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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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来,快来。”嘉庆帝接过她的手,引着她依偎在自己身侧,“前些日子,听说你迷上了琵琶?练得如何了?”

    她没想到这些日子不见,嘉

    庆帝待她竟也不见冷漠,顺着他的势柔柔倒在他身上,眉眼弯弯:“德音哪里是有长性的,喜欢了几日,就不喜欢了,眼下已经扔进了库房,搁着落灰呢。”

    “你呀。”嘉庆帝忍俊不禁摇着头,在她鼻尖点了点,“凡事就只是玩玩。玩完,就扔了。”

    顾怀瑾忽然搁下了茶杯,撩摆起身:“皇上要务在身,顾某不便叨扰。常太妃一事,改日顾某进宫,再与皇上详议吧。”

    说罢,推开椅子便行礼欲走。

    “先生,先生!”嘉庆帝急着伸手挽留,“寡人今日无事,先生留步。我母妃的事拖不得,还请先生留下详议。”

    顾怀瑾默然不语着回身,玄衣大袖,人如焦黑的荒山般压抑。

    南琼霜知道他在注意她,虽然她未抬头,他未摘绸带。

    他的在意像暴雨前潮湿的空气,看不见摸不着,但裹得她浑身沉重,惴惴窒息。

    可是,她又有一丝得意。

    她若无其事地去牵嘉庆帝的手。

    顾怀瑾站在原地,克制地不去望她,良久,终于对上嘉庆帝焦急脸孔,缓了片刻:“皇上不是同娘娘有体己话要说么。”

    “体己话何时不能说!”嘉庆帝急慌慌一拍桌子,朝顾怀瑾心急火燎地招手,“先生快请坐。寡人再如何昏聩无能,也不至为美色失智!”

    一番话,说得顾怀瑾更加沉默。

    南琼霜未看他,望着嘉庆帝,似笑非笑地将鬓角碎发掖到耳后去,落在他眼里,多少带点挑衅之意。

    他当即打定主意,复又落了座。

    坐在两人对面,他自觉比从前更加冷漠,沉着脸喝茶,心里决定不论她同谁亲近,他再不会在乎半点。

    他等着瞧她失落。

    她却接过了嘉庆帝手中一个玩意,翻来覆去地摆弄:“这是什么?”

    “鲁班锁。难解的玩意,朕摆弄了半日,也未解开。”嘉庆帝环着她的肩膀,由着她委在自己身子和身后软枕的夹角里,回首朝着她笑,“朕同顾先生有事要议,你先自己解解闷。”

    她一颗心全扑在那鲁班锁上,心不在焉地点头。

    顾怀瑾忽然笑了一声:“鲁班锁繁琐复杂,娘娘解得开么。”

    南琼霜绝没料到他会当着嘉庆帝的面主动同她讲话,开口时舌头在口腔里绊了两下,强装惬意:“先生怎知我解不开?”

    “便是解得开,”他一哂,呷了口茶,“娘娘有解开的耐性么。”

    “先生怎知我没有?”她腾地一下坐起身,挺直了背。

    “顾某瞧着,您可不似解得开的样子。”他淡声讥讽,“想必,该是玩了两下,便以没长性为由,转头扔了。”

    她简直想不通他当着嘉庆帝的面,嘲讽她解不开一个鲁班锁,究竟是何意。

    是得知她同李玄白亲过,咽不下这口气,有意给她难堪?

    “娘娘什么不扔啊。”他慢条斯理地感慨,缓缓叹息:“那把紫檀木打造的琵琶,便是一手精妙技艺的曲欢姑娘,也无福试用。娘娘倒好,拨了两天,扔进库房落灰了。可知琵琶不可受潮,多雨季节,更加不能入库?还是娘娘不在乎?抑或是,”他笑了一声,咽下一口苦茶,“我齐宋,国库充实太过,叫娘娘无半分惜物之心?”

    南琼霜难以置信地与他对望,不知他夹枪带棒地同她吵什么。

    嘉庆帝更是难以理解,与她大眼瞪小眼相视一瞬,想开口劝阻,话到嘴边,终于住嘴。

    他自顾自往下说:“若不惜物,没长性,玩心重,趁早远离了珍贵物件,免得平白糟践东西。反正最后也是要扔,何必拿好的叫你糟蹋?你就全扔罢,尽数扔下,等到国库真空了那一日,您就晓得您今日造的什么孽了!若是——”

    “先生。”嘉庆帝倾身,面色关切,“先生,您怎么了?”

    顾怀瑾流弹般的话终于断了。茶盏掐在手里,捏得虎口都抻得薄了,淡淡泛着白,胸口一下一下连着起伏,他灌了口茶,强压下心头火气。

    “无妨。只是才同您提及,近岁国库空虚,定王那边又刚封了爵,讨禄米已讨了五六回,再见如此浪费之举,实难忍耐。”

    他嗓音已经平静得仿佛公事公办:“方才说过,充实国库,无非开源节流。如今官制冗余,正该合并职效相类之部、裁减冗杂无用之辈。但除去在外节流,宫中亦该以节俭为风。是以娘娘此举,着实不该。”

    南琼霜见他七拐八拐地指桑骂槐,最后还给落在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头上,气得简直笑了。

    刚欲回头去望嘉庆帝脸色,嘉庆帝转过来一张诚挚面孔:“先生说得对啊。”

    她气得脑子里嗡一声,将那鲁班锁往桌上一丢。

    “那就按先生说的办。裁减冗员,大行节俭之风。”

    顾怀瑾:“六宫月银也需减去一些,以上行下效。”

    南琼霜气得长嘶了一口气,面上强装着平静无波。

    顾怀瑾愉悦望着她不虞神色。

    不是牵手吗?牵啊。不是靠着吗?靠啊。

    负心的、没良心的东西。

    玩心重、没长性。

    她也有脸说!

    “那好,往后我没银子了,若缺银子——”她倏地推椅起身,起了身,才想起当着嘉庆帝的面甩脸色,着实不该,但也无路可退了,“往后我缺银子,便从大明宫出。反正表兄在大明宫内,顾先生再想拦,也拦不了我什么。”

    顾怀瑾一口茶登时呛进嗓子里,按着胸口猛咳一阵,惨白着脸色,直不起腰。

    “德音!怎么好如此任性,顾先生说的在理!”嘉庆帝登时昂起头瞪视她,“快同顾先生赔不是!”

    南琼霜仿佛头上顶了紧箍咒,怒气冲冲地抽气,死也不肯开口。

    若是平时,为了差事,她什么都能忍下。但是,他给她受的气,她就是无论如何不想忍。

    谁都可以给她受气,就他顾怀瑾不行。

    她在原地发着抖急想片刻,眼珠一转,两行泪骨碌碌从眼底滚下,她抽噎着捏帕子拭泪:

    “臣妾不过是玩了几日琵琶,没等学成,放回库中而已,何至于给臣妾扣什么蛀蚀国库的高帽!也就是表兄不在,先生才敢如此给我受气——”

    她通红着眼睛瞪他。

    顾怀瑾当即仿佛被人卡住喉咙,什么刻薄之辞也没有了,只是心灰欲死。

    她哽咽着,“待我去寻表兄评理,反正,就算人人不站我,表兄也会站我!”

    说罢,垂着泪掩面跑了。

    偌大的空旷的紫宸殿内,一时无声。

    嘉庆帝坐在殿内,不知为何,隐约觉得自己成了个被排除在外的人。

    其余两人,吵得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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