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不渡: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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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全是痒痒肉,一点儿经不得。晔儿被父亲扰得梦里都烦,哼唧了两声,翻了个身。明绰赶紧在他手上打几下,又不好发出声音,只是龇牙咧嘴的朝他凶。乌兰徵满脸的笑意,声音都憋住了,作出息事宁人的神情,一边把孩子的脚重新盖好,表示不闹了。

    两人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安安静静的,只是盯着睡着的孩子看。那一盏灯有点儿远了,光过来就剩一点儿了,不打扰晔儿睡觉,但足够父母两个把他的脸印到心里去。他在孩子里算瘦的,光长个子,一点儿肉没有,白日里明绰第一眼看见他就感觉心疼。但是晚上躺着睡觉,其实两颊还是有嘟嘟的肉,看起来一团化不开的稚气。明绰心里也好想上手摸摸孩子,亲亲孩子,只是刚刚才教训过做父亲的手贱,她没好意思。

    看着看着,眉头又皱起来,不自觉地露出愁容。

    “怎么了?”乌兰徵轻声问她。

    明绰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乌兰徵看看孩子,又看看她,突然道:“像你。”

    明绰瞥他一眼:“哪儿像?”

    她怎么觉得晔儿从上到下就是一个缩小的乌兰徵呢。冯濂之说皇长子是黑瞳,像她,她竟然也没顾得上仔细看,现在孩子睡着了,她也不能扒开孩子眼睛看。

    乌兰徵就伸出手在脸上大概地比划了一下,也说不出哪里,反正就是挺像的。明绰嘴一撇,十分委屈似的:“他就像你!”

    乌兰徵便“嘿”一声,乐得开了花,横着在床尾一倒,隔着被子在孩子身上亲了一口,也不知道亲的是孩子的腿还是脚。亲完了才发觉不对,晔儿大摇大摆地睡在床正中间了。

    “咱们怎么睡啊?”他抬起头问明绰。

    明绰朝他使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床脚凑合窝着吧,然后又不肯理他了。

    乌兰徵脸上带着笑,一条长腿伸过去,在她腿上勾了勾。明绰理也不理,就无声地把他腿拨开。乌兰徵不依不饶的,又伸过来蹭一遍,终于换得明绰咬着牙威胁式的朝他“嘶”了一声。

    乌兰徵赶紧有话快说:“库莫乞刚才给我看了件东西。”

    明绰总算正眼看着他。乌兰徵

    便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交到了明绰手上。明绰一眼就知道什么东西了,云屏自小就随身带的物件,西觉寺里法师们加持过的一朵玉莲花。

    为什么会由贺儿库莫乞交给乌兰徵,自然也就不必问了。

    乌兰徵:“你还真没说错。”

    太后不愿意,辉儿可是愿意得很。

    “这叫什么意思?”明绰微微冷了脸,“库莫乞要是有意,就该好好地来跟陛下求娶公主。他又不说,光把这个拿出来是想说什么?公主跟他弟弟私定终身了?这样大逆不道,污蔑公主的清白,陛下怎么没当场砸他脸上!”

    乌兰徵一愣,没反应过来皇后的态度怎么突然转了这么大一个弯。

    “他也不是,”乌兰徵的底气弱弱的,“不是那个意思吧……”

    乌兰人没汉家女那么多规矩,年轻男女两情相悦,私相授受,又不是什么丑事。

    明绰又问他:“那陛下现在怎么打算?真把妹妹给他们家?”

    乌兰徵这回是真愣了。他本来是因为贺儿冲的品性不太好而犹豫不决,但是皇后一力促成,今晚又得知两个孩子确实两情相悦,他心里已经七八成愿意了。现在皇后突然这个态度,他两只眼睛一眨,又一眨,最后说出口的成了个问句:“我给……不给?”

    明绰顺手就把玉莲花扔他怀里了。德行。

    乌兰徵伸手一接,哭笑不得:“不是你一直说他们般配的嘛!”

    “我……”明绰一时张口结舌,总不能直说她就是耍心眼逼太后服软,其实根本没打算把辉儿嫁给贺儿冲。

    但她心念动得飞快,马上找出了话来。

    “方才陛下不在,太后来过了。我已问了太后的意思。”

    乌兰徵便了然地“呵”了一声,明白了皇后的态度怎么会突然这样大转弯。库莫乞也跟他说了,太后一直反对,拔勒突於支回来探口风的时候,太后甚至直接禁了公主的足,不让她见自己的弟弟。想来是因为他如今是个废人了——说这话的时候,他那两个空空荡荡的眼眶偏向了一旁,只能用耳朵凑向陛下。就是这个动作,看得乌兰徵心里很难受。

    他知道太后不是因为这个,可是看着库莫乞这副样子,乌兰徵心里的那杆秤难免还是倾斜了。

    明绰敏锐地从他那声“呵”里听出了一点儿东西,打量着他的脸色,斟酌着道:“不如这样吧,陛下也别听我的,也别听库莫乞的,找个机会亲自见见贺儿冲。”

    乌兰徵不以为然的神情:“我叫他来能看出什么?他二十来岁的人了,御前应对还不会装装样子?”

    这话也是。明绰仔细想了想,道:“贺儿冲向来输不起,从前输个棋给我都要大发脾气。陛下寻个由头,跟他比个骑射什么的……”

    “他岂敢赢我?”

    “你找个年轻人嘛!”明绰嫌他脑子转不过弯来,“最好也出身七姓,年龄要比他再小上几岁,这样的人才能把贺儿冲激起来,陛下且看,他现在输了,还管不管得住自己的脾气。”

    乌兰徵若有所思的:“是个办法。我担心的也不是别的,就是他那脾气。”

    若是普通暴躁些也就罢了,可贺儿冲怒起来就要提刀的。小时候跟着库莫乞一块儿跟他们打过一场猎,他的狗就是不小心放跑了一只野兔子,贺儿冲硬是把好好一条猎犬砍了头扒了皮——那狗还是库莫乞送他,他亲手养大的呢!贺儿薄挺高兴,觉得孙儿有血性,定是个能令敌军丧胆的好男儿。乌兰徵却觉得他那个性子,真到两军对垒的时候,对面骂两句他就先上头了,顶什么用。所以一直没让他跟着上战场,就当个富贵闲人养在长安,他打死了家奴,乌兰徵也看在库莫乞的面子上,只当不知道。

    但要娶他妹妹,他就不能当不知道了。

    明绰看着他,突然道:“这趟回来,你倒是对辉儿上心不少。”

    乌兰徵便笑:“她小时候还不觉得,长大了,倒是亲了很多。那天突然往我怀里一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口都疼了一下。”

    明绰笑了笑:“陛下这是为人父的瘾头上来了。”

    乌兰徵就躺在床上,又叹:“是想要个女儿。”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说这个话了。从前只想要继承人,如今又添了新的念想,也不知道是不是萧典那昏话让他听进去了。从漠北回来以后,他已缠着明绰说了好几回。明绰也不是完全不想要,只是当时晔儿不在身边,明绰总觉得这样对不起晔儿。又怕一生下来若又是个男孩儿,长安这些人会不会觉得皇长子于太子之位无望,因此对晔儿不好——所以总是不答应。

    现在乌兰徵提这个,明绰就只是横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乌兰徵感觉她态度松动了,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要去抱她。明绰马上把人推开,声音小得只剩口型了:“晔儿还在这呢!”

    “让秋桑把他抱下去。”乌兰徵有点儿嫌弃的口吻,“怎么让他睡这儿了。”

    “不行!”明绰更加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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