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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桃花堪折》 50-60(第11/14页)
心中猜测隐约得到了佐证。
……
衣橱是不规整的,木柜子里也是乱七八糟的,屋里还弥散着灰尘味。
没人催得紧,元桃也不急,想着从头到尾彻底将房间收拾一遍。
正把衣服从衣橱里搬出来,李嶙风风火火从门外进来,四处搜寻:“三哥!三哥!”
叠得高高的衣裳挡住了元桃脑袋:“忠王方才刚离开。”
李嶙惊奇说:“是元桃啊。”见她费力捧衣服,伸手帮她一把,询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身上伤好利索了?”
元桃点点头,问他:“你找忠王有事情?”
“倒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裴昀找我去林子里猎兔子,他不在就算了,我们两个去。”
元桃咬咬嘴唇,踟蹰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嶙见她欲言又止,询问道:“你有话讲?”
元桃看向他:“是有关那天骊山围猎的事……”
李嶙不以为意:“有话你就问呗。”他刚好口渴,拿起案几上的白瓷壶倒了杯水喝。
元桃说:“我只是好奇那天的经过。”
李嶙这就有话讲了,敞着腿大大咧咧往软垫上一坐:“你要问起这,那我就有的是话要和你说说了,那天你前脚刚走,我就令马奴驾车拉我去面见圣上。”他一脸得意,“我一早就想到了,轻易是调动不了金吾卫的,所以索性直接去请圣上谕旨。”
元桃也顺势坐下来,仔细听他讲。
李嶙说:“谕旨请得格外顺利,我在门口遇到了二兄,哦,就是冯元一,恰巧那天是他当值,他听我一说,立刻就去面见圣人。”
李嶙说道这里,深深叹口气,放下了水杯:“我带着谕旨就去找王怀远了,坏就坏在他这里,当误了事。”
元桃问:“这话怎么说?”
李嶙绘声绘色:“王怀远事先放你进去了,我到的时候,不肖多说,他就明白来意,立刻领了一小队金吾卫动身和我一起进山,我们从西边小路一直走,谁想越走路越窄,越走越偏僻,等到了后来,竟然连路都没有了,更不要说人影了,我们这才发觉走错了路。”
元桃不解:“怎么会?不是有岔路吗?你们没走那条岔路?”
李嶙忿忿地拍了下自己的膝盖:“走那条岔路就好了,早早就能追上你们。”
王怀远明明是认路的,元桃默着不做声。
李嶙继续说:“我们迷了路,直到听到了哨声,可是在山林还是难以分辨方向,再后来听到了火杏爆炸声,寻着声音找到了你们。”有点恼火和自责:“要是能再早一些,你也不会受伤了。”
元桃扬起头笑笑,宽慰道:“没事儿,也没出人命,对了,你不是还要和裴公子去猎兔子吗?”
“对”
李嶙连忙起身,轻轻担掉袍子上的灰,道:“差点忘了这事儿,我先走了。”说着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窗外有喜鹊落在枝头,元桃推开了窗子用木撑子支住,床榻周围罩着的白色纱帐随着清晨微风轻轻浮动,像是荡着微波的湖面。
元桃驻足出神,片刻后便又去整理起了衣橱。
……
“没有找到三哥,他一早就出门去了。”李嶙朗声说道,结果不想李绍正站在这里呢,一身杏白色的束腕胡袍,腰上垂着块葱白色的玉,下坠着流苏穗子,也是极衬他的一身。
李嶙一愣,开怀道:“我还四处找呢,不想三哥你就在这里。”
裴昀今天精神也很好,笑吟吟说:“仁王你带弓箭了吗?”
李嶙从背上卸下来一把弓,又拍了拍腰上挂着的箭筒,神气十足:“这是自然。”
裴昀说:“前阵子你伤了脚,现在伤养好了,我们可要好好比试比试,别到时候一只没猎到,又要哭鼻子了。”
李嶙十二三岁时候确实做过这种蠢事,以至于现在裴昀还时不时拿出来打趣他。
李嶙气得牙痒痒,翘起下巴:“你等着看吧!”说着率先进了林子。
只剩裴昀和李绍,他俩倒是不慌不忙,李绍今日也不太像是来打猎的,没带弓也没带箭,在林子里慢慢散步。
裴昀心疼的说:“这些日子您受苦了,看着消瘦许多。”
李绍没说话,伸手撩开垂下的树枝。
裴昀笑意退了,说:“形势对太子越发不利了,昨夜听闻圣人已经拟了旨要罢相。”
李绍口吻仍旧淡淡的:“这是冲张相去的。”又平静说:“我倒不认为会对太子殿下有直接的影响,圣人对张相不满,不在太子,也不在这一日两日,藩镇的事,他处理得不得当,又总触犯龙颜,李林辅又正得圣眷,在李林辅的眼里,张相是眼中钉肉中刺。”
这话不假,裴昀有些气,说:“李林辅工于心计,口蜜腹剑,张相这样耿直的人,不是他的对手。”有些愤恨,口不择言道:“圣人从前不是这样的!”
眼下说这些话也没有意义。
李绍手指轻轻抵在唇边,示意裴昀安静,继而接过裴昀手中的弓,又接过裴昀递来的箭搭上,瞄定目标,是一只小兔子,他的手臂极稳,身体丝毫没有晃动,手下一松,那箭便如风般射了出去。
他箭法极好。
箭簇擦着小兔的腿,仅仅擦破了它的一点皮毛,那小兔子便动也不动了,缩成一个白色小毛球。
裴昀当是他射空了。不想他走了过去,拎起那只小兔子,仔细检查一番,确认只擦破了皮毛后抱在了怀里。
裴昀恍然,原来他是想要捉一只活的。
李绍轻轻抚摸它柔软的皮毛,眼里是少有的柔和。
裴昀说:“您就猎这一只小兔子,瞧它那模样,多说也不过一个月,您带回去养吗?”
李绍不置可否。
裴昀显然心思不在这里,紧跟在李绍身后继续追问:“忠王,太子会被废黜吗?”他紧张的仍旧是这件事。
李绍抱着兔子驻足,垂着眼帘,默了片刻:“太子无过,想废黜哪里有那么容易,名不正言不顺,满朝文武都在看着。”他看向裴昀,耐心的宽慰道:“你且把心搁在肚子里。”
裴昀不知为何自己竟会替太子愧疚:“若骊山的事是真的……那真是对不起您……”
李绍微笑说:“恐怕这也不是太子殿下原本的意思。”他这话是出自真心:“太子殿下对我未必见得有敌意,对我有敌意的另有其人罢了。”
他说完这话,抬起头来看着天空,透过交错的树叶,星星点点的光斑投在他脸上,将他的睫毛也镀上层浅浅的金色,他的手又轻轻的抚摸着怀里的白兔,那白兔也乖巧,窝在他的怀里动也不动。
裴昀说:“我夹在中间,别提有多煎熬。”
李绍笑了,低头看他,劝解道:“你不必这样,我与太子殿下之间并无龃龉,你有宠爱你的父亲,有关心你的兄长,你尽管开心些,何苦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发愁。”
裴昀听了这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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