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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风陵不渡》 130-140(第8/18页)
在长公主面前耍刀,确实是为了好看,还没使出真本事呢,所以也有些不甘,沉着脸,只是不说话。
袁綦蹬鼻子上脸:“你不敢吗!”
那刀客冷冷地看他一眼:“阁下是何人?”
明绰笑着抢先回答:“这可是大将军的儿子,陛下亲封的骠骑将军——壮士若是能胜过他,当入军中做个百夫长了!”
袁綦冷笑一声:“你若能胜我,封个校尉也当得!”
袁煦头都大了:
“你胡说些什么!”
但是明绰已经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拍了拍手:“好啊!”
刀客听见能封校尉等语,已经神色一动,见长公主欢喜,便也跃跃欲试,但是看了看袁綦这一身单薄的筋骨,又摇了摇头,对明绰道:“长公主,草民练的是蛮力气,这位小将军怕是捱不住打。”
“你!”袁綦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袁煦也跟着站起来,死死摁住了他的肩膀:“长公主恕罪,仲宁他喝多了……”
刀客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袁煦那一身腱子肉,反而道:“这位将军的筋骨看着可以。”
袁煦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了这胆大包天的游侠一眼。
明绰掩住了嘴:“你可知道他是谁?”
有人马上提醒他:“别放肆,这可是征西大都督!”
那刀客也不知道是真莽撞还是真傻,只道:“那想必很能打!”
“哈哈哈!”明绰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好像遇到了天底下最好玩的事情,“他能打,他可太能打了——伯彦,你得跟他比一场……”
袁煦显然不愿意,但是长公主已经站了起来,亲自走过来拉他,拖长了声音跟他撒娇一般:“试试他的身手又如何?哎呀伯彦,你难得肯来我这里,就是来扫兴的吗?”
袁煦无奈:“臣不敢……”
袁綦还想说话,但是袁煦已经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让他什么都不许说,一边自己脱下了肩上的狐裘,把下摆撩起来,扣在腰带中。
明绰:“点到为止,切勿伤人,这兵刃哪,我看就不必了。”
刀客毫不犹豫地就把手里的刀一抛,站稳在当地,双手握拳,摆出了迎敌的架势。明绰笑盈盈地看着他:“壮士若能赢了征西大都督,本宫就亲自带你去面圣。”
席间众人都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姜逯带头拍了拍手,喊了一声“好!”,众人便都跟着喝起彩来。没什么比这更能刺激人了,刀客气沉丹田,低喝了一声,像头牛似的,猛地朝袁煦冲了过来。
袁煦站在当地,双手交叉,不紧不慢地接了他这一撞,一侧肩膀微沉,就要把这力道卸下,再顺势把他丢出去。但那刀客马上识破了他的意图,使了个缠字诀,盘住了袁煦一条手臂。他整个人被推出去的时候,也拉着袁煦的手往前倾,打乱了袁煦稳如泰山的下盘。袁煦反应也快,两人转眼就呼呼嗬嗬地换了好几招,打得拳拳到肉,腿风扫起的雪在所有人的视线里都扬出一片雾。
明绰歪了歪身子,坐得更舒服些。姜逯殷勤地夹了一片肉来,明绰眼睛都没转就张嘴让他喂了。
刚才看献艺的时候,袁煦也觉得此人耍的刀是个花架子,没想到真有几分本事在身上。这江湖客直心肠,只知道要全力以赴,未曾想过半点儿人情世故,所以打得毫无保留。但袁煦动手便已是纡尊降贵,没有在片刻之间就将人制服便已算输了。他心里懊恼焦躁,又因为一开始就低估了对手,越急越有破绽,一时竟被他打出了几分狼狈。袁綦眼看着兄长越喘越急,心中暗道不好,没忍住出声提醒:“阿兄小心他右拳——”
明绰马上制止:“不许耍赖!”
两人几乎同时开的口,话音未落,只听“砰”地一声,袁煦腹部狠狠挨了一拳,连退了几步,本还想强撑,但晃了两下,还是捂着肚子单膝跪了下来。
明绰脸一皱,没忍住“嘶”了一声,看着好疼。
刀客看起来还要上前,明绰赶紧站起来喝住了他:“行了!点到为止!”
袁綦赶紧奔上去把兄长扶起来,袁煦一张脸涨得通红,额上青筋直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满意了?”
袁綦酒已经醒了大半,让他问得满脸无措。袁煦深吸了两口气,硬是把弟弟推开,站起来强撑出了一个大度的笑容:“果然是好本事!陛下若能得此猛士,真乃大雍之幸啊!”
那刀客如梦初醒似的,忙单膝跪地,给袁煦行礼:“愿为大都督效劳!”
袁煦低头扫了他一眼,十分敷衍地扶了扶他钵大的拳头,算是走了个礼贤下士的过场。众人这才纷纷地松了一口气,轰天价地喝起彩来。
明绰便重新坐了下来,姜逯很有眼色地给她倒了一杯酒,小声问了一句:“长公主真要带这江湖客去面圣啊?”
明绰把酒接过来,痛快地一饮而尽:“本宫自然言而有信。”
姜逯就没敢多问,只是看着长公主嘴角突然浮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袁增这两头不得罪的好人也当得太久了。明绰的手指在杯沿上转了转,也是时候,试试这头老狐狸的深浅了。
袁煦又支撑了一会儿,明绰也怕真把他打坏了,桓宜华要伤心。她知道袁煦为什么非得强撑,所以没过多久就借口她自己不舒服,让散了宴。众宾客走的时候也都没什么不尽兴的——今日的宴虽短,发生的事情可是够整个建康议论一个月了。
她起身要回去,姜逯还是跟着她。明绰便默许了他今夜留下来,但明绰现在即使留人过夜也不喜欢让他们睡在身边,所以还是让人把他带去了客房。
照规矩,长公主不开口,是不能来闯她的卧房的,只是姜逯一向不是那么规矩的人。明绰才刚洗漱完毕,婢女们前脚鱼贯而出,就有人后脚从门外进来了。
明绰暗笑一声,假装没听见。姜逯要是进来了,阴青蘅就不会回来伺候了。于是她自己举着灭烛铃,熄了屋里的灯。
姜逯就站在门口,脸隐在黑暗中,瘦削的身影被拉得比平时更长了。
明绰听见身后没动静,便调侃似的:“今晚倒是规矩起来了?”
姜逯听见这话,倒也没跟往常一样油嘴滑舌,突然往前了几步。明绰手边还有几根蜡烛没熄,他的手一挥,直接把整个多枝烛台都掀倒了。明绰刚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就被带进了男人怀里,然后他的吻落了下来。
实话是,那一瞬间明绰就知道他是谁了。姜逯没有这么粗暴,这么急切,也不敢带着这么浓的酒气来找她。他比姜逯更高,紧紧地环着明绰的腰,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明绰不得不稍微踮起脚,手下意识地抵在他胸口。方才被刀客嫌弃的身板只是看着薄,其实比姜逯结实多了,每一寸肌肉在绷紧着发力。
但明绰也没有立刻戳穿他。吻得太激烈,她都感觉有些喘不上气,于是那人放开她,磨着她的鼻尖,让她微微喘气。她分不清这一瞬间,她是还想自欺欺人什么,还是有意地挑衅他。总之,她明知故问地唤了一个不该唤的名字:“姜逯?”
抱着她的人只是微微一怔,然后他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吻重新落下来,他的牙齿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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