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不渡: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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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使,恳请大雍从幽州出兵,切断辽东与冀州之间的联络,逼拔拔真撤军。大雍皇帝亲召使臣,详询大燕帝后情谊,皇后起居等事。使臣艰难搪塞,很快就被发现了大燕仍未正式立后的真相。

    大雍皇帝震怒。

    兴和五年夏,萧盈点了奉车都尉,持皇帝符节出使长安,要求乌兰徵当着使臣的面行正式的皇后册封礼,否则出兵辽东的事情免谈。

    使臣入长安那一天,段太后召见了明绰。她想把两年前的那份立后诏书给明绰,说其实早就准备了立后大典。乌兰人立可敦有一套十分隆重的礼仪,要群臣见证,只是陛下一直征战,这才耽搁了,如今正好,使君来了,也算是有个娘家人在……明绰一言不发地听她说,并不答话,段太后便摆出了一团和气的态度,劝明绰不要再与陛下“置气”。劝到最后,明绰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要求私下见使臣一面,承诺一定劝皇兄出兵。段太后无奈之下依她所请,召使臣进宫,于长秋殿面见萧夫人。

    “卢望。”明绰看着文牒上使臣的名字,竟不认得,“哪个卢……?”

    梁芸姑正给她梳头,想了想,道:“难道是渔阳卢氏?”

    那就是谢维的妻族,当初谢太后在时,曾以为卢氏谋前程为饵,诱谢维相助。但是谢太后很快失势,谢维也获罪入狱,此事就没了下文。

    明绰对着镜子思量了一会儿,她知道萧盈至今仍未对谢家下手,否则长安早已听到消息。至于原因,她猜了几个,左不过就是谢家根深蒂固,舅舅学乖了,不敢冒进让他抓到错处,而谢太后死于天子鸩杀的风言也让萧盈不得不顾及。

    萧盈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不喜欢世家擅权,当年谢、桓两家独大,他便用一桩婚事拆解,生生把袁氏抬了上来。明绰猜着,建康朝中应该都明白陛下的心思,势弱的士族有机会分大姓之权,就不会像从前一样只想着依附于一家两家,可以专心为皇帝一人分忧。这个时候,卢氏是不是

    谢维的妻族,就不那么重要了。

    更何况,卢氏原本就在渔阳,对幽州至辽东的地形军情想必很了解。萧盈派卢氏来,至少让大燕看到,他确实是有谈出兵的诚意,并非一味施压。

    “好,渔阳卢氏好……”明绰在心里算定了主意,脸上露出了喜色,“冬青,把我的信拿来。”

    叫冬青的宫人唱了一声喏,把案上精心叠好的一封信拿来。明绰有些紧张地展开,又看了一遍。她昨晚删删改改,写了几乎一个晚上,才把这封给萧盈的信写好。可是如今醒了再看,她又觉得忐忑。她在信中提及了与萧盈的旧情,若是卢望带回去的路上偷看了可怎么办?

    梁芸姑簪上最后一支步摇,轻轻地叹了口气:“卢望是不敢偷看的。”

    但是明绰在信中请求萧盈来接自己回家,也是不太可能的。

    明绰听出她没说出来的意思,眼神稍微黯淡下来,然后又十分执拗地说:“我不能在这种地方虚耗一生……总要一试!”

    便是民间的婚事,夫妻实在过不下去,也有和离的。她什么都不要了,这些嫁妆都留在长安,乌兰徵去充军费好了。只要放她回去,幽州可以出兵,两国可以结盟,什么都可以谈。她与萧盈之间只是一个误会,她现在知道错了,她认错,服软,还不行吗?

    梁芸姑从镜中看着她近乎狂热的眼神,终究不忍再说什么。这两年里,明绰也不能说过得不好。原本是因为长秋殿里还住着额雅,住不了太多伺候的人,才让好些个都住在外头,替明绰看守嫁妆。如今额雅不在了,那屋子空了许久,疼痛也就淡了。现在让冬青和秋桑几个贴身伺候的住着额雅那间,原本伺候额雅的宫人住的房间也住满了明绰的人,里里外外洒扫伺候的有二十来个,整个长秋殿都快变成当年的上阳宫了。

    其实,就算真的没人管,明绰带来的嫁妆也足够她舒舒服服地在长安过完两辈子,更何况段太后也没有对她完全置之不理。只是淡淡的,关心的都是她吃穿用度,不像从前那样会领着她参政,如今就是一些物件上,她要什么就给什么,让她过得舒舒服服的,大有就这么把她供上一辈子的态度。

    可是明绰快要疯掉了,这样的日子她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在外面守着的秋桑跑进来,轻声通报:“长公主,卢大人到了。”

    明绰赶紧把信叠好,最后对着镜子看了一下服饰和头发,然后站起来提着裙摆往外去。

    卢望已经在外间入座,见到她来,又站了起来行礼,先唤了一声长公主,然后又匆忙改口称夫人。

    “使君自故国来,”明绰竟然瞬间就在眼中盈了泪,几乎是哽咽道,“唤长公主即可。”

    卢望深深低头,也有叹息之意:“是。”

    “使君快坐。”明绰又招呼他,“秋桑,上茶。”

    卢望重新坐下,十分知礼,一直低着头。他比明绰想的要年轻,一问之下,果然是渔阳卢氏,谢维的妻子是他姑母,那就算是沾着亲了。从前谢维带人封了上阳宫,明绰虽然叫他一声舅舅,但是心里很不喜欢这人。不过现在,比起乌兰人,谢家的姻亲,那就算是她近亲了。明绰心里亲近,说得就高兴,先攀谈了几句跋涉辛苦、沿途风物,两人都有共鸣,说着说着,卢望也不那样拘谨,敢看着明绰笑了。

    “陛下宽仁,没有太过为难姑父。姑父膝下的几个表兄弟,也有姻伯照拂,如今也在朝中做事了。”卢望谈起谢家,有些感慨地叹道,“不过姑父受了伤,如今一直在家里养着,想是不能再领兵了。”

    明绰便笑笑,举杯喝茶。萧盈杀不杀是一回事,用不用是另一回事。谢维借着养伤居家,算他有自知之明。

    “皇兄年少锐意,喜欢用年轻人。”明绰笑着试探道,“朝中如今定是一番新气象,我若回去,怕是大半的人都要不认得了,使君可要好好跟我说说。”

    卢望竟也没听出来她言外之意,只以为长公主思念故国,顺着她的话回答。萧盈喜欢用年轻人确实让明绰说中,曾经的太极殿一眼看下去全是皓首白头,如今已大有改观。年初的时候桓殷又没了,如今大将军一职空了出来。陛下的意思,是看与大燕之间的关系,若是荆州这边风平浪静,便要召袁增回去补缺。袁增也不过四十来岁,跟桓殷比起来算年轻的。

    明绰没忍住眉毛一挑。谁能想到几年前袁增还只是一个小小护军,如今都要爬到大将军的位置上去了。

    “袁家到底是恩宠无极,旁人比不上。”

    卢望便一笑:“长公主有所不知,如今朝中最受宠的,倒还不是姓袁的。”

    “哦?”明绰来了兴趣,竟不知道还有谁能够盖过袁煦跟萧盈的交情去,“那是何人?”

    “是姓宋的。”卢望顿了顿,看到明绰有一瞬间的怔愣,便主动解释道,“孝景太后的家人。”

    他说孝景太后,明绰心里顿时感到有些不舒服。她不知道这是谁,大雍只有一个太后,那就是她的母亲。可是卢望又说姓宋,明绰便知道了,应该是萧盈追封了生母。

    当时宋夫人去世,谢太后封了保太夫人,还有赏赐无数。但她丈夫无赖,被萧盈私下处死,这封赏无人可领,朝中就派了人去宋夫人的故乡寻亲。这么看来,终究是让他寻着了。

    明绰点点头:“也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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