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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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两手撑在背后,轻轻呼吸,只想了片刻。

    “先回去吧。”她抬起眼,“圣旨送到了山前,不论如何不能再拖延了。”

    他默然不语。

    良久,他道,“我回不去。忘忧散的方子不可外传,交予他人去办,我不放心。”

    “那我先回去。”她伸出细腕,要他将手铐解开,“亲军都派到了山前,皇上恐怕已是龙颜大怒,再拖不得。你我今日至少要先回去一人。”

    顾止垂着眼睫,半晌,一句话也没有,一个字也未吐。

    最后,终于悠长一叹,自袖中摸出一把小钥匙,咔一声,解开了她双腕上的铁铐。

    她转着手腕站起身来,白衣迤逦着随她下了榻,拖在地上。她往窗子底下看了一眼,道:“叫他们把我那日上山的衣裳拿来,派两个侍女上来替我梳妆。你之前搜走的那些玩意儿呢?”

    “什么?”

    他回身看她。她站在窗前,窗外一片苍碧色的茫茫群山,天色更亮了些,映得她白衣有些泛蓝,她毫无心伤地垂首往外看。

    又是这样。

    只要她想起她的任务,想起往生门,想起洛京的那些事,她顷刻就会把他抛到脑后。

    即便以后在宫中日日相见,恐怕,四象塔上的她,他也再见不着了。

    “我的戒指、暗器和药丸。当日长生泉内,你从我身上搜走的所有东西。”

    他压下心酸,握着刚从她腕上解下来的两只铁铐,一下一下难舍地抚摸着,“云垂。将娘娘的东西都取来。来个侍女,替娘娘梳妆。”

    “是。”

    “我们回去之后,”她按揉着因一直被锁住而泛红的手腕,去镜中仔细检查了肩颈的吻痕,“一切以大局为重。你顾你的一山二虎之局,我顾我的任务。”

    “你到底……”他回身看她。

    他话不消说完,她就知道他要问什么。

    “我还得想想。回了宫……再给你答复。”她坐到镜前,镜中明明都映出了他的脸,可是,她只顾着拿发梳梳头,连在镜中看他一眼,都懒得顾及,“关键在于,往生门是否会守信。此事确定了,叛与不叛,我才能下决心。眼下,我拿不准,须得多方探听些消息,方有定论。”

    “不过……”她的梳子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他真受不了她那种界限分明的态度。

    她叹了口气,“不过,当年天山之祸……是我欠你。即便我不叛,你想要的东西,我也会给你。”她将梳子搁到桌上,转身去戴云垂递来的蛛罗丝的戒指,“只是,不能现在就给。”

    他默然站起身。

    云垂当即垂首退下。

    他的身影映在镜中,长衣如墨,人仿佛一道阴沉而难缠的影子:“霜儿。倘若你不叛,即便你将一切都告知于我,我也无法同你在一起。”

    房间内一阵整理首饰衣物的窸窣声,无人回答。

    她站起身来。侍女们环绕着她为她更衣,她只是垂着长睫,由着她们将她的白衣褪下。

    她那种沉默,如今,他隐约明白。

    倘若她不想叛,即便要以两人一刀两断为代价,她也还是不会叛。

    她是爱他。但她,不会容许情爱,动摇她的任何决定。

    虽然,白衣褪下,她满身吻痕斑驳,密密麻麻。

    他胸中一阵难以出口的淤塞和不安,走去窗边,难以自控地抓着木椅的椅背,带点自虐的快感,拿木头狠狠硌着指骨。

    “今日我先走了。”珠花步摇一支支插进她逐渐挽好的发间,她对着镜子检查两侧珠花的高低,“回宫,说要两人如常,也千万记得大局为重。若要冒险,便先不要见了。紫禁城不比别处……”

    “你不准见他。”他骤然打断,语气近乎粗暴,“不准跟他私会。同他少来往。跟我顾忌着大局为重,不准我见,怎么天天同他湖上私会?”

    “我同他……”她听出他语气不对,“我同他什么也没有。何况,紫禁城内,皇上占一小半,其余一大半,全是摄政王的。下人们最懂得投诚,皇上又待人残暴,不得民心,谁会为了皇上得罪摄政王?于大局无碍,自然无妨。但你我……”

    她回身看他一眼,“你我同是皇上的人。稍有不慎,谁也没个好。”

    他今日才明白,她这个人,做事,只讲头脑,不讲感情。

    他笑起来:“我并非问你如何敢天天同他见面,而是问你为何同他见面。”

    她在镜中眨了一下眼,缓缓戴上了翡翠耳坠。

    为何?

    她鲜少能有个不必演戏又脾气相投的朋友,加之他地位高、权柄在握、又不对她端贵胄架子,她为何要连朋友也不做。

    她没接话,梳妆完毕,站起身来。

    “我同他当真什么也没有。并且,一切以大局为重,摄政王的支持,能得到手,为何不要。”

    她最后理了理裙摆,侍女们列行鱼贯而出,她将金环一只只带上,刚一抬眼,从镜中见到他走去,无声地合上了门,“怎么关了门?”

    腰间忽然箍了一圈手臂,接着双足就腾空了,她惊呼一声,骤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重重摔在凌.乱的衾被里。

    “你做什么?!”

    她翻身刚要坐起身子,倏地被他按住肩膀锢在榻上。

    炙热的呼吸喷在她鼻尖,步摇的珠子打在她脸上,她一下失了声。

    面前人缚着眼,唇角带笑。

    “娘娘,可真是要回宫做娘娘去了。”他一手拨乱她裙摆压下来,她心惊胆战地察觉他的虎视眈眈之心——她还身着皇妃服制,惊得脚趾一阵抽`搐,“你做什么!我满头的珠花……”

    “这种事不关己的官腔,娘娘还要跟我打多久啊。”他慢条斯理地滑了一只手进去,吓得她腰身一颤,“不是娘娘在我床上哭着说要我的时候了,嗯?”

    “你……!”她不敢轻举妄动——一头珠花,别了许久才别好,只抓着他宽大的袍袖,“你放开!亲军在外面,常何我是面熟的,你现在同我——”

    织花缕金的长裙铺在榻上,随着渐被抬起的膝弯如花一般打开,两只膝盖吊在他两肩上。渐渐地,她一阵骇然,“顾怀瑾。”她几乎是警告,“别误我的事,眼下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倘若你真……”话忽然断了,她咬着唇畔强自忍受,他不管不顾在底下深吻着,舐得她浑身如被蚂蚁啮咬,她再清醒,还是抵挡得艰难:“你……”

    忽然又是云垂不近人情的淡漠嗓音。

    “掌门,常将军拿着圣旨,执意入山。山门前的弟子阻拦不得,眼下,常何将军已经候在塔下。请掌门……”

    声音就在门外,她心里一抽,仿佛被人当面瞧见了似的,惊慌撑起身子。

    转眼就又被他按下,不计后果地用力吻。

    她在榻上偏着头,手指咬在嘴里,强耐着不出声。

    门外是暗卫,塔下是亲军。床上是乖乖,床下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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