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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桃花堪折》 110-120(第6/14页)
”郑七儿尝试着轻唤玉容。
“他……还好吗?”玉容朱唇轻似,声音发抖。
郑七儿如实回答:“奴婢不知,但是奴婢这里有一封仁王写给娘娘的书信。”
玉容双手颤抖接过,看着信纸上熟悉字迹,泪水蜿蜒流下,手背不着痕迹的轻轻拭去泪珠。
郑七儿盯着玉容脸色,瞧准时机:“贵妃娘娘,还有一封信,是太子殿下给您的。”
“太子?”玉容疑惑,她与太子李绍素无往来。
郑七儿说:“乐游原督建一事,事关您的堂兄杨锐和右相。”
……
刑部大牢高高的小窗子里透进来红色的光,是夕阳,元桃在大牢里一连度过了五日,这里漆黑阴冷,纵使是白日蛇虫鼠蚁仍窸窸窣窣从她脚边溜过。
太冷了,元桃起初难以入睡,再到如今整日昏睡不醒,头里像是灌进了水银,又沉又胀。
“元桃!”李觅在隔壁叫她,石沉大海似的,没有半点回应。
“元桃!”对面牢房的李士之紧紧握着栅栏,担忧的往元桃这边望,喊道:“别睡了!元桃,醒一醒!你已经睡一整天了!”
仍旧没有回应,李士之复又大喊:“元桃!醒醒!元桃!”
元桃朦胧间听到了李士之的叫声,眼皮像是坠着铅,许久才艰难半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到李士之正急切的伸头望过来,嗓音沙哑道:“我的头好痛。”
李觅说:“你伸手探探额头,是否发烫。”
元桃摸了摸,果真滚烫,不动还好,一动
胳膊都像是灌了铅,道:“是很烫。”
李士之重重叹息:“这里太冷了,你穿的太单薄,难免会染风寒。”说完这话,冲着门口狱卒喊道:“来人!送来些去风寒的药!”
狱卒无奈道:“侍中,我们倒也想,可是哪里弄要药来?”
“那就送几床被褥来!”
狱卒说:“要是有一早就给各位郎君送来了,这是大牢,关犯人的地方,哪里有被褥?”
一来一回,气得李士之脸色发青,道:“陈希呢!把他给我叫来!区区刑部侍郎好大官威!”
狱卒哀求说:“李侍中,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李士之拳拳打在棉花上,有气发不出,元桃病得严重,倘若当误了治疗,难免有性命之虞,到时候又要怎么向太子殿下交代?
牢房大门徐徐打开,陈希不紧不慢走进来,她耳朵敏锐,冲着李士之一笑,三分阴险五分毒辣:“侍中找我?”
李士之冷声说:“那姑娘染了风寒,急需汤药和厚被褥。”
“风寒。”陈希喃喃,目光在元桃身上扫视,她的一张小脸病得发红,嘴唇却又半点血色也无,阴森一笑:“侍中放心,下官这就带她出去看病去。”
狱卒打开牢门,拉着元桃手臂将她架出去。
元桃这会儿病得迷糊,挣扎不得,只朦朦胧胧听见李士只叫嚷:“她病重,你要带她去哪里?”
“陈希,你敢善用私刑!”
“陈希,畜生,你不能带她走!”
李士之的声音越来越小。
元桃昏昏沉沉的,被狱卒重重丢在地上,登时痛得浑身欲裂,眉头皱成川。
狱卒说:“她还是睁不开眼睛。”
“打盆井水给我泼醒她。”
“诺”
少顷,一桶冰凉井水迎头泼下,冷得刺骨,元桃打个激灵,终于睁开了眼睛。
“醒了?”陈希捋着山羊胡问。
元桃环视四周,仍旧是那天审讯的牢房,只不过今天就只有她自己,她的头还是痛得斧凿似的,警惕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陈希在案几前坐下:“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不必这么紧张。”
元桃浑身湿透,冷得彻骨,双手环抱住胸前,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紧紧盯着陈希。
陈希说:“你的眼睛很特别。”他兴致不错,端详着元桃,少女有着动人的脸蛋,玲珑的躯体,难怪太子不要命似的也要将她救出来,佳人如此,太子怎能忍心看她受摧残,喉咙一抽气:“你知道你的眼睛让我想起了什么?”
元桃并不回答。
陈希兴致勃勃道:“狼,你的眼睛让我想起了狼。”他伸出手指指着元桃,笑道:“看看,就是你现在的眼神,恨不得撕碎了我。”
第115章
“大家”金碧辉煌的寝殿里,玉容欲泣似的往圣人怀里扑去。
“怎么了?”圣人抬起她的脸颊,双眸潋滟含水,只令他心碎,抬手擦去她的眼泪,问道:“发生何事?”
玉容咬了咬下唇:“妾……不敢说。”
“不敢说?”圣人长眉一压:“朕恕你无罪。”
玉容愁眉不展说:“可……”
“怎么?连朕说得话,你也信不过。”
玉容说:“不是信不过,这事说来和妾那不争气的堂兄有关?”
圣人拥着她的肩膀,将她搂入怀中,道:“哦?你的堂兄。”
“去岁时工部督建乐游原楼阁,今岁竟然向一侧倾斜塌陷。”
圣人眯了眯眼睛:“朕已经令太子去查明原因了,到底是工部办事不利,还是另有他因,最后都会查明。”
玉容嘟着嘴:“只怕右相早已经做好准备把着失职的罪名扣到我堂兄身上。”
“哦?和右相还有关系?”
玉容点点头:“去岁修建乐游原楼阁的木料是从蜀地拉开的,恰好蜀地负责督办的是妾的堂兄,现下明明是右相推举的郎中测算出了纰漏,才使得楼台倾斜,却偏偏要把这罪名扣在妾的堂兄杨锐身上,大家您听听,哪有这样的道理,且不说采买蜀地木料这事,妾的堂兄只是督办,再者,那些从蜀地拉来的木料也都是经过工部核查的,怎么当时没人提出来,反倒出了事,就将罪名通通往蜀地叩。”
玉容气得雪腮微鼓,眸如点星。
圣人爱惜地摸了把她细腻的脸蛋:“此话属实?”
玉容说:“大家且令太子去查,看看妾到底有没有扯谎。”
圣人搂着玉容玉臂的手捏了捏,他对李林辅的所作所为很清楚,李林辅任人唯亲,大肆拔擢亲信,培植羽翼,这他默许的,毕竟宰相而已,翻手可废,何况李林辅又是如此趁手的一把刀,工部的事可大可小,该处罚的处罚,该敲打的敲打,圣人并没有大动干戈的打算。
圣人说:“你的堂兄还在蜀地?”
玉容笑盈盈说:“不在了,眼下在长安,他这人最擅樗蒲,也是奇怪,无论多么复杂数字,他只要眼下过一遍,就立刻知道结果。”
圣人最爱玩樗蒲,立刻来了兴致,问:“此人当真如此神奇?”
玉容笑说:“妾有没有扯谎,大家一见便知。”
“善,倘若他真有才能,就封他个金吾兵曹参军,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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