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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桃花堪折》 60-70(第1/14页)
第61章
元桃从木箱子里挑出本书,正要爬上榻,笃笃几声敲门声,绰绰身影照在门上,是个奴婢。
睦儿也瞧过去,问:“什么人?”
“睦儿阿姐,我是鸢儿,来替韦王妃送赏赐来的。”
“原来是鸢儿妹妹。”睦儿赶着去开门,笑脸相迎:“叫我去就好了,还劳烦鸢儿妹妹亲自跑一趟。”视线下移,落在鸢儿手里捧着的木匣上,木匣不大,确是金丝楠木打造的,八角镶裹着镂空的祥云纹路的鎏金包角。
睦儿识货,知到但是这个小木匣子就价值不菲,更不敢想里面的赏赐有多名贵。
鸢儿也不回应她,视线环顾房间,定在了元桃脸上,笑盈盈说:“你就是元桃吧,一直听人说咱们府里有个奴婢,出落的美丽,今日得见果然人如其名,美得跟灼灼桃花似的。”
元桃听她这样夸赞,自觉羞涩,耳根滚滚发热。
鸢儿笑道:“若是让花鸟使瞧见,指不定要飞进那宫墙里呢。”
语气和善的,就是不知何故,入耳总觉像荆棘,毛剌剌的,元桃回答:“奴婢身份低微,怎堪入花鸟使的眼,能在忠王府做奴婢已是莫大荣幸。”
这话说得顺从稳妥,寻不出半点错处,鸢儿双手将木匣递来:“这次骊山你受了苦,王妃特令赏赐给你的。”
元桃躬着腰,双手接过,垂着眼帘,密匝匝的睫毛盖住眼眸,道:“奴婢谢忠王妃恩典。”
鸢儿说:“那我也回去复命了。”
元桃就这么一直躬腰垂眼,直到听见睦儿亮着嗓子说:“鸢儿阿妹慢走。”
元桃这才抬起身体,望着鸢儿愈走愈模糊的身影,抿了抿嘴唇,什么话都没说。
睦儿关上们,靠近元桃嘟囔说:“这鸢儿够奇怪的,怎么说得话听着这么不顺耳。”又看像元桃的眼睛,四目相对,睦儿摸着下巴端倪:“你也怪,我怎么看你越发的像一个人了?”
元桃偏过头,不解道:“什么人?”
睦儿咂嘴,想了片刻,指着元桃的脸:“忠王!”
“又胡诌了”元桃无奈的坐下,把木匣放在案几上。
睦儿跪坐在她身边,樱桃红的嘴巴撅起:“说你还不信,你真的越来越像忠王,不是长得像。”
“那是哪里像?”
睦儿拄腮说:“感觉,神情,还有味道。”认真的又道:“不是都这么说的吗,一个人心底越在意谁,越钟意谁,不留神间就会和谁越来越像。”
睦儿兴致勃勃同她讲述:“因为总是不自觉的留意对方,留意对方的神情,留意对方的言谈举止,甚至留意对方的思考方式。”
不自觉留意,就会不自觉模仿。
元桃心下一坠,说:“无稽之谈。”
睦儿“啧”的一声,屁股从脚跟上抬起来,翘首以待:“你说这木匣子装的是什么?”她早就在想象着呢,里面一定珠光宝气,金灿灿的夺目。
元桃把盖子打开。
“哎”睦儿泄气瘫坐回去。
木匣子里只有一只灵芝。
元桃愕了愕,而后微笑说:“这株灵芝长得如如意一般漂亮,没有千年,也有百年,价格不菲,寓意也好。”
睦儿“哼”了一声,忿忿不平却又不敢令人听见,低低说:“王妃兄长是什么人,那可是江淮租庸转运使,富得流油的差使,府库金银珠宝堆得满仓多得都溢出来,结果就赏赐一株灵芝,买椟还珠,我见还不如外面的这木匣子值钱。”
元桃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将木匣子盖上收进木橱里说:“既是赏赐就手下,总比没有得好。”
……
元桃想去马场找找看阿普,可刚从骊山长途奔回长安,她不好立刻就去找李绍,就这么又静静等了三日。
……
“郎君就没有想妾嘛?”杜沅婉身着乳白色薄纱齐胸襦裙,身搭杏色飘逸披帛,雪白傲人的胸脯呼之欲出,纤细而长直的脖颈上带着银链下坠着颗色泽柔润的南珠。
天刚刚暗下,习习微风吹浮着柳枝,云也被吹散了,露出弯弯的月,片刻的功夫,又被灰青色的云掩盖,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飞起的屋檐,裹着醉人的桂花香和泥土的芬芳。
屋里仍旧热得发粘,混合着女子脂粉香气,在跳动的烛火衬托下有种别样暧昧和旖旎。
杜沅婉柔软娇嫩的脸颊贴在李绍的肩侧,仿佛只祈求爱怜的小狸猫,轻轻蹭了蹭,双手环抱住他窄窄的腰。
李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鬓发,虽然嘴角含笑,眼睛却是冷冷清清的一双眼。
“郎君就一点没有想妾嘛?”她再次询问,因为没有得到回应,口吻里多了层薄薄嗔怒,李绍仍旧没有回答,她不免心慌,从他的怀里挣脱开,凝视着李绍,心口砰砰:“郎君是不喜欢妾了那?”她这样问着,那双眼眸似敛着朦胧雾气。
李绍没看她,随手取下她发上的银簪挑了灯芯,倏忽间,屋子里更明亮了,他那双黑眸,半含着笑,半含着冷,温润如水的清雅面容下藏着冽冽的寒气。
杜沅婉说:“是妾做错了事惹得郎君……”细扬的眼偷偷瞄着李绍脸色,见他并无怒意,她才暗下的心又烁烁的亮起来,手指攀爬上他的背,软软跌在地上,薄纱襦裙散开在地,仿佛蝶翅,与玲珑丰腴的身体融为一体。
……
元桃去找李绍的半路下起了毛毛细雨,她没带纸伞,鹅黄色的纱裙被淋得半湿,勾勒着含苞欲放的柔软曲线。
闷热的潮,灰色墙壁上生出暗绿色的苔藓,交接处绿得发黑发青,雨水混合着热汗湿溻溻的黏人。
元桃伸出手臂挡在头顶,脚步更快了。
走到李绍房门口,被当值的奴婢桂儿拦住,都是熟悉的人,桂儿冲她摇了摇头,递了个眼色,拉起她的手往后面的廊子走,正好避避雨。
四下无人,桂儿这才说:“杜夫人在里面呢,你别这时候进去,坏了忠王和杜夫人的事。”
元桃望了望那紧闭房门,纸浆过的窗户正透着暗黄色的光。
元桃又是白跑一趟,只得提着裙摆往楼梯走,说:“那我还是先回去吧。”
桂儿也不是没听过骊山的传闻,原本只是元桃救主,岂料越传越邪,添油加醋,到了长安这边简直变成了个另外个故事,好听点是郎情妾意,难听点是狐媚惑主,人云亦云,至于个中真相吗?也就无从分辨了。
桂儿只当传闻是真的,打心里将元桃看成半个夫人,拉住她欲离开的手,问:“你有要紧的事?”
元桃说:“也不是多要紧的事,我还是改日再来吧。”
桂儿拉着她坐在阑上,说:“你若是不急,就坐在这廊子里且等等,避避雨,干干衣裳,杜夫人在里面也有两个时辰了,忠王向来是不留人过夜的,眼下天都黑了,再过几刻,杜夫人也该走了。”
元桃已经等了三日,这会儿不免心急,眼下淅淅沥沥的细雨愈下愈烈,已经有点瓢泼大雨的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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