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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90-100(第17/18页)
“真的?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她装着感兴趣,“是谁?”
“这个人物,你入宫尚短,还不曾见过面。但真是一位奇人!当日形势岌岌可危,风雨飘摇,王相不知从何处搬了这么一座大佛,出山助我,甫一献计,就帮朕定了乾坤。结果还不止于此!”
嘉庆帝倏地激动起来,抬起脸来望着她:“这位先生,所修武功,可以助人调息疗伤,又通针灸之术。上回,他在,朕的头风就减轻不少。”
没等说两句,一激动,登时又痛苦万分,五官攥在一处。
她急着替他擦汗,“那如今那位先生呢?怎么不在?”
“先生回山料理事情去了。”他痛得嘶气,然而这次一痛,痛得似乎不停,他从哀鸣渐渐至于怒吼,再至于癫狂,腾地从她身侧坐直起来,抓着头发大吼:“痛啊——好痛——”
“皇上——”她急道,“传太医!太医!”
“一帮庸医,顶什么用!”嘉庆帝忽然抓起枕头底下的玉如意,疯了一般一抡,那玉如意顷刻砸在宫灯上,砸得满地玻璃碎溅。
急急进殿来的太医们刚跨过门槛,琉璃灯就炸在脚下,吓得齐齐跪下。
“叫先生回来!叫顾先生——”龙床上的人,痛得泪花婆娑,气喘吁吁,“叫顾先生……速速回来!速速回京!”
第100章
王茂行紧赶着弯腰叩头:“臣已经去信,催顾先生回来,还请皇上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朕如何稍安勿躁得了!”嘉庆帝发狂捶着床,“头风发作在你身上,你倒瞧瞧你能不能安!”
“皇上,皇上……”南琼霜一连声地劝,牵着疯帝的手缓缓握住,“万勿激动。这病不是越急切,越痛吗?皇上要骂他们,等头风好了再骂。”
跪在地上的宰相与一众太医,听了这话,默默低下头。
嘉庆帝冷笑着,恨恨凿了一下金丝楠木的床头:“朕这身子,全是当日常达那厮一碗药酒之故!定是那日他在酒中下了毒,故意来暗害朕!”
紫宸殿的人,一时全不敢说话,连南琼霜,也只敢牵了牵他的袖子。
如今时局动荡,这种事,或许是,或许不是,谁也不敢下定论。
但嘉庆帝的头风,自微微隐痛发展到头痛欲裂,确实是因常大将军那一碗毒酒。
一年前,常大将军打着清洁皇室血脉的幌子,发兵入京,说是匡扶正统,实是兵指洛京,意图篡权。
却在京外,山海关前,被一人拦下。
后来,形势危如累卵,挡下了常达的人,也想着攻入紫禁城分一杯羹,两虎相斗,反而容皇帝喘了口气,嘉庆帝保下了一个名义上的皇位。
却被常达骗着、或许是逼着,饮下了一碗药酒。
自那以后,嘉庆帝精神越发不好,有时高兴至于癫狂,有时沮丧几乎心死,有时忽然说起胡话,有时笑着谈着,忽然脸色一变,拔剑杀人。
南琼霜入宫之前,据传,嘉庆帝曾经酒醉后发疯,说要以美人骨制成乐器,将宠妾薛氏在宫中碎了尸。
“朕早晚要杀了常达那厮!”嘉庆帝痛得直吼,“朕早晚要——朕早晚要!”
“皇上,晟贵妃还在外头。”她轻声提醒,晟贵妃乃是当朝常太妃、先帝宠妃常氏的义妹。常太妃乃是常达的亲妹妹,因而,晟贵妃虽然并非常氏本家所出,到底还是与常家攀着关系,说起来,也是常达的人,两边互通消息,几乎是不用说的事。
毛琳妍得宠,是因为常家,失宠,其实也是因为常家。
“是啊,皇上,晟贵妃还在外头。”王茂行跪在龙床边,劝,“叫常大将军听着,恐怕会生出事端来啊。”
“朕不管!朕如今早不想管了!叫他听啊!顾先生要回来了!去叫顾先生回来,朕如今有顾先生!”
南琼霜不耐闭了闭眼,这个不中用的疯子,凡事只知道指着别人。
她不作声,转着腕上翡翠镯子,手指借机在袖中一翻。
“皇上,皇上。”她捧着嘉庆帝的脸,翘着小拇指拿帕子替他擦着额上冷汗,声音低得仿佛妖精下咒,“皇上何苦发这么大的火呢,再把自己累着。如皇上所说,那位先生回来,咱们不就有法子了吗?何苦急着这一时呢?皇上多睡些,把这一阵熬过去,更要紧。”
“德音……”嘉庆帝不知为何,忽地有些头晕,眯着眼睛,“朕不杀了常达,常达就会杀了咱们。你记住,朕这都是为了……”
她捏着帕子,方才挖了一点迷魂香的指甲,来回在他鼻子底下晃,“皇上都是为了……江山社稷。”
“没错。……还是德音懂,朕的苦心。”
往生门淬炼的高纯度的迷魂香,毒性极强,但凡吸入,很快就会睡意沉沉。
被病痛折磨到神经质的人,久旱逢甘霖一般,眼圈乌青着,倒了。
南琼霜拨开床帏,站起了身。
嘉庆帝爱她,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在她身旁,头风得以减轻,睡得也沉。
他拿这来佐证他们天生一对。
南琼霜垂眼一笑,对跪在地下的群臣恭敬道,“诸位请起。请王大人留下与我说说话吧。”
太医们对嘉庆帝的病症束手无策,下去商讨疗法去了,王茂行被南琼霜留了下来。
“皇上一向信赖大人,每回头风发作,都要召大人入宫,您不在,皇上总是不安心。这回,气得这么厉害,皇上是如何同您说的?”
“皇上的意思是,这回,主要还是为您。”
她挑起眉毛。
“为我?”
王茂行垂首行礼,不说话了。
那意思,她明白。毛琳妍最近失了宠,仍不收敛,是仗着常达的势呢。
嘉庆帝如今本就势弱,若不严惩了毛琳妍,就是默许了常达将天子威仪放在脚下踩。
若是换个懦弱性子,也就罢了。可是,嘉庆帝本就不大正常,他如何忍得了?
她回身往窗外看了一眼。雕花窗棂外,素白衣裙的女人仍在雨中固执跪着,不知她是否知道,这不是靠苦肉计能改变的事情。
不过,这般责罚毛琳妍,恐怕常达会借机生事。
她问:“那位顾先生是什么人?当真有这么可靠,足以倚仗?”
“顾先生有救世之才,是齐宋不世出的谋士。我朝能得顾先生一臂之力,乃是天公有眼,降下人才。”
王茂行说话一向有分寸,话说得这么满,看来不仅疯帝依赖他,连做宰相的王茂行也格外倚重他。
“不过,这位顾先生,虽有大才,却不肯出山为官,只肯做一个半入世的谋士。微臣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求他,他也只肯领一个国师的虚衔。”
“不挂实职,只求虚衔?”她有点意外,“如此,您二位却这般看重他?”甚至到了凡事希望他回来处理的地步?
“顾先生确实可为我朝肱股之臣。”
她听得笑了,接下去,“可是,他不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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