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堪折: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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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地叫着,死亡恐惧浸透她的四肢百骸,一双眼睛睁得硕大。

    元桃瞳孔收缩,沾满鲜血双手微微颤抖,她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臂似乎是想救陆霜,转而打了个寒颤,那双大眼睛里忧色渐渐散去,只剩平静,仿若寒潭似的,幽深黑暗。

    湖里的人气息渐弱,身体铁块似的沉下去,水面波澜散尽,归于平静,终是没了声响……

    ……

    “元桃”桂儿敲门的时候,元桃正在铜盆边洗手,纤细的手指浸在冰冷的井水里,寒得彻骨,那干涸的鲜血凝固在手指间似的,元桃用力在水中蹭着,血块溶于冰水,染成鲜红颜色。

    元桃搓了又搓,把手指都搓红了,细嫩的皮肤似乎都要被搓破了,可她还是觉得不干净,不干净,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她把头埋得低低的,两侧发髻遮住了眼睛,那纤长睫毛忽而一颤,眼眸上便蒙了一层水色,心尖钝刀子割似的疼。

    她又杀人了。

    她杀了陆霜,她的内心承受着巨大的恐惧和煎熬。

    这是个意外,她从没想过要杀了陆霜。

    她杀了陆霜,她怎么可以这样做。

    她的心思凌乱如麻,只是不断浸泡在冷水里搓手,任那眼泪凝固也不肯滴落下来。

    “元桃”桂儿又叫了一声,见没有反应,一条腿迈进来。

    “啊”元桃面无血色,恍然惊醒似的。

    桂儿离得远,根本看不清楚,忧心道:“元桃你是病了吗?”

    元桃把手从水中抽出来,在帕子上擦了又擦,惨白着脸:“有事吗,桂儿阿姐。”

    桂儿提了提手里的食篮子:“殿下令我送糕点来,这可不是普通点心,是江南道新来的师傅做的。”

    说话间元桃已经走到了桂儿面前,轻轻打开食篮子,里面一颗颗模样精致的小点心,有的捏成了小梨花,有的捏成了水晶柿子,有的又是小白兔的样式,桂儿目光在屋里睖巡一周:“陆霜呢?她不在呀?”

    只是随口一问,元桃身体不自觉僵硬,音色倒听不出异常:“陆姐姐去光天殿打扫了吧,晚点能回来。”

    桂儿摸了摸头发,道:“奇怪了,来时魏姑姑说光天殿没奴婢侍奉打扰,想是陆霜记差了时辰,特意让我来催催,怎么她也不在寝殿。”将食篮子递到元桃手里:“你先拿着,我再去找找她人,真是怪事……”桂儿说着迈出了房门。

    那食篮子在元桃手里,仿佛有千斤重,只坠着她的手。

    ……

    右相府邸里,李林辅正饶有兴致的给养在盆中的花朵修剪枝杈,锋利尖锐的铁剪“咯”的将开的不算茂盛的花枝剪掉,奴婢见状上前接下。

    “哦”李林辅挑了挑眉,手伸入瓮内沾取清水,再往枝叶上担了担,水滴如朝露似的凝在叶面上:“你没等到那个女奴?”

    陈希躬着身体,谨慎回复:“等了一个时辰,没有等到,东宫毕竟是太子地界,误久了怕惹人怀疑,这才离开。”

    李林辅没说话,仍是仔仔细细的挑着枝叶,见若是有发黑的,或是被虫蛀过的,就修剪下来:“她有说过是什么事?”

    陈希双手递上一张纸条。

    李林辅皱着眉,把剪刀交给奴婢,取过纸条,那上面只有三个字“景龙观”

    “景龙观”李林辅目光锐利,闪烁着阴寒的光。

    陈希眉头蹙紧:“景龙观?能是何事?还是与与太子有关。”

    李林辅把那纸条丢回陈希手里,屏退奴仆,语气平平:“上元节那日,太子离开冬宫,有人在景龙观曾见过太子出现。”声音带着一股阴气,斜挑上扬的眼淬过毒似的,凛冽光芒乍现:“还有人在景龙观里见过韦竖。”

    “太子与韦竖”陈希兴奋的声音一扬:“上元节,他们在景龙观私会!”

    这消息令陈希意外极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右相您刚刚参了韦竖和皇甫明私下勾结,正愁这把火点不到太子身上,如此一来,只怕太子百口莫辩,这谋逆罪名定坐死了不成。”

    李林辅不疾不徐,沉得住气:“这件事不算秘密,景龙观里每日进出香客成千上万,就算太子和韦竖都去过又如何?”他走的极慢,待到鸟笼子前,取了柳条逗弄,似是在与笼中鹦鹉闲聊:“你说是吗?”

    鹦鹉学舌,仿照着人的语气,字正腔圆重复:“你说是吗?”

    场面诡异极了,陈希不敢擅自张口,屏气凝神候立在一侧。

    “重点的是太子和韦竖到底见没见过面,

    有私下交谈了那些话。”李林辅缓慢说道。

    “那他们见过面吗?说过话吗?”

    李林辅睨了陈希一眼,别有所指:“你手里的字条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陈希一愣,低头看着手里字迹。

    “眼下当务之急是把那个贱婢带过来,我要亲自问问她。”

    陈希行叉手礼,道:“诺”

    第108章

    陆霜消失了。

    这大抵是东宫里最离奇的一桩事,好好的一个奴婢,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不见了,就算是烟,也该剩一撮白灰才是。

    “小元桃,你这两日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阿徽小脸凑到元桃面前来。

    “奴婢没事?”元桃错开目光,把铺开的叶子牌收了。

    “是因为和你要好的那个奴婢走丢了吗?”阿徽问道,眼睛眨巴眨巴,小手摸着她的肩膀抚慰:“我都听说了,也是桩新鲜事。”

    “您也听说了?”

    阿徽点了点头,从瓷盘子挑颗蜜饯含在嘴里:“母妃说宫婢多孤寂,兴许是想嫁人,逃了出去也未可知,随她好了。”

    元桃不可置信:“这当真是太子妃说得?”

    阿徽点了点头:“自然,母妃还说不用找了,鸟儿飞出去宫墙,捉也捉不回来了。”

    元桃心道:难怪呢,只找了陆霜一天忽然就没信了,原来是韦容放了话。

    元桃觉得这事蹊跷,韦容怎么会说这种话,她的心里七上八下,总是静不下来,耳边又是阿徽灿烂一声叫嚷:“十六叔!你回来了!”

    元桃顺着阿徽目光回头,英姿焕发的少年郎跨步而入,一身合体的深蓝色的胡领收腕袍子给少年平添几分武将凌厉和峻拔。

    “阿徽”李嶙一把抱起阿徽,几个月不见,他的身姿更挺拔了,一番历练开阔了少年眼界,多了几分从容气度。

    “十六叔,阿徽回长安三个月了,一直没见到十六叔。”

    “哦?”李嶙眉毛一挑,眉眼里都是少年人的蓬勃朝气:“那阿徽想十六叔了吗?”

    “自然想了”

    李嶙抱着阿徽,目光从元桃脸上漫不经心一扫,目光稍显别扭:“也是好久没见你了。”

    元桃说:“永王这趟舟车劳顿,实在辛苦了。”

    李嶙挑起一抹笑,问:“你不想问问我怎么样了吗?”

    阿徽打断道:“什么怎么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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