光在她脸上只略做流连,问:“那日给你的帖子,记得如何了?”语气听起来像是书院里的先生。

    元桃说:“默背下来,但是……”

    李绍侧目看向她,他低估了她聪明的程度,口吻仍是淡极:“但是什么?”

    元桃说:“但是奴婢有许多不能理解的地方。”

    李绍坐在案几前,似乎心情不错:“可将帖子带在身上?”

    元桃一怔,眼睛忽而变亮,连忙说:“带着呢。”她从怀里掏出来,双手抱着,罕见的展露出女儿家的腼腆,面颊上的一抹红将她衬托的格外娇美灵动,不好意思地说:“还请忠王不吝赐教。”

    倒是会咬文嚼字了。

    李绍笑了笑,目光从字帖上略过:“哪里不懂?”

    元桃立刻奉上前去,李绍心情确实很不错,取了纸笔教她。

    元桃听得认真,跪坐在案几前,大眼睛紧紧跟着李绍,她黑漆漆的瞳仁里映着他的影子,不时努力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下。

    她这副模样甚是可爱讨喜,她自己却浑然不知。

    李绍讲完,问她:“都记下了吗?”语气里透漏着不易被察觉的温柔,就连他自己都不知晓。

    元桃连连点头:“都记下了”

    见她踟蹰,李绍又问:“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元桃说:“这一句话,这句话奴婢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李绍看向她手指处,她说话声音很小,吐字却很清晰流畅:“故必贵而以贱为本,必高矣而以下为基。奴婢不明白这话里什么意思?”

    “尊贵是以低贱为根本,崇高是以卑下为基础。”

    “这句话还有上一句”李绍淡淡的看向案几上摆放的白瓷花瓶,里面的花还没来得及换新,花瓣蜷缩踏软。

    “谓神毋已灵,将恐歇。谓谷毋已盈,将恐竭。谓侯王毋已贵以高,将恐蹶。”见她一副懵懂模样,他不免目光柔和,解释道:“如果神命不再灵验,恐怕世人就会停止供奉;如果溪谷不再丰盈,恐怕就会渐渐枯竭;如果诸侯王不被认为是高贵的,恐怕就会被颠覆。”

    元桃敛着眼眸沉默,似乎是在品这话里的意思,忽而品味明白,那双眼睛又幽幽沉下,轻声说道:“所以我们这些卑贱的人,生来就是为了衬托王侯们的高贵吗?”

    “有的时候,知道太多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李绍不忍打趣她。

    他瞧着她思考的模样,眼睛多了几分玩味,目光却越发柔和:“这句话还有下一段,你想知道吗?”

    “什么话?”元桃望着他。

    李绍看向屏风上栩栩如生的凤鸟,手指轻轻抚过杯沿,淡淡的说:“故致数誉无誉,是故不欲禄禄若玉,硌硌若石。”

    “这又是什么意思?”

    李绍望向她的眼睛,柔和而又缓慢说:“以这种方式招来赞美不能算做赞美,与其去追求做尊贵的玉石,不若做坚实的石头。”

    元桃仍旧有些糊涂,只知道不做玉石,做石头也挺好,她的眼睛是那样明亮,闪着灼灼的光华,任谁见了,都会动容。

    李绍浅浅一笑,说:“罢了,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说道:“不过眼下,你已经和李嶙结下了梁子了,你昨天真不该跳那一舞,倒不如给

    李嶙做几天粗使奴婢了。”

    元桃不信,坚定的说道:“他是皇子,怎么会留意我这等低贱的小奴,过了两日他也就忘了。”

    李绍见她如此笃定,不禁逗弄起这小家伙,说:“方才在学宫,李嶙来找我,后日太子会举办马球赛,他央求我带着你同去。”摊开手,略显无奈的说:“他可一直都还惦记着呢。”

    元桃猝不及防,问道:“那您答应他了?”

    李绍抱着臂,笑意盈盈:“我好像没什么理由不答应他。”

    元桃这下子真是急了,“嚯”的站起来,继而满地转圈,说:“您可以和他讲奴婢我病了呀!再不成就是受了责罚,起不来榻!奴婢不想去什么马球场,永王他指不定在心里打什么算盘呢。”

    她哭丧着脸,道:“忠王您要不和他说奴婢死了算了。”

    李绍敛下眼帘,笑而不语。

    元桃心道:你这心怎么能这样的黑。

    李绍向后倚靠着凭几,眼里含笑,逗小狸猫似的,道:“兴许李嶙只是想教你打马球呢?”

    元桃脸和苦瓜一样,说:“忠王您不要打趣奴婢了,他拿奴婢当球打还差不多。”

    李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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