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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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琼霜四下瞥着,这条路上,行人渐稀,再无人紧跟着脚挨着,便道:“今日我来,是想同您道个谢。”

    李崖颔首:“小事一桩,您何必亲自前来。”

    南琼霜略微笑笑,扶了扶帷帽。

    今日她来,自然不是真为了

    同他道谢,而是为了再见见这位赎了身的同僚,仔细瞧瞧,他身上是否有何异常。

    往生门门风诡谲,也许明面上将人放了,背地里施展邪术控制人心智,也未可知。

    她道:“李兄赎身之后,日子过得还好么?”

    “哎呀,赎了身可比在门内卖命舒服多了。”李崖感慨一声,“在门内,日日把脑袋吊在绳子底下干活。赎了身,定王再暴戾,只领个小差,掉脑袋,也掉不到咱们头上。”

    “确实如此。我们这些人,被大风大浪折磨惯了,什么刺激之事也无兴致,只想找个安分差事,过几天平静日子。”

    “正是,正是。”李崖颇为感慨望她一眼,今日她容貌掩在帷纱后,真叫他自在了不少,不必战战兢兢,连话也多了,“总有人说,我们这些人的本事啊,若肯从个军、做个幕僚,没一个不会出头的。可是,咱们这些人,哪还会求出头。跌宕了半辈子,就想安生安生。”

    南琼霜含笑不语。

    “李兄身子如何?当年旧疾……”

    “好多了,几已痊愈。人呐,只要精神头好,身子骨没有差的。”

    “听闻您当年办差时曾不慎中了蛊虫,”她带点意味深长的笑,“如今,也无大碍了?”

    “后来办差时遇上了一个巫医,名为鬼祝,经他看好的。如今已完全好了。”

    巫医鬼祝。

    这名字,她熟悉。当年顾怀瑾为救她,打破山规强开藏龙池,为此挨了七十鞭子……

    她忽地心里一梗,想不下去了。

    那时,她为给他治伤,编了个由头解释她缘何通晓些医术,用的便是这鬼祝之名。

    “巫医鬼祝,当真有这个人吗?”

    李崖讳莫如深地点头:“神龙见首不见尾之人,然而当真是奇医,妙手回春。”

    她隔着牛乳白的帷纱,默然不语,再度从头到脚将人打量了一遍。

    实在是没瞧出任何异常。

    面色红润,眼神清明,闲谈时话也接得自如,每一句都答得自然,半分痴傻之态也无。

    至于身子,看起来亦是正常不过。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终究没瞧出什么异常来,悬起的心缓缓放下,颔首:“既然李兄过得不错,我们这些昔日同僚,也就安心了。我宫中仍有差事,不便擅离,来同李兄道过了谢,便先回宫了。”

    “您千万莫耽误了正事。”李崖拱手,“往后定王府中若有什么事,门内人手转圜不开,南姑娘尽可来寻我。”

    南琼霜闻言,本已转身欲走,忽地又顿住脚步,若有所思地,抬起眼帘。

    “尽可来寻我”?

    往生门内,人人利己,与自身差事无关的事,谁会上赶着沾染。何况,他已经离了门,赎了身。

    好不容易脱了身,不该明哲自保吗?

    她回身,隔着帷纱,深深看进他眼睛里去。

    李崖却不躲不闪,半分心虚忐忑之意也无,从容如常地同她作揖:“您快请回吧。”

    南琼霜默然,眼睛掩回层叠的白纱之后,叫人瞧不清晰:“如此,真要多谢李兄的热心肠了。不过,还有一事想要问您。”

    “京中局势动荡,不知哪日便会忽然变了天。我孤身一人办差,实感无依,不知李兄可否还有相识的赎了身的同僚?若有,能否介绍一二,若有什么事,也好多借一把力。”

    李崖想了片刻:“确实有的。有一人已经赎身三年,如今正跟着京中一个戏班子,满京城唱戏呢。”

    南琼霜笑:“哪个戏班子?”

    “名为彩庆班,专唱昆曲的。”

    南琼霜笑吟吟颔首:“那么,真要感谢李兄了。”

    同这李崖见完,她便回了宫。

    因着忙琵琶大会的事,她已久未去嘉庆帝面前说话。毛琳妍自从笑乐园内为嘉庆帝舍身求情,便格外得嘉庆帝青眼,这些日子又无人同她相争,一来二去,荣宠日盛。

    嘉庆帝赏的奇珍异宝流水似的进了她景仁宫,御用监的好东西也一波一波地往里送,就连南琼霜在宫外办差,都已听得民间“只闻景仁日隆,不闻菡萏花残”。

    眼看着,菡萏宫中新送来的花愈发惨败灰萎、枯枝少叶,南琼霜心中再不耐,也晓得,是时候拢拢那喜新厌旧、无心国事的疯子皇帝了。

    她终于去了紫宸殿。

    这些日子,明知失了宠,早该去紫宸殿内卖弄笑靥,然而一拖再拖,始终不情愿去。

    一来,是她对嘉庆帝实在无半分情意,无非耐着性子哄他。

    二来,是嘉庆帝身边,常常有那人陪同。

    自从琵琶大会那一夜过后,她已许久未曾与那人当面相对。即便在宫禁中碰面,也不过远远相逢。未等照面,两人中的一人,往往便拐了方向,心照不宣,背道而行。

    其实在她心中,他们两人断得算和平,至少在她一方,心中并无怨怼,不至于如此避如蛇蝎。

    可是,或许他不这样想。

    大概他是真的怨,真的恨。

    知道他大概不愿见她,她也不愿上赶着往他面前凑。

    只不过,差事在身,有些事她不愿也得愿。

    她还是硬着头皮去见了嘉庆帝。

    七月的天,酷暑难耐。她站在紫宸殿檐下的阴凉里,掏出一方帕子拭去鼻尖粉汗,大太监王让掀帘进去禀报,片刻,王让出来,躬身往里请:“皇上让娘娘进去哪。”

    她颔首,刚跨过紫宸殿高高的门槛,便听见里头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清润而沉雅的人声。

    她心里兀地一紧,揪着裙摆顿了顿,肺腑间一股烦躁升腾起来,她强压下去。

    见了又能怎样,有什么好怕,他又不会吃人。

    她举步行入。

    那声音在高阔的大殿内幽幽回荡:“顾某查阅了宫正司当年旧案,又审遍了当年关涉之人。只是时日已久,当年的宫女许多已出宫婚配,说是审遍,证人也并不多。若要再审,恐怕还得多需些时日。不过……”

    她自花鸟金屏风后垂首显出身形,那人的话音顷刻断了。

    她一颗心随着他的沉默吊起来。

    嘉庆帝抬首,大老远朝她伸出手:“德音,这些日子总不见你,快来。”

    那人不置一词地远远看着。

    如今,她不必看他,也知道他在何处,也知道他在看她。

    她堂而皇之地,当着他的面,走到另一个男人身边,躬身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顾怀瑾挪开了视线,垂首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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