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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风陵不渡》 40-50(第9/20页)
的是很美。
乌兰徵突然往前倾了一下,明绰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边躲边想逃。乌兰徵一把就制住了她两只手,把人拦腰一抱,掉了个个头,放到了桌上。明绰尖叫一声,手摸到了砚台,也不管里面还有墨汁,抄起来就砸。得亏乌兰徵沙场往来,反应极其迅捷,头一歪就躲了过去。砚台砸到了地上,墨汁洒得到处都是,两个人的脸上、身上都溅上了斑斑点点。乌兰徵还没有遇到过这么激烈的反抗,一时怔愣了一下,好像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而是真的在强人所难。明绰全身都在抖,感觉到他的钳制松了,马上从桌上跳下来,逃得离他远远的,缩到了屏风后。
乌兰徵没追上去,只是隔着屏风道:“无论你过去的男人是谁,你皇兄都已经把你嫁给我了。”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明绰愤怒的声音:“滚!”
这可是她说的。乌兰徵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反正他今晚已经来过长秋殿了。
他转身准备出去,走了两步,看到扔在地上的砚台,低头给她捡了起来,仍旧放回了原位。然后他最后看了一眼屏风后的人影,露出了一个很玩味的笑意,什么都没说,出去了。
第45章
梁芸姑进来的时候,又看到明绰坐在床上哭。这次她已不问发生了什么,只是静静地陪在边上,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发。明绰从不是这样爱哭的性子,哪怕是刚到长安的时候,再多的不习惯,也没见到她这样的哭法。可乌兰徵才回来一天,她已经痛哭了两个晚上。梁芸姑一面想,此人当真不是良配,一面又想,可是还有什么办法呢?
明绰哭了一会儿,似是终于累了,抬起红肿的眼睛看了梁芸姑一眼,反而安慰她:“我没事。”
于是梁芸姑道:“可汗又去叱云氏屋里了。”
明绰摇了摇头,她根本不在乎:“随他去。”
梁芸姑皱着眉头看她,好一会儿,轻声道:“长公主,这样下去不行的。”
“随他去。”明绰的声音重了一些,“他愿意找谁睡觉就找谁,只要别来碰我!”
梁芸姑迟疑了一番,她虽年长,但从未嫁过人,这种事情她不好说什么。本该是有年长的婆子来教导公主的,但她仁慈,把大部分的人都留在渡口了。如今带来长安的大部分在长秋殿外间洒扫,也没有亲密到能跟明绰说这些事的。她想了想,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劝:“长公主,新妇嫁人,怕也是常事,但此事不能怕呀……”
“我不是怕。”明绰回答她,“我就是不想让他碰我!”
“这也不是害羞的时候……”
明绰抬起眼睛看了梁芸姑一眼,无奈地笑了一声。她要怎么解释呢?也不是害羞。她知道男女之间要做什么,该怎么做。女尚书那里的贵女们总有通人事的,背过身去都爱议论这些个,她早就懂了。就算当时没听过,后来桓宜华也跟她说过一些,就连谢星娥,才那么点儿年纪,进宫以后就是天天愁月事为何不来,萧盈为何不愿意与她同房……她们其实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以为自己准备好了。既然决定了要做乌兰徵的妻子,她没有理由在这件事上抗拒他。可是他靠近的时候,她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贴到他的胸口和手臂,感觉到他发力的时候肌肉的蓄力,浑身的每一寸就开始尖叫着逃离。
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开始想念萧盈。想念他拥抱她的时候总会轻轻用手拢住她的后颈,好像怕她从怀里飞走。想念他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敢吻她的指尖,什么都能做的时候又只是为她扶一扶金钗。他的眼睛,他的抚摸,他的吻,从来没有让她害怕过。与其说是被乌兰徵吓着了才坐在这里哭,不如说是因为这份想念让她预感到了以后的日子会有多难熬。
她并不奢求爱上乌兰徵啊。已经有无数的公主嫁给了不爱却必须嫁的人,以后也会有无数的公主嫁给不爱却必须嫁的人。明绰以为她也可以,可是眼泪却怎么流也流不干。
叱云额雅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几声欢笑。梁芸姑的脸色有些难看,赶紧安抚着明绰躺下睡觉,轻声道:“我给长公主唱支歌,好不好?”
明绰含着泪点了点头,梁芸姑便唱起了一支建康的小调。不响,但盖过了叱云额雅那边的欢笑。明绰翻了个身,朝着里,闭上了眼睛,把自己融化在熟悉的乡音里,想象着她脱离这具皮囊,随着歌声飘起来,随着月光,清风和江河,掠过满目疮痍的大地,终于回到了故乡。
第二天明绰有意赖了许久才起身,听见叱云额雅把乌兰徵送走了,才假装刚醒过来。段太后不要求晨昏定省,明绰也不想起身,梁芸姑来叫了两遍,见她不愿梳洗,就自去厨
房里给她准备早饭。明绰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听见厨房那边突然吵起来了。她一下子坐起来,隐隐听见是梁芸姑和叱云额雅的声音,忙趿着鞋往外跑,还没到小厨房,就听见梁芸姑的声音。
“……我家长公主对你比亲姐妹还亲,你,你居然!”叱云额雅说了什么,但是太着急了,吐出来的都是乌兰语,梁芸姑也不听,只道,“叱云夫人,你做人要有良心啊!”
明绰赶紧跑进去,刚拉住梁芸姑,先看见灶台旁边支了一个炉,烧着一个陶罐,不必问就知道是药,气味让人觉得恶心,不像是普通的草药。叱云额雅身边的宫人跪坐在炉子边上,显然是她在熬。叱云额雅则是站着,也是晨起未梳妆的样子,已被梁芸姑呵斥得脸面通红,双眼含泪。见到明绰来了,方叫了一声,梁芸姑一把拉住了明绰:“长公主别过去!”
明绰先安抚她:“芸姑你别气,怎么了?”
梁芸姑也气得含泪:“你问她!”
叱云额雅已经哭了:“我没有害明绰!这是为了她好!”
“我看是为了你好!”梁芸姑气势汹汹,“你若真心拿我家长公主当朋友,怎么要拿这种东西给她喝!”
明绰低头一看:“这什么?”
叱云额雅抽了抽鼻子,说了个乌兰语的词,明绰没听明白。梁芸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避子汤。”
明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自小在宫廷长大,虽然谢拂霜没有什么争宠的必要,但前朝旧事,宫廷秘闻,她也是耳濡目染。什么“避孕散”“避子汤”,乃至“堕胎方”,历来都是后宫女子为了争宠夺权祭出来的手段。这些药往往有虎狼之效,把人吃死了也是常有的,在她心中与毒药无异。
梁芸姑:“她还想送去长公主屋里,还好我多问了一句……”
明绰突然打断她:“你问,她便说了?”
梁芸姑也是一愣,确实是。叱云额雅半点掩饰也没有,还让她快快送去。
明绰叹了口气:“她若真要害我,也没有这样笨的。”她心里想着,多半是两人语言不通,有了什么误会,便安抚似的拍了拍梁芸姑的手,让她稍安勿躁,自己上前一步,抓住了叱云额雅的手,温声道:“这到底是什么?你慢慢说。”
叱云额雅委屈地抽了抽鼻子,果然汉话流畅了一些:“这是能不让你怀上孩子的药,本该是同房前喝一次,同房后再喝……我不知道昨天可汗突然去你那里,明绰,你快喝下去,不然要没有用了……”
梁芸姑气得又要相骂:“长公主,她就是存了这个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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