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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50-160(第21/30页)
后踱出来。
望着她,一双恣肆狐狸眼,狠狠压在剑眉底下,威慑迫人,狠厉不善。
他何曾用这种眼神瞧过她。
他今日是真动了怒。
她明知该服软,还是一点一点支撑着膝盖,强自扶着床站起来,一双眼,凄而怒,眼底蓄着两汪执拗的水光,一字一字:
“这就是为什么你不准我来紫宸殿。”
烛火无声跳动。
李玄白挑着眉梢,嗤笑一声。
那一声,他笑得太轻,叫她感觉她所有的感受在他那里,也不过是一些轻如鸿毛之物,当即心中一片冰雪。
就算这男人爱她,他也未必在乎她。
她怎么会期望他照顾她的感受。他这人与顾怀瑾不同,倒与她像绝——即便她爱顾怀瑾,她在乎过顾怀瑾的感受吗?
李玄白或许爱她,但不在乎她的感受。
他们当真相像。
如今,再在李玄白身上吃亏,她也唯有一点恶有恶报的自嘲,偏开眼,只是笑。
“本王不准你来紫宸殿,是知道皇上今日发作得厉害。你眼皮子浅,见了受不了。”
他居高临下,嗓音缓怠。
南琼霜瘫坐在地上,无力支撑,抬起脸来看他。
他那双眼睛,平静淡漠,望着她含悲,半点动容也没有。
她却电光火石般,悟了他话中之意。
——那是当着嘉庆帝和毛琳妍,有意为她圆场的一句话。
她一瞬愕然,匆匆回过头去望着床幔之内,只见毛琳妍一双眼,正不动声色地在她面上打量。
两人对视一瞬,毛琳妍若无其事地偏开眼。
她心中后怕。
是她失态了,竟然在紫宸殿内为了顾怀瑾两腿发软,泪眼滂沱。
他动了怒,还是下意识帮她遮掩。
可是。
他要走出宫令牌,不准她来紫宸殿,又是为何。
是有意捂住消息,不准她知道?
南琼霜再感恩他替她圆场,也咬着牙不愿看他,闭了闭眼,扶着床边,再度站起了身,哀哀朝床幔中的人含泪行去。
毛琳妍正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听见她起身,装模作样地抚着嘉庆帝的脸颊,一边安慰,一边落泪。
“去哪。”李玄白吐字:“给我过来!”
她止住脚步,背对着身后震怒的人,筋疲力竭地平缓呼吸。
——眼下不是同摄政王计较这些的场合。
李玄白又道:“皇上疯症发作时,曾以宠嫔的大腿骨制琵琶,此事你不是不知!既已有人侍疾,本王不愿你冒险,叫你安安分分地回宫歇息,哪知一番苦心,你全不领情!”
这又是说给毛琳妍和嘉庆帝听的话。
她暗忖片刻,回过身来,屏着息在李玄白面前站定,垂首顺从道:
“德音眼浅,辜负表兄一番心思,求表兄责罚。”
大殿内的宫灯亮得昏聩,正正好好立在两人正中。
一人高,一人低,一人垂首,一人负手而立,咫尺但迢迢。
“责罚。”李玄白冷哼一声,“是该责罚。”
他盯视着她,字吐得极轻,眉梢突地一挑:
“滚回你菡萏宫去。”
深夜,月明星稀。
深更半夜的出菡萏宫侍疾,没想到去大明宫转了一圈,又去紫宸殿内折腾了半日,最后兜兜转转,又回了她自己的菡萏宫。
夜里的菡萏宫静得不合时宜。
宫外出了这么大的事,雅致的庭院竟还依旧雅致,万事万物,一派清幽怡然。
花草树木当真是无情之物。
她浑浑噩噩地,幽灵一般飘进了菡萏宫,甫一跨过门槛,仿佛被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不仅倒下,更乱七八糟地碎了一地。
远香清涟两个忙手忙脚将她扶起来。
她不愿当着人哭,更不愿当着人崩溃。当着往生门家养婢的面,如此失态,已经叫她难堪,她推开两人,手一挥叫她们全下去,歪歪斜斜地站起来。
直奔贵妃榻而去,枕着玉枕,阖眼歇了一刻。
那种叫人头晕目眩的、汹涌的血潮,终于稍微平息。
她总算有余裕想想她方才做了哪些蠢事。
当着嘉庆帝的面为那人哭了;六神无主的模样被李玄白亲眼看见;软着腿脚站也站不起来,难以自控地泪流满面,也叫那人瞧见——冷眼瞧见。往后想强词夺理,说两人没有什么,恐怕也难了。
倘若他知道她同顾怀瑾已经有过何种关系,他是否还肯庇佑她?
她缓缓捂住脸。
可是,为什么这种时候,她心里首先涌上来的,还是她那些差事。
他快死了。
是因为什么。
因为天山之祸,他终于还是想不开?
可是,她都已经放了。既然放了手,他总能慢慢想明白,该恨谁,该爱谁。只要他肯恨她,把一切推到她身上,他总可以放过他自己。
她都已经愿意成全他,还能怎样,还想要她怎样?
她已经连人生里唯一一点光亮都肯放!
她将头埋在臂间,泪哗哗地从眼角奔涌下来,积在鼻梁窝里,蓄出一点小水潭。
——这个死脑筋的,究竟想要她怎样?!
她并膝侧身蜷在贵妃榻上,搂着自己,瘦削的肩头突出一块骨头,硌得她自己都痛了。
若要去顾府,现在恐怕不是好时机。
眼下,大约太医院所有太医全在他府上,说不准还有摄政王和定王的眼线。她贸然前去,只怕他床前正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不仅见不得面,还有可能暴露踪迹。
现在去顾府,绝非聪明之举。
只是。
她倏地爬起身来去寻夜行衣。
不能事事全求聪明。她此时才明白,不能事事全求聪明。
心有心的选择。
倘若他真就从此赴了黄泉,连最后一面也没叫她见着,她就算从往生门中逃了,也没法从顾怀瑾三个字里逃开。
临终之人,哪会等她。
她像个慌不择路的穷途之人,泪眼婆娑地在放夜行衣的抽屉里摸索,不敢惊动两个宫女,咬着嘴唇屏着息,但再压抑,鼻腔里依旧有声音。
但能怎么办。
她一向不爱落泪,落泪全是做戏,今日才知何为泪如泉涌。
忽然,宫殿外头一阵沉重的甲胄之声,齐整划一,急匆匆地从远处小跑过来。
听声音,是入了庭院便分为几行几列,从月亮门一直铺到庭院角落,几步一人,将整座菡萏宫围守了起来。
她骤然从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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