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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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已是一片慌乱无序。

    宫人们手持宫灯,在殿前列行守着,大开的殿门之内,宫女们鱼贯出入,一碗碗棕黑的汤药被慌里慌张地端进去,西域进贡的最好的安神香被捆成小臂粗的一把,系着黄丝带呈进殿内。

    殿内,惨呼哀叫声不绝于耳,间还有毛琳妍失态的啼哭。

    南琼霜在殿外立了一瞬,便觉里头形势大约不好,嘉庆帝闹得太厉害,恐怕这回病发得严重。

    嚎得这么瘆人,恐怕顾怀瑾和王茂行都得连夜入宫。

    四下里一望,却觉得不大对劲。

    忙忙活活的,唯有一些宫人。皇上嚎得这么惨,别说顾怀瑾,御医都哪去了?

    她无暇细想,提着裙摆便要往内走。

    忽然又顿住脚步,回身一望。

    吴顺正被她宫里太监扭剪着双手,动弹不得,口里塞着七八方帕子,呜呜呀呀地说不了话。

    她扫了一眼那制着吴顺的太监,轻声道,“放了吴公公吧。”

    那太监不明就里,不敢违背,迟疑着松了手。

    吴顺终于得以喘一口气,大汗淋漓地呼哧带喘,汗从太阳穴成条淌下:“娘娘……”

    “回去告诉表兄,我没有听他的话。”她半回过身子,唯留一点侧首的眸光分给他,“倘若他要怪,怪德音便是。倘若他不准德音侍疾,非要他亲自来紫宸殿,德音才肯走。不然,德音是不肯置皇上于不顾的。”

    说完,她提着裙摆径自往紫宸殿内去,头也不回,“去吧,对表兄说吧。”

    她的声音,散在紫宸殿痛苦的号叫和温柔的夜风里。

    吴顺不敢耽误,撒开步子扭着胯,火急火燎地往大明宫狂奔。

    远香清涟二人随在南琼霜身后,并不懂她究竟是何意,彼此忧心忡忡地对视一眼。

    南琼霜神色纹丝不动,从容跨过了门槛。

    把吴顺放回去,也是因为她忌惮李玄白的脾气。

    面对摄政王,小事尽可有商有量。但他再三下过的令,硬碰硬,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能同李玄白对着干。

    亦不能乖乖听话,回菡萏宫。

    阳奉阴违,先斩后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反正她斩了,他那头早晚也有人奏给他,不如由她来奏,以示悔改服软之意。

    但求他日后往她身上打板子,能念着她这份自首之心。

    她沉默无言地过了紫宸殿的玛瑙珠帘,殿内苦药味扑鼻而来,涩得人心里发闷。

    她一路朝金黄纱幔的龙床缓行过去。

    层层叠叠的缀着金片的床幔中,一个人影凄凉卧在正中,周围锦枕龙衾暄软得仿佛云团,他陷在中间,几乎压得厚厚的衾被翘起来。

    人太憔悴,枕衾太繁丽,衬得他像夹在其中的干瘪的枣核。

    毛琳妍坐在龙床边缘,身子跪伏到嘉庆帝枕边,正哀哀啼哭。

    金幔中的人已经虚弱得声嘶,唯有一声一声的呢喃:“德音……德音……”

    她心里一凛,急急奔去,撩开床幔时已经落了泪,“皇上……”

    嘉庆帝听见她的声音,勉强睁开一丝眼缝,黢黑的眼圈,朝她伸出一只手:“德音,救我……”

    “皇上,皇上,臣妾来了……”她心中笑,男人就是爱大惊小怪,不过是头痛,一面泪落如滚珠,“臣妾来迟了……您今日怎么发作得这么严重……”

    “朕……朕……心中郁结啊!”嘉庆帝头歪在枕上,眼缝一开,竟哗哗淌出一条小溪般的泪,“你可知外头出了什么事!今日……”

    话未等出口,一阵惊天动地的猛咳,咳得他几乎在床上打挺。

    她正急着问,毛琳妍一阵大叫将她挤去一旁,嗷嗷嚎哭,似乎誓要比嘉庆帝的号叫更凄惨,以证忠心。

    “皇上!您这嗓子已经哑成这样,旁的事情,您就先别想了!还是经管好自己的身子骨要紧……”

    “外头出了什么事,皇上?”她含着泪绞帕子,“您可别吓我。您今夜……”

    今夜已经十分反常。嘉庆帝病发至此,紫宸殿内竟然只有一个可怜兮兮的赵太医。从前皇上一发病,乌泱泱跪一地御医大臣,今日,这些人都哪去了?

    王茂行也不在。顾怀瑾亦没来。

    顾怀瑾的无量心法刚好可缓解嘉庆帝的头痛,这疯子素日就依赖他,这时候,怎么不召他进宫?

    她心里隐约有了一个最坏的猜想。

    她不敢深想,哽着脖子将那念头吞进胃里,心脏狂跳。

    龙床上,嘉庆帝眼皮发乌,眼下青黑,恍恍惚惚抬起一点眼皮,满头大汗。

    吐着字,眼睑里一根莹莹泪光,往下流淌。

    他嚎哭道:“德音,顾先生自戕了!”

    第158章

    南琼霜站在原地,什么也没说出来,也什么都听不见了。

    只听见自己轻轻呼吸。

    一呼、一吸。一呼、一吸。

    良久,丝绸罩子里的灯火跳动一瞬。

    映得她忧郁面孔,一半清醒,一半迷茫。

    她眨眨眼,只觉得虽然有光,但不够亮。万物隐在幽黑的夜色里,万物一样迷茫。

    她倒还平静,冷静而自持地轻声问:

    “顾府那边……有人去了?”

    嘉庆帝:“御医们都在顾府呢。王相也去了。朕下了口谕,务必将先生救回来,不计任何代价!先生是朕肱股之臣……”忽地又呲着牙抱起头来,“好痛……朕头痛啊……朕头痛……”

    “救回来”。

    人还没死。

    她抖着身子喘息,又把所有战栗全压下去。

    毛琳妍急急推开她,下去抚嘉庆帝的脸:“皇上,您歇歇,旁的事您先别想了,您歇歇。会有办法的……”

    南琼霜吸了吸鼻子,方才熟稔落着泪的人,忽然一颗眼泪也不掉了,只是张着口微微喘气。

    不知不觉,耳边叮一声耳鸣,全身的血咆哮着涌进大脑,冲得她眼前一片漆黑,她跌跌撞撞地摸了张椅子,仓皇坐下,勉强呼吸。

    连双手都麻痹了,头晕目眩。

    又是这样。

    她没有

    杀他,他就自杀。这个人——

    他早就有这种念头的。

    是她疏忽了。

    为什么没早一点想到?

    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在皇上的寝宫里,当着皇上的面,为有私情的男人落泪,心里猛然一激灵,腾地一下弹起来,两步就要软倒在嘉庆帝床侧——既然是宫妃,倒也得倒在皇上的床边——忽然却听见殿门口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在这干什么。”

    李玄白依旧穿着他那一身闲适的丝缎寝衣,不紧不慢,自朦朦胧胧的金色纱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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