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不渡: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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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声闹得更响,贺儿库莫乞徒劳地试图恢复军纪,但一点用都没有。

    明绰又好气又好笑,压低了声音威胁他:“你别逼我!”

    乌兰徵似是终于想起来明绰的脾气不比寻常女子,要就这么扛回主帅营帐,皇后真能当着全军将士的面跟他动手,那也太不像话了。犹豫了半刻,到底还是在将士们的视线范围里把她放了下来。

    明绰站直身子,理了理头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脸上一片飞红,嘴角还有掩不住的笑意,怎么看都没什么威慑力。但她用乌兰语开口让大家赶紧休息的时候,竟比贺儿库莫乞的话还好使。

    看着将士们各自回去休息了,乌兰徵也转头走了。明绰跟着回了主帅营帐,也不说话,就帮他卸甲。手环到他腰后给他解甲上的软带子,一边贴在他胸口,也不知道那软带子系了个什么结,她解了半天也解不开,头发在他下巴上蹭呀蹭,乌兰徵到底没忍住,伸手把人往怀里一带,抱了个结结实实。

    “哪有你这样的。”明绰从他怀里仰起脸,声音很小,“嘴上说要我高兴,我真的高兴了,你又不高兴了?”

    乌兰徵无话可说地低头看着她,只道:“是拔都太放肆。”

    明绰踮起脚,张口就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你不许罚他!”

    乌兰徵低头来追她的唇,明绰仰起脖子躲他,他就狠狠地在她露出来的脖子上还了一口。真用上牙口了还不算,咬完竟还“呸”了一声:“全是沙。”

    明绰咬牙切齿地伸手去揉他的脸:“你又好到哪里去!”

    她边说边笑,乌兰徵也不板着脸了,任她揉搓两下,又伸手把她的手攥在自己手心,突然问了一句:“真的高兴?不嫌辛苦?”

    明绰摇了摇头,然后又点点头:“真的高兴。”

    其实一直到出发之前她都在犹豫,尤其是把晔儿送去泰赤哈氏那里的时候,她反悔的心一度达到了顶峰。可是真的出门了,她发现自己其实也没那么想孩子。

    四年前同样是走潼关,进长安,她只觉得满目黄沙,前路蹉跎。但现在自己骑着马丈量山河,颠簸并未少几分,她却觉得,连风里的一粒沙都比长安的四方宫城有更广阔的天地。

    “谢谢你。”她重新把脸埋进乌兰徵怀中,他胸口有甲,雕着繁复的虎头,硬得硌人。但她不管。

    乌兰徵低下头,想亲一亲她的头发,然后又皱着眉,没下得去嘴。明绰感觉出来他的动作,哭笑不得地把人一推:“我这就去洗!”

    但是乌兰徵一把把人重新拽了回来,低声说着:“这里没有沙……”便封住了她还未说出口的笑骂。

    明绰用最快的速度适应了每天都是尘土满面的生活。

    皇后带了五个女使,除了秋桑行走不便,跟着保母一起去泰赤哈氏那里照顾晔儿以外,其余最亲近的人都带出来了。乌兰徵单独给了她们一个营帐,拨了一支亲卫小队保护。一开始有胆大包天的小兵来偷看女人,被乌兰徵军法处置了,后面就再没不要命的敢来相扰。

    乌兰徵其实不舍得明绰太辛苦,他们扎营的地方都靠着水,有人每天伺候皇后过得舒坦一些也不是难事。但乌兰徵自己不搞这种特殊,将士们怎么赶路他就也怎么赶路。他都这样以身作则,明绰就更不能拖后腿了。她越是这样灰头土脸的,将士们对皇后越是交口夸赞。

    二十天后,大军终于抵达函谷关。

    第84章

    上一次乌兰徵打洛阳,起手先切断了西南面粮道,才在正面战场势如破竹。这回石简长记性了,主力都扑到了粮道上,无论燕军如何挑衅叫骂,就是不出门应战。斥候回来报,整个宜阳深壕高墙,层层拒马,一看就是要打定主意跟乌兰徵耗下去。

    主帅营帐里议来议去,也没什么新主意,还是必须抢粮道。乙满请战,准备率三千人趁夜从南面绕过去,烧了石简的粮仓。乌兰徵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明绰夜里摸到身边是空的,起来便看见他坐在帐中那个巨大的地舆图盘边上,灯也不点,就在黑暗中以指腹轻轻地摸着木雕出来的山川河流。

    明绰知道他在想事情,没出声惊他,只是把手里的烛台放到图盘边上,坐在了他身边。好一会儿,乌兰徵突然抓起了她的手,轻轻地摸了摸一块凸起的“山”。这山叫人摸得多了,触手已是一片圆润。

    乌兰徵:“这是崤山。”

    明绰便“嗯”一声。然后他又握着她一根手指,摸到板上凹下去的一条蜿蜒痕迹,“这是洛水。”另一条,“伊水,”然后是最宽的一条,明绰轻声接了一句:“黄河。”

    这回是乌兰徵“嗯”了一声,放开了她的手。

    “三川谷地,”明绰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某个在含清宫昏昏欲睡的早上,“我太父说,历来东西交战,都是抢这块地方。”

    乌兰徵只道:“兵家必争。”

    “我们在哪儿?”

    乌兰徵指了指地图上插着蓝色小旗的地方:“这儿。”

    明绰低着头看了一会儿,本想问潼关在哪儿,他们是走哪条路来的,但是从这图盘上一看就非常清楚了。自关中出来就只有这么一条道,洛阳正正好好地就挡在门口。三面不是险峰就是大河,无论去哪个方向,都绕不开洛阳。

    明绰又问:“石简的粮道在哪儿?”

    乌兰徵的手指从西南面轻轻一划:“这儿。”

    明绰便不说话,盯着图盘看了半天,看得乌兰徵竟然莫名产生了几分期待,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明绰不用抬头也知道他正盯着看,只好把话说在前头:“别看我,我可不懂打仗。”

    乌兰徵哑然失笑:“你太父没教?”

    明绰便叹出一口气,说实话她连这图盘都看不太明白。谢郯是文官,当年上战场也是为了平叛,明绰怀疑他自己也不太通,确实没教过这些。

    “这种事要是只靠教的,那不成了纸上谈兵了吗?”明绰撑着下巴看着他,微弱的烛光给她的侧脸抹了一层蜜蜡似的油润光泽,看着乌兰徵也有些出神,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明绰顺势拉住他的手,一边轻轻摩挲他掌心持缰绳的茧,一边道,“你是不是舍不得烧石简的粮?”

    乌兰徵回过神来:“嗯?”

    明绰用一种很了然的眼神看着他:“烧他粮草只能算中策,他毕竟守着那么大一个洛阳城呢,若是他收缩战线,死守不出,存粮吃完了还能杀城里的老百姓吃,我们才是真的要挨饿……”

    她形容人吃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倒是把乌兰徵说得眉间狠狠一跳。

    明绰接着往下说:“所以,你想抢他的粮。”

    乌兰徵反手把她的手包在掌心:“还说你不懂打仗?”

    “我是不懂呀,”明绰倾身过来,歪着头看他,“可我懂我夫君在想什么。”

    这话说得太窝心了,乌兰徵唇边笑意更深:“那你再想想,你夫君该怎么抢石简的粮。”

    明绰看着他:“你想不出来啊?”

    乌兰徵摇摇头,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突袭粮仓不难,难的是怎么把这些粮运回自己的军营。要偷抢粮道就不能带太多人,但人带少了,就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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