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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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睡觉,他在她身侧,她醒着,他在她身侧,寸步不离,不错眼珠,永远只在她两三步开外。

    虽然如此,却永远不对她抱怨怨恨一句,甚至似乎怕她为难,这样放不了手,也有意遮掩,整日里对她笑着说没事。

    他哪里是没事?

    到后来,顾怀瑾的这种神伤,到了连她也要感慨一句“何至于此”的程度。他整夜整夜地失眠,抱着她,一睁眼睛就是一夜。

    后面不得不找了屈术先生来调理,然而调理好了,反而自己不愿睡了。抱着她,如果她偶尔惊醒,便和她说几句话。她不知有多少回,睡梦中竟然被人盯得一激灵醒来,睁开眼睛,发现他哀切又眷恋地在深深夜色里凝望她,明明是爱,她却觉得触目惊心。

    后来有一天,他在桌前批着公文,她实在闲得无聊,走去花窗前看外面的树浪,一垂眼,竟见山上那些盖着密字章的公文明晃晃摊开在她眼前,一点也没有避着她。

    她都惊了一瞬,笑,“山上不都说我是细作?你就这么给我看?”

    他抬起头来,浅浅笑着,“若真是细作,倒还好了。”

    那句“倒还好了”,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没敢问。

    默了半晌,她忽然见桌角放着几颗玻璃珠,捏在指尖对着日光仔仔细细地看,他忽然出了声:“那是我的本命珠。”

    “本命珠?”

    “就是每次你去见李玄白,我用的那些。”他依然笑得温煦。

    据说,天山派之所以封山百年,便是因为《天山心经》中的驭珠之法过于奇特,常有贼人觊觎,因此才大兴机关防守,不准外人上山。

    对于山内人而言,不仅驭珠之法不准外传,自己的本命珠更是时时小心,不准外人瞧见。

    他的珠子却直白放在她眼皮底下,甚至由着她放在掌心掂量。

    那珠子浑圆剔透,瞧着似乎是玻璃的,然而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材质,似乎中心与外缘是两种材料,中间实,外缘剔透,流光溢彩。彼此相击,一片玎珰脆响,仿佛潺潺流水。

    她道:“你们用这些珠子打架,岂非每人得备上个一百两百颗?”

    他笑,“哪里有那样多。你以为这珠子是好寻的?本命珠需与各人个性相配,属性相合,一旦用熟了,十几年都不会崩碎。倘若丢了一颗,再寻新的来配,往往需要数年,便是运气好,也要个一年半载。谁敢弄丢?”

    “这么厉害的东西。”日光下,那晶莹珠子映着光近乎斑斓缤纷,她叹了一声,“真好看。”

    他抬起头来,“皎皎喜欢吗?”

    她道:“喜欢。可惜不是用来打首饰的东西。”

    他笑:“那属实是太浪费了。皎皎若是喜欢,我倒也可以替你找些合适你的珠子,但即便如此,也不是拿来玩的东西。倘若你想留在山上……”说到这,又不往下说了。

    从前,一提到“下山”两个字,他当即便变了脸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但是,日子越来越近时,他虽然整日心神恍惚,提到这两个字,却不似从前那样崩溃,只是仿佛已经习惯了似的,止住话头,换个话题。

    “皎皎临下山前,还有什么事想做?”

    她沉吟:“行山?”

    他握着毛笔,将公文翻了一页,不说话了。

    她明白他那意思,他整日公务缠身,走不开,不能日日陪她闲逛。若真要行山,有本事、向着她、又与她相熟的人,只有那一个。

    他垂着眼:“只要跟他没关系,皎皎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

    她无可奈何,摇摇头笑了。

    他淡淡道:“皎皎下了山,山上就只剩我一个人了。所以还在山上的时候,皎皎就只能属于我一个。”

    “你哪里是一个?不是父亲、师叔、师兄弟都在山上么。”

    他平静垂着长睫,许久没有说话。最后轻描淡写:“至亲至远,人人用我而已。”

    “我在山上只有皎皎,虽然皎皎在山上倒不是只有我。”他笑了一下,轻轻道,“倘若不是在这个位置,我会与你一同下山。”

    她一时竟然语塞,走去他椅子旁,俯下身子搂他。

    这个话题,他如今也适应了,伸出手来抚摸她的脸,“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她道:“山内大比,我能不能去看看?”

    看大比,是不是为了看那李玄白?

    这个问题,他没有问。

    山上大比,他脱不开身,只有夜里回得来,白天看不见她,他受不了。

    所以他道:“好。”

    *

    山上大比,刚刚好好,卡在三月之期。

    过了些日子,顾怀瑾替她准备的下山行李,终于慢慢慢慢收拾好了。她几次三番说过,不要带得太多,于是顾怀瑾又挑挑拣拣,剔除了一批,挑了一些至关重要、她一定用得到的,精简成一个精致的锦布包裹,搁在角落里,蒙上布,不愿意看见。

    然后,山上大比的日子终于到了。

    山上大比只有三天,即是说,三日大比之后,她便要下山。

    大比当日,顾怀瑾亲手替她梳了头、别了发簪、戴了耳坠,一个月以来,终于允许了她踏出房门。

    大比场地设在半山腰一块宽阔的练武场。

    刚刚卯时,日头初初升起,正是生而未熟的晨曦,仿佛过早落下的生瓜,清瑟潮湿。

    天色微微泛蓝,金黄的太阳被远处苍青山头掩去一角,练武场正设在两山之间低洼的谷底,此时被曙光照亮了中间一截,两侧依然扣在泛蓝的山影里。

    练武场早已人满为患。

    顾怀瑾生得太过显眼,她在他身边,连带她也一起成了众目焦点,一路上路人不断回头瞧她,迎面走来也瞧,擦肩而过也瞧。她虽然早明白自己在这山上已经是众矢之的,但此前毕竟也没有真正参与过山内集会,无非听宋瑶洁骂她几句,并没有几分实感。

    今日一来,她方知自己在山上已经是如何无人不晓。

    顾怀瑾大概是感觉到她抓着他衣袖的手紧了紧,“别怕,我在。”

    她道:“我不是怕……”只是,每个人,不仅在看她,而且是新鲜、打探、窥测的看,似乎回过身就要开始说两个人的闲话。

    她才今日出来一天,就已经感觉山上人言可畏。顾怀瑾这些日子,不知道是怎样过的。

    练武场底下的看台入口处,一个青年倚在墙上,抱着剑,束发束得一丝不苟,连一根碎发也无,见了顾怀瑾,放下剑抱拳:“大师兄。”

    是伊海川。

    顾怀瑾颔首,手略略做了个介绍手势:“这位就是楚姑娘。”

    南琼霜垂眼行礼。

    伊海川略回礼,对顾怀瑾道:“已经在点卯了。点过卯后便要抓阄,师兄快去吧。”

    他道:“我过会便去,先将皎皎安顿好。”

    伊海川催促:“师兄还是先去点卯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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