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不渡: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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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还是人。”

    明绰听她这样说,心里便定了许多,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昏了头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撒娇似的抱住了她的腰,很依恋地偎进她怀中:“芸姑,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梁芸姑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什么傻话。”

    明绰还是哼哼唧唧的,跟她撒娇。梁芸姑笑起来:“自己都要做阿娘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你刚才还说我年轻不经事呢,”明绰理直气壮,“我不就是小孩子吗?”

    梁芸姑忍俊不禁,用力把她抱紧一些,像小时候哄她一样,脸颊贴了贴她的额头:“那要回去再睡一会儿,还是我伺候皇后梳头?”

    明绰怀了孩子以后嗜睡得很,也是好长时间没这么早起来了。但既然起来了,她还是让梁芸姑给她梳妆,正好她去见见太后。

    她一到长霄殿,最高兴的自然还是乌兰辉。小公主今天玩儿得疯,跑得小脸红扑扑的,老远就朝明绰冲刺过来。段知妘连声“诶诶诶”地截住她,佯作发怒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姐姐怀着孩子,可经不起你这么撞。”

    乌兰辉挨了两下,反正也不疼,笑着把什么东西举起来给明绰看,明绰定睛一看,竟是颗牙。乌兰辉再咧开嘴,让她看嘴里黑洞洞的一块,新换的牙齿已经露出了一个小尖尖。

    “它自己掉的?”

    “不是。”乌兰辉很得意地扬起了下巴,“贺儿冲要给我拔,说我不敢。我眼睛一闭就让他拔了!”

    明绰笑得不行:“辉儿真厉害!”

    乌兰辉听到这句就满意了,把牙齿交给了段知妘。明绰看着段知妘接过去,露出了一个微微嫌弃,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就笑得更加厉害。乌兰辉马上又跑了出去,显然又去跟贺儿冲玩了。段知妘马上招招手,让察察把这颗牙拿下去,一边跟明绰抱怨什么似的:“一颗牙都不许丢,上回一颗找不见了,闹得天翻地覆的,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察察已经拿出了给小公主存乳牙的匣子,说了一句:“是贺儿冲说,要给公主把这些牙齿做成一条项链呢。”

    明绰微微收敛了笑意:“贺儿冲比公主大了好些岁呢,怎么突然玩得这样好?”

    段知妘挑了挑眉,端了茶来饮,什么都没说。于是明绰便明白了,云屏公主跟贺儿家的小孩儿玩得好,便是太后终于和西海权贵们和谐共处了,乌兰徵当然看得高兴。但是明绰对贺儿冲没什么好印象,总觉得这个男孩儿年纪不大,却有一些天性里的残忍。刚才乌兰辉满脸高兴,明绰竟也没察觉,等她跑开了一想,又觉得贺儿冲竟然要生拔小公主的牙齿,这不是欺负人么?

    但段知妘没放在心上,听她这么说,也只是摆了摆手:“男孩都是这样,我兄长们小的时候还把我摁在地上打呢。”

    明绰惊得“啊?”一声,倒把段知妘看笑了:“你跟你皇兄不打架啊?”

    何止是不打。明绰有些尴尬地也喝茶,没回答这个问题。

    段知妘自己猜了猜:“一母同胎的,他也没比你大多少,小时候打不过你吧?”

    明绰哭笑不得的,其实萧盈还是比她大了一两岁的,只是外人都不知道。他们十岁的时候,萧盈就已经比她高出好多了,他真要跟贺儿冲那样欺负人,明绰也是还不了手的。但是听段知妘那意思,好像男孩儿只要是能打得过,就会欺负妹妹。

    还是生个女儿好。

    段知妘放下茶杯:“琢磨什么呢?”

    “没什么,”明绰突然想到一件事,“太后当初怀着辉儿时,可有巫医来看过孩子是男是女?”

    “看过啊,”段知妘讽刺地笑了一声,“一说是女儿,大可汗连问都懒得多问了。”

    明绰心里轻轻一坠:“他们说得很准吗?”

    “是有点儿邪门。”段知妘撇了撇嘴,“巫医在这上头就没出过错,他们也不把脉,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

    明绰便没有言语,也没有把拜耶哥说的话告诉太后。又闲坐了一会儿,叙了些不要紧的话。自从上次送了薯蓣,明绰又还了山参,就好像当日太后强逼皇后下令的事情完全没发生过,如今两人又跟明绰刚来长安时候差不多了。段知妘只要不算计明绰,就是一个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不知不觉间,便谈到了朝中一桩事情,明绰竟然完全没有听说。

    当时乌兰徵允许西觉寺在山后凿窟修佛像,这种礼佛的方式一下子风行开来,长安附近有不少佛寺效仿,信众们也慷慨掏钱。但是最近有朝臣上书,说有些佛寺以此敛财,一头骗了信众的钱,另一头拐了苦力去那荒郊野岭的地方凿窟做工,人命都出了好几条了。

    “无怪乎你皇兄要这般下重手整治。”段知妘也是有些咬牙切齿的,“这些个和尚,嘴上都是修行,要钱害人的时候可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佛祖!眼皮子这样的浅,这些不争气的东西!现在陛下不高兴,倒又成了我的不是了。”

    明绰:“当初是我劝的陛下,怎么会是太后的不是呢?”

    “你现在怀着孩子,自然都是我的不是。何况我本就……”

    段知妘顿了顿,神色似有些尴尬,不再往下说。明绰就知道乌兰徵为什么没告诉她了,这种事情,说了就好像责怪她一样。她只好当做没听见,又说了几句筹备宫里过年节的事情。乌兰徵的兄弟姊妹们大多不在了,立国又不久,所谓的“宗亲”,其实不多。但是今年皇后有了身孕,乌兰徵还是打算把乌兰部那些亲族们都叫进宫来宴饮,那人数还是相当可观的。这样的大宴筹备起来太操劳,肯定是不能劳动明绰的,最后还是都落在了太后身上。段知妘半真半假地抱怨了几句,说她和那些乌兰人如今倒是不得不彼此都捏着鼻子整日相对。一时叙完了,天都黑了,梁芸姑扶着明绰出来,看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我去传轿辇来。”梁芸姑说着就要走,但是明绰把她拉住了。

    “就

    这么点路,走走吧。”

    “不行,”梁芸姑道,“滑倒了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那你扶着我。”明绰一把抱住了她的手臂,已经往前迈了两步,梁芸姑赶紧稳稳地把她搀好。好在有宫人提灯,路上也不算黑,她们慢慢地走,这点雪也没什么。只是走着走着,梁芸姑便听见明绰叹了口气。

    “怎么了?”梁芸姑终于分了个心,不再那么紧张地看路。

    明绰没头没尾的,只道:“西海巫医看男看女,没出过错呢。”

    梁芸姑便不以为然的:“凑巧碰对几次罢了,谁知道以前的事情呢?”

    明绰摇了摇头:“重要的不是他们是不是真的对,是陛下信什么。”

    梁芸姑脚步一顿,看着明绰。

    拜耶哥恐怕已经把皇后怀的是个男孩的事情告诉乌兰徵了,看眼下的形势,神女的信仰很难完全废除,一下子就跳到极端尊佛,对国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乌兰徵那个要把巫祝们都送回西海的承诺,最好也是不要去逼迫了,他能够先把子贵母死的旧制废除了就不错了,以后会不会有人再借着神女的诅咒兴风作浪,只能以后再慢慢来。但是让明绰自己都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乌兰徵那样承诺的时候,她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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