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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90-100(第3/18页)
遮掩一切的山雾,竟被这一阵风吹得大开,周身一切豁然开朗,嶙峋的山岩、层叠的翠叶、观音脚下的莲花座、山崖外的天空和下面远远的树冠顶,一眨眼间,尽数显出原形。
她愕然抬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水汽覆在皮肤上,湿漉漉的。
那菩萨立在洞开了的云雾中,手中一支净瓶,眉眼低垂,祥和慈悲,头上,一圈圆圆的光晕,七彩夺目,璀璨普照。
她腿一软,不觉后退了半步,以为自己看错了。
紧紧闭了闭眼,再睁开。
那七彩的光晕,依旧耀眼绚丽,朗照下来。
她一颗心几乎从嗓子里跳出来。
忽然,菩萨低垂的悲悯的眼中,什么东西,倏然滑落。
红色的。
那白玉的观音面上,霎时一道直直的红痕,淌下来,滴在菩萨衣襟上。
是血泪吗?
她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为什么?因为她在此许愿,要取了顾怀瑾的命吗?
因为菩萨想要顾怀
瑾活?
菩萨希望死的是她,要她放过顾怀瑾,还是,即便她不杀顾怀瑾,他们也能有个好结局?
怎么可能呢。
太过美好的事物,她不必试,就知道是泡影。宽容和爱,这世上真的有吗?
即便有,她又几时配过。
醒醒吧。
多做事,少做梦。
她在那观音像底下,面不改色鞠了个躬,走了。
菩萨也想让她死。
她可以理解。
但是。
菩萨想要她死,她就更不要死。
她偏要活。
即便是错,她也要一直走下去。
执迷不悟,绝不回头。
当天夜里,顾怀瑾就回来了。
她仍躺在榻上打盹。这些日子,她哪里也不想去,懒得动弹,整日在榻上打盹。
顾怀瑾怕惊动了她,轻轻合上门,坐在她榻边。
榻上的被褥往旁陷了些许,她立时醒了,又想起如今会坐在她榻侧的人唯有那一个,睫毛颤动两下,没有睁开。
他根本受不了不见她,早晚要来,躲不开的。
他径自掀开衾被,上了榻,从背后抱住她,手搁在她小腹,鼻子蹭着她脑后的发,又嗅闻起来。
低低道:“还要冷落我多久啊。”
她闭着眼,没说话。
“皎皎。”他合握在她小腹上的手,大拇指缓缓摩挲起来,摸得她小腹热热的,“皎皎。”
幸好她还可以装睡。
她没理。
他叹息起来,吻她的耳廓。
“你睡着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呼吸。”他闭着眼,“别装,皎皎。”
她睁开眼。
他这个人,明明对她一无所知,可是某些地方,怎么又了如指掌。
“回来了?”她也懒得再同他演。
“嗯。”
她又懒洋洋闭上了眼睛:“去你房里。”
身后规律起伏的胸膛,停滞了一瞬。
搂着她的手又收紧了:“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爱我到可以被我所杀,我不需要再哄你了。
她懒得回答。
顾怀瑾最讨厌她不答话——但凡她说点什么也好,一句话也不同他讲,就像一个没有把的茶壶,想拿起来都找不到抓手。
连日的冷落,他早已忍受不了,一把将人拨翻了身,强迫她转到他这一边,搂着腰按住。
她一下子被人强迫着翻了过来,心里正不爽,一抬眼,看见他脸色,竟然忘了发怒。
他哀戚看着她。
怎么又憔悴成这样了。整个人灰白得可怕,从前再狼狈也如一块温透的玉一般的人,整个萎败了下来,眼底尽是蛛网般的红血丝,再瘦下去,快脱相了。
嘴唇白得像生面,唯有唇角,一丝扎眼的红血,刺得人眼睛痛。
顾怀瑾又托着她的腰,将她往怀里按了按,手掌抵在她后背,“为什么不准我过来。你又不喜欢我了?”
一开口,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夹杂着她更加熟悉的血腥气,扑在她鼻子底下。
他还在吐血啊。
她手指触了触他的唇——从前他的唇,很软,很润,很好亲,怎么几天就干裂成这个样子。
“你这几天怎么样?”
“一直在想你为什么冷落我。”
我是问你的心疾。
她垂下眼,食指曲起来,刮了刮他的下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冷落你。”她想,她还是心软了,“是你自己没有来。”
“那天是你叫我走的。”
当然。你甚至不知道我是谁,就敢说爱我,我为什么要跟你一张床榻睡觉。
他道:“你生气了吗?是不是最近一直在生气?为什么?”
“没有。”
“少敷衍我。每次你敷衍我的时候,眼睛就不看我,若无其事地往右下看。”
她惊愕抬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怎么连这个都观察?
“生什么气?”他伸出手,抚上她颊侧,爱怜地摸着她的脸,“同我说啊,为什么有话不肯同我说。我们不是夫妻吗?”
那两个字,她毕生不曾往自己身上套过,挑眉笑了。
“你说,我会改的。”他拥着她,明明比她高出许多,却弯着腰,依恋地贴在她身上,一边在她颈窝里深嗅着,“你哪里生气,我会听的,怎么因为这点事就放着我不理。”
她闭了闭眼。
方才心软,开了个坏头,就不该开。
他道:“这些天,我仔细想过了。是不是因为兰台太高,你说了不想去,我还拉你去,你不高兴?”
不是,哪有那么任性。
“还是,你怕高,我一直没发现,你觉得我对你不上心?”
……你这还叫不上心吗。
“还是,”搂着她的双臂骤然收紧,她仿佛被他绑住一般,动弹不得,“你觉得,我患得患失得太过分,整日磨你,你烦了?”
她拍拍他的背:“没有。”
“如果有,也没关系。”他抵着她的额头,手捧着她的脸,手指摸着她的眼睫,“我会改的。我可以忍的。我很会忍的。”
她的心仿佛被闷棍敲了下。
他此前,在慧德手底下吃过那么多苦,就是因为太能忍。
怎么现在,还把“能忍”两个字,当作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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