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堪折: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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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岂不是更好。”身体前倾认真凝视她:“不过,等你养好了病,这东宫是去是留,也该好好打算一番。”

    “永王这么说是何意?”

    李嶙眉头微蹙,道:“东宫的形势并不乐观。”

    元桃说:“这我知道,左相和韦竖他们一众都被革职流放了。”

    “革职流放?”李嶙抬起眼帘,泛起一抹嘲弄的笑:“只是革职流放就好了。”

    “永王所言何意?”

    李嶙叹息摇头:“你还不知道呢,也是,圣人旨意是今早方下的,你又从何得知呢?”

    “圣人下了什么旨意?”

    李嶙说:“今早圣人下旨将李士之,韦竖,皇甫明等近十名罪臣全部赐自尽了。”

    元桃怔愣地望着他。

    李嶙一笑:“三哥自从早上入了兴庆宫,到这时也还没能出来,就连三嫂的亲兄长都被赐死了,眼下恐怕送鸩酒的宦官已经赶上他们。”

    元桃对那位芝兰玉树的左相有着深刻的印象,几日前在刑部大牢里时,他给丢饼子给自己,责令狱卒给她送被褥,她心跟着轻轻一痛:“为什么?不是革职流放吗?为何还要再赐死?”

    李嶙摇了摇头:“这事怪只怪三嫂的阿弟,私下里对兄长被流放一事怨言颇多,被有心之人传到圣人耳边也就罢了,他还写了封奏折上奏给圣人,也是犯了糊涂,里面竟引用了三哥曾经说过的话,这岂不是不打自招,坐实了和太子有勾结的罪名,触了圣人逆鳞。”

    李嶙忧心说:“依我看,三哥是斗不过圣人的,圣人口含天宪,富有四海,翻云覆雨皆在手掌之间,二哥李瑛是什么下场,你也见识过,现下韦家三郎这桩糊涂事被右相死死咬住,直烧到三嫂身上,东宫这地方注定不会太平,你是三哥奴婢,我本不该这样说,但是还是尽早做打算好。”

    李嶙说完这番话,一时片刻不敢直视元桃的眼睛,他也揣了自己心思,希望元桃听了能早早离开李绍身边。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李嶙转头试探地看向她,她面容不见波澜,只那双眼蒙着层水光似的,忽而睫毛一低,掩盖了下去。

    漏刻里的水缓缓滴落,像是掉在李嶙心上,这静谧像是能吞噬人的深渊,他没得到任何回应,起身的刹那心里莫名发冷:“我……不该和你说这些,你好好养病,等大理寺把你阿爷的案子审理完毕,你就可以恢复身份了。”

    “永王”元桃叫住他,诚恳说道:“无论如何,奴婢都感谢您。”

    李嶙笑了笑,推门离去。

    ……

    尽管医师嘱咐过元桃要静养,可她的心绪并不安宁,躺回床榻上望着帐顶垂下的穗子,一颗心随之晃动不定。

    她怎能看不清楚李嶙的心呢,只是她除了感激,对他再生不出其他情愫。

    李绍呢?她恍惚间想起上元节的那晚,绚烂的花灯给他镀上一层毛绒似的光影,烟火响起的时候,他似乎对她说了句话,短短几个字而已,可是她听不清,她只记得他的那双眼睛,黑眸里倒映着她的影子,小小一个。

    想到这里,元桃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柔软的被褥间,呼吸里是皂荚清洗的味道,她的心乱做麻般。

    ……

    “那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

    ……

    他昨日的话浮在耳边。

    她想要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夹在身体和被褥之间,纤细的手慢慢摸上胸口,心脏正在胸腔里跳动。

    她喜欢他吗?

    她不懂,脸颊贴着被褥蹭了蹭,抹去一滴不易察觉的泪。

    她想,李绍和李嶙说得都没错,是时候该离开东宫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该做个了断了。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笃笃几下,打在她心上似的。

    “进来”元桃撑着手臂从床榻上爬起来。

    韦容的贴身奴婢鸢儿推门进来,端正向她施礼,恭敬说道:“姑娘,太子妃想要见您一面。”

    都是奴婢而已,何至于如此客气。

    元桃朦朦胧胧闪过些念头,不甚清晰,从床榻上下来道:“这就和姐姐去。”

    元桃穿好了衣裳,随着鸢儿绕过后院,偌大东宫死气沉沉,像是笼着层阴云,她们脚步匆匆,一路来到宜春宫门口。

    鸢儿将殿门拉开道缝隙,道:“姑娘进去吧,太子妃正在里面等着您呢。”

    宜春宫里仍旧温暖与平常并无不同,只是窗边花瓶里的花几日没换过,奄奄的打蔫,案几上散碎着桂圆壳子,想是阿徽剥的,还有喝过的甜粥,碗底剩着两颗莲子,应是嫌它味苦。

    韦容背着站在书柜边,看着手中展开的画卷,淡淡地说:“你来了?”

    元桃施礼:“太子妃有事吩咐奴婢。”

    韦容转过身,看起来憔悴极了,这才几日,她很快的消瘦下去,眼睛深深嵌在塌陷的眼眶里,两腮也塌了下去,未涂口脂的嘴唇泛着一种乌青色,手朝着南窗下的软垫一指,语气仍旧平淡:“坐吧”

    说完这话,韦容垂下眼帘继续欣赏手中画,许久,方才开口,眼底一点哀色:“这幅画是我十六岁生辰时,阿兄亲手作的,如今让我烧了,还真是舍不得。”她的笑容凄惨黯淡,手腕慢慢垂下,将那副画丢进了火盆里,红色火焰欢腾地吞噬着画卷,片刻而已,只剩一点灰青。

    元桃如坐针毡。

    韦容冲她笑笑,隔着张四方案几,在她身旁坐下:“你不必紧张,我没想伤害你。”斟茶推至元桃面前:“今日太子殿下自进宫就再没出来,你可知道?”

    “奴婢听说了。”

    韦容说:“我其实并不喜欢你?这你可知道?”

    元桃抿了抿嘴唇,垂着头没有回答。

    “你不回答就不回答吧。”韦容淡淡说,晃动着手中茶盏,那碧色的茶汤荡漾着水波:“因为太子殿下喜欢你,若是和对杜沅婉一样,倒也罢了,可偏偏他动了真心。”

    韦容叹息着重复:“动了真心啊。”嘲讽似的一笑,搁下茶杯,茶汤溅出来,在案几上留下滩

    浅浅水渍:“我与殿下成婚九年,动心?多么可笑,我一直以为他从没长过真心,可偏偏对你动了,早在骊山时,殿下就宠幸了你。”

    元桃手紧紧握住案几角,沉默不语。

    “我说过,你不必紧张,这些都不重要,我另有件事想拜托你。”韦容说完这话,向屏风另侧的刘氏挥了挥手,刘氏回身进入寝殿一手牵着阿徽,一手牵着阿南,将两个小姑娘领了出来。

    阿徽似乎刚刚哭过,两只眼睛肿得像是小核桃,至于阿南,她还很小,许多事情都不能理解。

    韦容温柔道:“过来。”

    阿徽和阿南一边一个坐在韦容怀里,阿南不懂事,羊脂球似的小手摸着韦容的脸,“阿娘”“阿娘”的叫着。

    阿徽懂事,红肿的眼睛紧紧凝着韦容:“母妃。”

    韦容抚摸着两个小女孩的头,软软的发丝,细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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