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堪折: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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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心里更觉得温热,险些落下泪来。

    第59章

    这小山林比不得骊山,只有些野兔山鸡,都瘦小得可怜,猎来也无趣,裴昀不想多犯杀孽,故空手而归,全当来与李绍散步。

    李嶙也只是在山林里兜了圈,回来的路上与李绍和裴昀打个照面,说是腹痛,捂着肚子先他们一步回去了。

    烈日当空,纵使山林里清凉,走上一阵子也会觉得后背发黏,额角也沁出几滴汗珠来。

    交错的枝叶间露出房檐尖尖的一角,虫鸣鸟叫窸窣不停,伴着悦耳山泉流水声,清凉的微风阵阵扑面而来,裴昀望向不远处的那间屋檐,回头与李绍说:“我们去那边歇歇脚吧。”

    李绍微微颔首,算作默许。

    裴昀说:“元桃那丫头伤都好利索了,我原本也没想着这青豆似的小东西能派上多大用场,骊山围猎的事,倒也是令我刮目相看了。”他说的坦诚,又说:“幸好她没死在吐蕃王子宅的那场大火里,也幸好忠王留她在身边。”

    李绍不置可否,只是嘴角含笑,一双眼睛淡淡的凝着怀中瘦小的野兔。

    裴昀走到溪水边,撩开袍子蹲下身,拘起一捧山泉水来,泉水清澈甘冽,他喝了一口,溅得满脸水珠,感慨道:“太子殿下以后的处境恐怕会更加艰难。”他抬头望向李绍,说:“我也真是不懂你们,都是手足兄弟,血肉至亲,纵使有亲疏远近,也不至于一定要争个你死我亡,我们寻常人家,兄弟阋墙也是常见的,大不了不相往来罢了。”

    李绍笑了笑,眼睛里渗出几分冷清,语气仍旧平平:“太子殿下的难题并不难解。”

    裴昀一怔,掂着袖口擦干净脸,起身正色道:“忠王您说什么?”

    李绍没有立刻回答,冷傲的一双眼略略的望向远处,俄顷,开口徐徐说:“太子并非没有破局之法。”

    他的眼眸忽明忽暗,清俊的面容总是含着一抹笑,似真似假的笑,令人看不破,“太子殿下前些日子也想问我,兴许他心中有愧,想问又问不出口,这话我主动同太子殿下讲也不好,变了味道,再惹得不是,间隙就更深了。”

    裴昀凑上前来,殷切的说:“您大可以和我讲,我们自小就熟悉,您和我说,担保不会出错。”怕李绍拒绝自己,他又连忙解释:“忠王您也知道的,张相被罢,下一个说不好就会是我阿爷,他年纪大了,早就想乞骸骨,图个清闲自在,但是我阿兄不行,都是太子幕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绍钓足裴昀的胃口,这才眼含笑意的说:“太子的破局之法只在一个人。”

    “一个人?是谁?”

    “武惠妃”

    裴昀怔愣片刻,兀自肯定:“是啊,是啊。”

    李绍折下树梢间一片青翠的嫩叶喂到野兔嘴边,野兔小小的鼻子嗅了嗅,三瓣嘴唇嚼下一小段。

    裴昀说:“归根结底,搅弄是非的是她,自己想要做皇后做不成,又想着给自己儿子抬到太子的位置上,李灵辅和她有勾结,空穴来风,我不信是讹传。”

    ……

    “所以你说圣人有多爱仁王呢?奴婢倒也觉得未必”

    ……

    李绍不知为何想起了她那天说的话来,不由自主的喃喃道:“你说圣人有多爱仁王呢?”

    裴昀沉吟片刻,回答说:“未见有多喜爱

    ,甚至不比濮王之于太宗。”

    李绍说:“所以……”

    所以只要武惠妃一死,仁王李涟又能凭什么和太子争夺呢。

    满朝文武也不会支持的。

    不过这话,李绍没有说下去,只是笑了笑,剩下的留裴昀自己去品味,他自有他的心思,千金之躯又如何呢,身处繁华长安城中,囿于十王宅高墙之内,近不得朝堂也获不得自由,十数载光阴匆匆而过,在圣人权势的耳濡目染之下,怎能不生出别样的心思来。

    可他比不得太子,比不得仁王,所以深知要蛰伏,就这样一年一年流水似的过去,他的眼里被洗得只剩冷意。

    裴昀不懂这些,心性单纯如白纸,只连连点头:“说到底还是要赶紧除掉武氏,听说她昨日还央求给仁王赐婚呢。”

    李绍问:“她看上了那家的女子。”

    裴昀说:“还能有谁,杨永家的小女儿,仁王早早相中了人家,杨家是大姓,原本这姑娘只是杨永远方侄女,落难到长安,父母早殁,没什么根基背景,听闻仁王有意,杨永赶忙过继到自己名下,这才勉强算是门当户对,不过确实生得美貌无比,也有才情,跳得了胡旋舞,也弹得了琵琶,十七岁的年龄冠绝长安,杨永没少用心栽培她。”

    李绍对她本身倒是不感兴趣,听他说得活灵活现,不免扫他一眼,问道:“你见过她?”

    裴昀嘿然一笑,奉承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忠王您的眼睛。”忍不住回味,津津有味道:“不久前有幸见过一面,您别说,我当时还真有意,只可惜被阿爷给训斥一通。”撇撇嘴,无奈道:“他不肯去杨家登门,说我不争气,也没个一官半职,说出去只叫人嚼舌根,他怕被驳了面子,挂不住脸,这事儿也就作罢了。”

    裴昀装作满不在乎,说:“圣人已经恩准了,等回了长安就赐婚。”

    ……

    “张相被罢……”李遥刚说出口,就被李瑛给扇了一巴掌。

    李遥被打得发蒙,李瑛道:“用得着你来告诉我?”

    李敖拥住李遥肩膀走远一些,宽慰道:“二哥正在气头呢。”

    午后的太阳最是毒辣,透过窗户泼在身上,火焰似的往上拱,李遥捂着被扇拱的脸,又生气又委屈:“那关我何事,为何上来就要打我。”

    他这样委屈巴巴,李敖倒是被逗得笑了,清清喉咙,正色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些日子里连出昏招。”责怪道:“你去招惹李绍做什么,眼下这个当口,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何况前王皇后就是被惠妃构害的,你想着借刀杀人,怎么不想着万一事败怎么办?”

    李遥也气,脸憋得发紫:“当时你不是也没拦着我吗?再说李绍本也只是条狗,曾经你欺辱他的时候你忘记了?这会儿你倒是装上好人了,那天我找他喝酒,他不也乖乖来了吗?就当我给他赔不是了还不行?他也没受伤,难道非要我的命赔给他?”

    李敖被呛得哑口无言,道:“好,这件事姑且不提,再问你件别的事,你是不是杀人了?”

    “只不过是个宫婢!”李遥气到跳脚,“怎么死了个宫婢你也要来兴师问罪。”这话说完,他自己猛的顿住,脊梁骨发凉,冷森森的气直往头顶爬,半晌,定定望着李敖:“你怎么知道?”

    他问:“你怎么知道我杀人了?”仿佛掉进冰窟窿里,彻头彻尾的发寒。

    李敖叹了口气,指着李遥心口窝使劲戳了几下:“你自己想想吧,早知道你做事这么不干净,烂头烂尾的,当初就不该放任你。”

    李瑛一直听着没说话,到这时候,看着呆若木鸡的李遥,上下嘴皮子轻轻一碰:“废物!”

    李敖叹息一声。

    李瑛起身踱步,复又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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