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不渡: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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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

    段知妘顿了顿,跟她确认:“额珈又要出征?”

    “嗯!姐姐也要出征!”

    慧玄脚下一顿,还想再听两句似的,但察察已经掩上了门,隔绝了母女两个的谈话声。慧玄不动声色地快行了两步,走出了长霄殿。

    他被拜为国师,乌兰徵准了他车马入宫的特权。等着接他的马车就在长霄殿侧的甬|道上等着,黑衣小沙弥已经等得十分困倦,头一点一点,靠在车辕上快睡着了。等慧玄走近,他又突然清醒过来,赶紧找出轿凳,服侍他上车。

    但是慧玄若有所思,一只脚分明已经踩上了轿凳,却又停住了。小沙弥抬头看着他,见他回过头,神色复杂地朝长霄殿瞥去了最后一眼。背后的鞭痕被僧衣摩擦,带来不容忽视的灼痛。但那还不是最痛的。

    “国师?”小沙弥不敢催促,只问,“不出宫吗?”

    慧玄转回头,从轿凳上放下了一只脚。

    “再等一等。”慧玄整了整衣袖,突然道,“我要去见皇后。”

    第83章

    皇后突然向陛下提议,东征的时候,把国师也一同带上。

    这是一个相当奇怪的要求。“国师”只是奖励性质的虚衔,皇帝并没有在任何政事上问过慧玄的意见。甚至乌兰徵本人都还算不上笃信佛陀,连听国师讲经都很少。

    所以乌兰徵一开始没应,明绰费了半夜的口舌功夫,讲慧玄还在俗家时是如何以区区三百人就一路潜伏进京,挟持公主,险些造反成功的,以此来证明此人在用兵上颇有见地,是个可用之才。他有心报国,乌兰徵要做明君,得用他。

    明绰软声软气,“明君”的迷魂汤是一碗接一碗地灌。可惜乌兰徵太了解她了,反而不吃这套。

    “险些”成功,那就是没成,这叫什么有才?挟持公主,犯上作乱,这叫什么“有心报国”?——更不用说一个大雍的臣民,对大燕谈什么报国之志是不是也有点儿张口就来了。

    乌兰徵最后陈词,处置温峻那会儿就对此人起过杀心,果然当初就该一起杀了。

    明绰本来还想着有事儿求人态度不能太横了,说到这儿就没耐心了。张嘴就讽刺乌兰徵不也是“险些”收回了洛阳呢。再说当年挟持公主,犯上作乱这些事儿,这杀不杀留不留都是萧盈做主,要乌兰徵在这儿主持什么公道?

    她没好气了,乌兰徵又松口了。人也不是不能用,就是好奇,国师一向是太后的人,怎么如今竟是皇后来替他谋前程了。

    明绰听到这儿就一脸似笑非笑的神色,说国师前两日在太后那里“讲经”,险些让云屏公主闯进去。

    乌兰徵听完就好一阵没言语。他在太后的私德一事上一向装聋作哑,近臣们私下议论,只说陛下还是太好颜面了,一味放纵了太后。唯独明绰很清楚他什么心思,他根本就是自己心虚,没立场管。但乌兰徵从来不提,明绰也不想轻易地去戳破此事。

    如今皇后把云屏公主抬出来,乌兰徵多少疑心她是随口说的,长霄殿里这种小事,皇后怎么会知道?但她提醒的并非没有道理,如今公主大了,太后还这样不知道忌讳,这种事情想来也是早晚会发生的。乌兰徵脸色阴了半天,最后只道,明日传他进宫,谈一谈吧。

    其实云屏公主差点闯进去倒是真的。慧玄那天从长霄殿出来就来求见了皇后,告了声罪,便把僧袍一脱,给她看背上鞭痕累累。

    与其说他是“有心报国”,不如说是来跟皇后求救。他从云屏公主三言两语里听到皇后也要随军出征,所以冒险前来相求。他知道此举有挟恩图报之嫌,但等陛下和皇后都离开,长安定会重新落入太后的掌控,到那时……

    明绰没有听他说完就轻声打断了他:“好。”

    慧玄有些错愕地抬起头,似乎不敢相信她竟会答应得如此轻易。

    “国师不是也说了吗?”明绰从地上捡起僧袍,盖到了他背上,垂着眼睛,似是不忍看,“我与国师之间,有故人之谊。”

    次日,乌兰徵召慧玄入宫,密询粮草策。上一次他就想一举收回洛阳,再谋冀辽,那一年收成尚可,都有些艰难,今秋收成还不及那年,粮草就成了乌兰徵眼下最大的难题。慧玄早有准备,献“围点打援”“就地取粮”和“兵农屯田”三策,一谈便是半日。

    明绰听剑器阁的人来报,说陛下亲自解了慧玄的僧袍,一剑劈断他手中佛珠,命他还俗入仕。当日晚些时候,旨意便从宫中传出,陛下封了一位“方千绪”为参军,领军师职。

    随后不久,皇后要随军出征的消息也传了出来,不出意外地遭到了强烈反对。明绰怀孕之后就没有再上过大朝会,隔了一年头一次在大朝会上重新露脸,就被劈头盖脸地指责她有染指军政之心。

    但这次其实是乌兰徵的意思,骂她也没用。吵了两天,皇后突然下了道旨,把后宫一位泰赤哈氏抬到了贵妃的位置上,补了原本陈云出的缺。紧随着晋封旨意来的,便是皇后将皇长子暂时托付给泰赤哈贵妃照顾的消息。

    这位泰赤哈氏自从入了宫,可能就没见过乌兰徵。但她家世显赫,母亲更是步察氏之女,不是什么边远的小部落送来的“礼物”。所以当初皇后将大部分的嫔妃遣散时,还是留下了她。泰赤哈氏自己也没有什么争心,一直在宫里老老实实的。若说她本人有这个心计和魄力与太后相抗,明绰倒也没什么信心。但太后多少还是会忌惮她娘家,对明绰来说便是多一层安心。

    外人不懂明绰心里的计较,只觉得此举是皇后对西海王公们的示好。尤其是步察巴合,转头大力支持皇后随军,其实泰赤哈氏的母亲跟他还隔着两辈亲呢,他已经一口将这位新贵妃认作外孙女,恨不得亲自把皇长子抱回家去。

    至此,皇后随军成了定局。兴和七年秋,长安全军集结,粮草齐备,第二次朝洛阳进发。

    真的上路以后,明绰却发现,普通将士们对于她随军的态度,跟乙满和贺儿库莫乞之流截然相反。她现在马骑得有模有样,也不愿意整天闷在马车里,换了一身轻甲,把繁复的发辫拆掉,束得高高的荡在脑后,每天与乌兰徵并骑,反而大大鼓舞了士气。将士们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牛劲,同样的一条路,跟上次出兵一样的扎营地点,居然比上次少花了一个多时辰。乌兰徵把方千绪叫来,还想问问是不是这次做的行粮饼真有奇效,就听见外面此起彼伏地传来了一大片歌声。

    这歌声明绰听过,当年去风陵渡口接她的将领拔都就在路上唱这个调儿。明绰循着歌声去跟将士们一起吃饭,果然见到了拔都。他军衔不高,这些年明绰没在朝中再见到他,如今发现皇后还记得他,拔都高兴得连唱歌都不够,干脆把甲一脱,跳上舞了。转眼人越聚越多,乌兰人本就喜欢歌舞狂欢,尊卑意识不强。等乌兰徵找过来的时候,这头已经热闹得跟立后大典那天一样,明绰被拔都拉着一起跳舞,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一点儿没看见陛下在旁边已经无声无息地黑了脸。

    士气如此高涨,自然不是坏事,但一想到是因为漂亮女人,这个漂亮女人还是他的

    皇后,乌兰徵就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她玩得脸都通红,乌兰徵的脸就更黑了。明绰还想过来拉乌兰徵,被乌兰徵一把扛到了肩上,转身就走。将士们“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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