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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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今往后,娘娘爱喜欢谁,爱选谁,顾某都拦不住。不论选谁,也不能是顾某了。所以——”

    “恩断义绝之前,顾某送娘娘幅小画吧。”他笑道,“也算祭奠多年,‘一点感情’。”

    她怒得有点发抖:

    “你有病吧!在人身上画什么画?”

    “先画。画完之后,再刺成纹身。”他垂首细描,所到之处,痒得她咬唇,“刺个‘瑾’。”

    她骤然挣扎起来,两根铁链被她拽得哗啦一阵响,“在我身上写名字?!”

    他不答,只是运笔,黑绸底下两片唇死白。

    “画些锦鲤,并荷叶莲花。”他笑,微凉的毛笔杆在她身上点着,激得她浑身绷紧,“留几团吻痕,做水面落花,要挑些形状格外好看的。最好既能瞧出是吻痕,又能与鱼儿融为一体。”

    “胸口处可画些莲叶……”他信手抚摸着软峦,一面食指流连着打稿,她无可奈何仰头强忍,“再多几尾鱼,以紅色为佳。锦鲤,‘锦’音同‘瑾’,既是留念,亦是署名。等到日后摄政王与娘娘……”

    说到这,话顿了一瞬,挣扎再挣扎也出不了口,笑了,“……想必摄政王机巧心肠,也看得明白。”

    “至于……”他微凉手指抚过桃尖,拨着,惹得她一阵呜咽战栗,“刚好用作莲花苞。晕……便是水面倒影。”他沉思一阵,“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她只有一个字:“滚。”

    他笑了:“娘娘此番,便是同意了。画好了,便以颜料纹在娘娘胸前,我亲手纹。”

    “不行。我告诉你,不行。”她将字咬得不容置疑,“绝对不行。我们身上不能有任何刺青,伤疤都已是——”

    他自顾自说下去,“……想必,娘娘肤白,显色应很好看。若是吻痕不够……”他俯首下去亲着,“……再吻。”

    “你给我滚。”她气喘着左挪右移,“谁准你在我身上刺青?!你的身子吗?!”

    “不是我的身子。但是……”他支起身子来想了一瞬,笑了,“……也不是我的人了。忘了。”

    “别乱动。娘娘听话些。”他手肘撑在她身侧,下去衔了衔桃晕,她顿时倒吸一口气,蹬着腿挣扎起来,他哄着,“别动。”一面伸手下去寻到了花苞,拨开,她唔的一声,两手动弹不得,太阳穴嘣嘣跳。

    “娘娘是朵花呢。”他右手运笔打稿,左手若无其事弯着指节,她控制不住地哀哀发抖,“上面是莲花苞——下面是花骨朵。怎么看都是花。娘娘怎么光哆嗦,不说话了?”

    还说个屁。

    她咬着牙骂:“给我滚开,顾怀

    瑾!”

    他弯着唇,连连落笔。

    如今,甚至不仅仅是连名带姓了。

    她知不知道,每次她用含恨的语气喊他,都叫他很想自杀。

    “不准画了!你给我下去!拿出去!在戏耍人吗?!谁准你画?滚开!”

    “娘娘。”他手指更加咄咄逼人。

    她脑子空了一瞬,才听见方才自己不争气地叫了一嗓,更加恼恨,“滚开!我叫你滚开!少耍我!”

    “乖娘娘。”他俯下身去含她的两片唇。

    被她发狠一咬。

    他终于怔住了,撑起身子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她双颊潮紅,但一双眼,亮如寒锋,刀片一般。

    “顾怀瑾,我最后跟你说一次。拿出去、不准画、不准刺青,我不要纹身。你听见了没有。”

    他不动声色地听着。

    “怎么。我们既然没有可能,我同摄政王有没有可能,又与你有什么关系。为了激他,在我身上纹你的东西,你拿我当什么。玩弄我?”

    他笑了:“我说我爱娘娘,娘娘稀罕么。”

    她灼灼盯着他,不错眼珠:

    “说得明白一点。我不想做的事,天王老子来了,也逼不得。你就算用十个大汉按着我刺了纹身,我也会去洗掉,不论是用草药汁,抑或用针,不论那药汁是否灼烧、是否有毒,不论疼痛与否,我不想要,就不会要。”

    顾怀瑾撑在她面前,长发往下垂落,呼吸一下重似一下。

    “你想在我身上留印记?做梦。我有的是方法。即便药汁无效,其他法子也无效——”她笑了一下,“我就算把这块肉割下来,不要也还是不要。留你的印记,你别想了。”

    顾怀瑾垂着头,手逐渐将她头两侧的床单抓得一团绉褶,臂上青筋渐渐隆起。

    “你究竟想怎样。”良久,他压抑着长叹一口气,膝盖抵在她双膝之间,分开。

    “我不想怎样。”她平静道,“我对你没什么所求。如今……也不只是我不是从前的我,你也不是从前的你。”

    “对。我不是从前的我。所以,”他俯下身去捧正她的脸,逼她直视自己,笑着,“娘娘连记得,都不想记得我了。”

    玛瑙珠般的血,啪嗒两声砸在她脸上,往下拉出两根黏稠的线。

    她登时愣了。

    他的绸带,洇了太多泪,已经浸湿得兜不住。

    血腥气在她鼻尖萦绕开来。

    她双睫不住颤抖。

    ……怎么哭成这样啊。

    一派怡然自得地亵玩着别人,可是怎么哭成这样啊。

    怪不得,近乎玩`弄地抚摸她,手却冰凉。

    顾怀瑾倒是笑着:“娘娘,抛下我数回,我昏天黑地歇斯底里地找,找到了,娘娘转头又将我抛下。眼下,不仅抛下我,还要另谋良人,甚至连记得,都不愿记得我了。”

    簌簌的血珠被他抛落下来,噼里啪啦砸在她脸上,溅出一连串的小血点。

    “我到底哪里对不住娘娘。当年天山上,我出事,都是你陪着,你出事,全是我去救。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没有爱也有恩情,究竟何以走到这一步,皎皎。”

    他的嗓音,平静得近乎悲哀。

    皎皎。

    这个名字登时叫她流泪,她也不知为什么,喉咙里好像哽了块石头:“……好了,怀瑾……”

    皎皎从不是皎皎,怀瑾不是怀瑾了。

    “这么多年,顾某想要娘娘一句实话。”

    他两手撑在她身侧,垂着头,长发顺滑地垂络在她脸孔四周,绸带缚着,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有他的泪,一颗一颗渗过黑绸,砸在她脸颊:

    “娘娘真的爱过我吗。”

    他的脸色,白得太吓人了。

    她张了张口又合上,终于明白,方才他那种无谓姿态,是强撑。

    她轻轻哄着:“……好了,听话。”

    “爱过吗。”

    他的脸孔悬在她鼻尖上数寸,惹得她很希望他下来吻她。

    “嗯。”

    “真的吗。”

    “嗯。”

    “那为什么每回,轻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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