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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90-100(第13/18页)
阁里了。
算了吧。还能有什么。
她转回身,复又望着混沌云雾中沉浮不停的铁索。
天色亮了一点,铁索渐渐看得出轮廓,然而山雾仍湿重,她拿不准,犹豫着。
忽然,几乎是瞬间,她发觉身后有个活人。
她骤然转身,掌中蛛罗丝一瞬蓄势待发,目光在含雪峰与玉霄峰相连的铁索上逡巡。
难道是顾怀瑾早已看出她的身份,引她入瓮,时辰到了,埋伏着的人冲出来了?
可是——另一边的三根铁索,兀自在风里摇荡着,只有铁链咯啦咯啦的声音。
人呢?都在哪?
兰阁的锦帘,忽然被人掀开了一条细缝。
一只灰白的手伸出来,关节惨白、青筋暴起,揪住了摇晃不停的锦帘,哗啦扯下来一半。
锦帘顿时歪了下来。
帘内的手借力不得,趔趄一下,死死抠住了门框。
那门框瞬间弯扭崩裂开来。
南琼霜瞬间如坠冰窟。
锦帘之下,缓缓地、气息奄奄地,走出了一个鬼影。
顾怀瑾捂着左胸口,弓着身子,依靠着门边站着,面色仿佛一张沾了水破烂了的纸。
即便如此,也拼尽全力,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月色底下,他轻摇着头,痛望进她眼底,“皎皎,为什么……”
那样的神色,哀恸又荒凉。
她见不得顾怀瑾。她如今再见不得顾怀瑾。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冲上了铁索。
却全然忘了铁索上尚有朝露这件事。
她脚下一空。
茫茫山谷磅礴的风,呼啸着吹上天空。她的衣衫被风吹得四散,好像一颗拖着白尾的流星。
长发纷飞间,她
最后回首看了一眼。
顾怀瑾已经冲了过来,神色几乎骇人:
“皎皎——”
她从未见他失态至此。
她在黎明里,安然望着眼前尚未亮透的蓝天。
——那个道士说,我有一场大劫。
原来,这个死局,死的是我啊。
也好。
好人长命,万幸。
但是顾怀瑾啊。
黎明的金光里,她望着他那双歇斯底里的眼睛。
让我再看你一眼,让我记住你吧。
——然后。
她闭上眼,自重重云雾中,直线坠落下去。
——然后,忘了我吧。
第98章
她没死。
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
含雪峰底下,是一大片设了冰丝阵的黄玫瑰花海,辉煌璀璨,绵延无尽。
她在黎明清香的山风里,朦朦胧胧睁开眼。
黄玫瑰花瓣打着旋,被呼啸山风卷上天空,飘舞在她身侧。
她懒得理会这一切。
忽然一阵横风自两峰之间倏地喷涌出来。
她如一只轻飘飘的纸鸢,卷在风里,轻易地翻了面,身不由己地拐了弯。
含雪峰的背阴面,是一大丛遮天蔽日的密林。巨树高插入天,树冠彼此遮掩。
她自那树冠中层层跌落下来,砰砰砰砰地一路往下直坠,最后“轰”地一声,砸在什么东西里。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又黑了。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时候。
只知道自己陷在丛生的灌木里,背靠着一根折断了的树干,腿搭在低矮的绣球花中。
蓝紫色的绣球花,花瓣零落,一簇一簇,溅上她的血,美得残酷。
她气息奄奄地喘着,喉咙干涩得发痛,浑身被荆棘枝条刮得遍体鳞伤,伤口在空气中豁开,黏着七零八落的叶片。
她仰起头,意外发现颈椎似乎还没有伤着。
有点侥幸,但又疲惫。
怎么还没死。都已经这样了,还是死了为好。
恍恍惚惚间,她睁开一丝眼缝,看见繁星密布的夜空底下,一朵金黄的迎春花,在她视野里,轻轻摇晃。
那场景似曾相识。
她不知道曾经在哪见过。
忽然,那朵小小的希望一般的迎春花,同她记忆里的一幅画面,重合了。
是那时,她以为自己马上要同宋瑶洁一起离山,躺在漱玉斋里,做的一个梦。
梦里就是这个情景。她自不知多高的地方坠落下来,砸在茂密丛生的树叶里面,周围枝叶折的折,断的断。她靠在树干上,喉咙里滚烫的腥甜的东西控制不住地上涌。
她艰难咳了一声,黏甜的血从口里喷出来,兜在衣领里,缓缓地洇湿了胸口前的衣裳,热热的一大片。
当时,就是这个样子。
这么多血,这么多伤,密林、夜晚、星星、还有迎春花。
那时,在那个梦里,她隐约感觉到有人从她身下的林叶中伸出手臂抱她,安稳的、可靠的两只手臂,把她深深拥进怀里,他在她耳边喟叹:
“皎皎,别担心,等我一会。”
“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原来那个梦,是这个样子啊。
如今顾怀瑾在哪呢?
如今他一定想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了。
她甚至不知道该恨谁。
喉咙里干得仿佛刀割,七乌香木的毒还没有过去,那种痛,仿佛一根蠕虫钻进了她耳朵,吭哧吭哧地啃她的脑子。
如果要死,就快点吧。
她听天由命地闭上眼睛。
耳边忽然一阵窸窣轻动的声音。不知是否是什么野兽,但她已经懒得在乎了。
雾刀:“掉这儿了啊?”
她疲乏睁眼。
雾刀将大腿高的草丛拨开,抬步跨过来,挤在她身前的绣球花中。
她唇角略微勾了勾:“含雪峰,你没来?”
雾刀挠着头,挠完正了正束发中的簪子:“那老高的地方,上去多累,我不过诈你一把。其实是在朝瑶峰底下等着。”
她不是没想到,但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
“那个姓顾的,他今天本来要下朝瑶峰开会,所以我干脆等着。假如下来的是你,他到了开会的时辰还没下来,那我就领你走密道出山。假如到了时辰,他还是走下了含雪峰,我就把你的身份泄露给他,叫你留在山上,也是物是人非、生不如死。”
她闻言,笑了笑。
“不过,我没想到,事情会出纰漏。”雾刀道,“他是下了含雪峰了,但是,重伤濒死,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大约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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