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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桃花堪折》 60-70(第11/14页)
冠。
惠妃虽然美貌,但是细看眉眼间已有岁月风霜的痕迹,纤细赢白的手指给李涟带冠,声音温柔中含着几分凌厉:“今日我儿婚事是头等大事,仪式阵仗绝不能落太子半分。”
她给李涟带好冠,又轻轻掸过李涟肩膀,这一身红色喜服衬托他格外俊朗英挺,翩翩君子,面如冠玉,想来说得就是她的儿子,眼中充满母爱,声音温柔:“今天就是要让那些宾客们
都看看,何为独得圣宠,心里也都掂清楚些,不要像那张,裴二人,分不清眼前形势,仍旧为太子马首,想他张九灵也曾贵为首辅的,如今不也被贬到漳州那蛮荒之地去,叫他那时不识抬举。”又连忙说:“我儿大喜之日,提那些晦气事做什么。”说话间又不由的摸了摸李涟的脸颊,却见李涟一副欲言又止,道:“我儿心里有事吗?今日大喜,怎么反倒看似来忧心忡忡。”
李涟说:“母妃,有个人想要见你一面,他手握太子谋逆铁证,但是他必须要交给母妃才行。”
“哦”惠妃细眉一挑,亦是颇为疑惑。
……
喜气洋洋的仁王府隔壁是长安第二大的寺庙,慈安寺,此刻与人声鼎沸的仁王府相比,慈安寺这里就显得寂寥许多。
由于仁王大婚的缘故,长乐坊从昨日宵禁后就有金吾卫接管封锁,届时圣人莅临,除赴宴的王公贵族以及朝中近臣外都不得靠近。
慈安寺内人烟稀少,院子里栽种的柳树已有百年,根粗枝茂,绿得苍翠,偶尔庭间微风拂过,白绒绒的柳絮便飘然纷飞。
小僧人方才下早课,此时坐在软垫上手里捧着经书不自觉出神,耳朵听着隔壁嘈杂的声音,有迎亲队伍的礼乐声,有宾客发出的朗朗笑声,有马蹄子掀起又高高落地声。
就是没有香客声。
小僧人方这样想着,只瞧见一双靴子迈进来,他定了定神,看清楚来人,一身月牙白色锦缎袍子,如同流水泛着粼粼波光,衬托这年轻公子更从容弘雅,器彩韶澈。
小僧人糊涂住了,一时竟当作是仙人下凡,再定神看去,却有仙人之姿,怪不得他走眼,傻傻问道:“公子要请香吗?”
李绍微笑着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吉时已到,在王公贵族们的簇拥下,李涟翻身上马,随着迎亲队伍一路光彩熠熠的向杨府而去,喜乐震耳,骏马胸前挂红色绸缎大花,马蹄一踏,地上登时尘烟四滚。
仁王府后室内,惠妃在薛耀的陪同下见到了吐蕃奴阿普,震耳的鼓声号声中,她纤纤玉手接过阿普递来的蜡封细竹筒。
李涟身骑红马开路,西出长乐坊,南入朱雀大街,迎亲马车四角坠着铜铃铛,在一派欢天喜地中摇晃摆动,家奴提雁为礼,沿途皆有金吾卫把守,胸前护心镜经阳光一打闪烁着金灿灿光芒,途中时而遇杨家障车,迎亲队伍便予以金饼,佳酿,绢帛为礼。
长安城的一端热闹繁华,锣鼓喧天,令一端吐蕃奴阿普正快步谡谡离开长安城。
他解开西边的林子里早早栓好的骏马,翻身踩镫,毫不留恋的重重挥舞马鞭,向西边苍凉大地疾驰而去。
马蹄踏地,留下滚滚浓烟,浓烟忽而变得淡白,丝丝缕缕,轻纱般飘舞而上,化作寺庙铜炉的一抹青烟。
“公子,您的香。”小僧人取了三支细香,尊敬的递给了李绍。
李绍接过,置于铜炉中取火,他的手干净修长,如玉雕一般,待香点燃后,轻轻挥灭火焰,只余三点荧荧火亮,举至额头,闭上眼睛缓缓三拜,看似虔诚无比。
小僧人望他姿容秀美,仪态典雅,不自觉出神,待他将香轻轻插入青铜鼎中,方才好奇的道:“仁王大婚,昨夜宵禁开始长乐坊就被封了,非是皇亲公室不能进,公子是今晨第一位香客,想来也是参加仁王婚宴的贵客,敢问公子求了什么呢?”
李绍微笑道:“国泰民安”
他有着一双温和秀美的眼睛,只是那悠长睫毛下的眼眸里总似覆着层霜,令人望而生寒。
小僧人不懂,世人求佛多为己,鲜少求佛为世人,歪过头喃喃:“国泰民安”自觉这人奇怪,不是大善即是大恶,等再回首,那年轻的公子早已经离开了。
……
太子还没出门,今日是仁王婚宴,他倒没有喧宾夺主的想法,只不过还是得姗姗来迟一些,方能衬托出东宫尊贵。
奴婢正服侍他用盐水漱口,李敖不经通传破门而入,惊得他险些把杯中剩下的盐水泼洒出去,极不耐烦的道:“你怎么也这么莽撞!”
李敖发髻都有些跑散了,脸色青白,一副大祸临头模样:“不好了二哥!”他一把攥紧李瑛华丽的锦袍,掌心汗水都濡湿了,惊恐道:“二哥!那东西落在惠妃手里了!”
李瑛先是一骇,而后身形摇晃,险些栽倒,片刻后才立稳,眼中流露惧色,拉住李敖胳膊,声音不自觉带颤:“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敖先是看了看一旁侍奉的奴婢,冲她们吼道:“滚”待他们如鸟兽四散,双眼猩红的回握住李瑛的手臂:“二哥!朔州那名单,落在惠妃手里了!”
“当真?”李瑛不信,但是他隐隐有了预感,大抵从那次马球赛开始,他就隐隐有预感李绍存二心。
“千真万确,给薛耀府里送菜的老农是我们的人,他几日前就见到薛耀府里有吐蕃人,方才有人来报亲眼见吐蕃王子宅的旧奴从仁王府后门进去,派去打听人在门外偷听到了吐蕃王子宅,朔州几个字眼,定错不了。”
李瑛这次听清了,倏忽间脸上血色消失殆尽,怔了片刻,双眼目光仍是发直,来不及泛上狠意,只愣愣道:“李绍,他竟真敢阴我。”
李敖咬牙:“不管真假,刀在颈上,这次容不得我们坐以待毙了,不怀杀身成仁之心,又怎能坐稳这东宫宝座。”
他累了,亦倦了,与其惶惶不可终日不如一搏生死。
第69章
李嶙寻了处席位坐下,堂内宾客尚未到齐,又逢李涟去杨府接亲,一时片刻无所事事,三两熟识旧友聚堆聊天。
堂内中央铺着上好波斯红毯从仁王宅府大门一句延伸到堂中来,木制房梁上结着彩帛,两侧放置着凤凰纹样的鎏金油灯,前段正中央置两张矮椅,矮椅下段是一方案几,案几上铺着红色锦缎,放置着黑底红纹的漆盘,铺着红枣,桂圆,莲子,花生,以及合卺礼用的匏瓜等物。
宾客席位上虽未上热食,但是也提前备了芽糖,瓜果,糕点。
元桃站在李嶙身后,肚子咕噜响不停,纵使周围嘈杂,李嶙还是不免回头,继而拿下两块糕点给她:“垫垫肚子。”
元桃和睦儿分食了,紧接着肚子又开始痛起来,本想忍耐一会儿,却丝毫不见有所缓解,腼腆说:“永王,奴婢想出恭。”
李嶙不好跟着去,清了清嗓子,略有些不自然:“你去找个奴婢问问路。”又叮嘱道:“完事儿就赶紧回来,别乱跑冲撞了人。”
元桃道:“诺”
寻了个奴婢问路,到了茅房,撩开裙子才发现自己来癸水了,难怪从清晨醒来就感觉腰间发酸,腹如刀绞。
眼下她没带干净的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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