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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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原因没传来。但七杀的人跟定王的人交上手了。”

    “谁占上风?”

    “正在打。满城的眼睛四面传信呢。”

    “要调我吗?”

    “没说。就是叫所有人戒备,互通消息。”

    “姓顾的有没有动作?大明宫呢?”

    “没说,不清楚。”

    想来是那边局势太乱,线人们也盯不了太多人。

    她心绪更乱,想再抄几个字,却抄不下去了,放下笔转了几圈,

    心里却更发虚,最后毫无办法,又踱回了桌前拿笔。

    刚又写了两个字,雾刀的声音又响起来:

    “又有信了。”

    她手一抖,浑身发凉。

    “不大妙。福余三卫他妈太能打,七杀的人也顶不住,墨大人准备让其余人撤退了。定王未死,墨大人打算再拼一把,留了两三个高手,跟他一同血拼。”

    “他又要赌?”赌.棍就是赌.棍,狗改不了吃屎。

    “福余三卫全出来了,满城追咱们的人。咱们的人拼命跑呢。分了四个方向分头跑,已经有一批人出去掩护了。”

    “我呢?”

    “没说。”

    想也想得到,她的身份,远比她的身手更有作用。不到再无一兵一卒可用的地步,都轮不到她出场。

    “福余三卫全出来了?”

    “眼睛是这么说的。”

    那么,府内留的就是常家军。刚刚遭遇了刺杀,定王身侧不可能不留人。

    “大明宫呢?姓顾的呢?”

    “没说。”

    她逼迫自己沉下气来,走去窗边望了会月亮。

    隐隐约约,已经能听到外面一些厮杀呐喊之声。

    她焦虑不宁地长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来,手指按在窗边,捏着。

    “又来信了。”

    “福余三卫骑着马满街狂追。官兵惊动了,开始封路。飞鱼卫也出动了,跟着追咱们的人。不妙。”

    “常达如何?”

    七杀究竟死多少人,她不在乎。只要常达不死,局势还能安稳几天。

    “没死。墨大人带的高手死绝了,大人撑时间呢。”

    果然如此。

    “撑时间?”

    “我猜是调了云瞒月。”

    她冷笑:“这么大的事,前面的人死绝了,才知道调云瞒月?”

    “追兵太多,太难逃,第二批人出来掩护了。七杀折了不少人。”

    “几分之几?”

    “……新消息来了。第三批掩护的出动了。姓顾的征用了烟花铺子,给福余三卫配了烟花,发现咱们的人即刻发射,外头现在跟过年一样。藏不了了,要各人四散逃开,提防包抄。”

    “……被官兵包抄了,在长安街。官兵不敌,咱们突围。墨大人仍在定王府等待时机。云瞒月久调不来,原因未知。”

    “第四批掩护的出动了。飞鱼卫追上官兵,咱们的人已经破了包围,飞鱼卫紧追。全城宵禁,官兵挨户巡逻,不准私藏刺客。”

    “第五批……姑奶奶。”

    他的声音顿了一瞬。

    “调你呢,姑奶奶。”雾刀自阴影里跨步迈出来,“到你了。”

    她嘴唇张了张,意料之外,始料未及,她语塞了。

    “要你去朱雀街的国公府附近待命。若有咱们的人,掩护接应,不得抗命。”

    她捏着笔杆,匆匆凉凉地抽了两口气,一直冰到肺里。

    “我已经打不了了,还要我去?”

    雾刀:“公孙红与咱们负责同一处。”

    南琼霜轻轻呼吸着缓了半刻,一言不发,走去衣柜旁,翻出了她的白纱帷帽。

    这种级别的行动,不容任何人抗命。墨角不是傻子,应该不会将中心的任务派给她。

    她换了往日办差常穿的白衣,借着月色对镜戴了帷帽,十指套上蛛罗丝的戒指,腰间配了把剑。

    雾刀已经站在窗边等着她。

    他知道她身体底子已经极差,要赶去朱雀街,不得不由他带着。

    南琼霜回身望了一圈,将地上的锦枕捡起来,塞进衾被之中,又多填了几件衣服进去,尽力装得仿佛有人在其中似的,又将床帷细细理好,鞋藏起来。

    雾刀已经蹲了下来,弓着背等她上来:“赶紧的。”

    她依言照做。

    雾刀站起身子跳出窗外前的最后一刻,南琼霜习惯性地回首检查了一眼。

    却见雕花的木门,开了一条细缝。

    细缝里,一个人,一只眼睛。

    脸色青白,眼珠乌黑,瞪着眼睛窥视。

    李慎舒。

    *

    朱雀街尚未被腥风血雨波及。

    洛京城东贫西贵,中央一条青龙街将京城一分为二,东面是集市街坊,西面是贵人府邸。朱雀街,是城西最繁华、最豪奢的一条街,每到上下朝时分,几十尺宽的长街被宝马香车堵得不容人过,水泄不通。

    齐国公的国公府正在朱雀街上。

    南琼霜趴在雾刀背上,高门大宅在脚下一座一座的过。

    贵人们的宅子,门前都挂着圆圆的大红灯笼,但夜色沉沉,几盏灯笼倒显得冷凄。

    抬头看去,房瓦黯淡灰冷,月色底下,接天茫茫。

    忽然,远方隐约有个在房檐上连连奔跳的身影,雨燕一般。

    雾刀跑得气喘:“诶,前边儿那是云大人吗?”

    “怎会是云瞒月。没披铠甲,甚至未穿夜行衣。”

    “可是那身轻功可真了不得。真不是?”

    她拍雾刀的肩,“快跑两步,隐蔽些,我瞧瞧。”

    雾刀喘得舌头都吐出来:“跑得太快啦,小的跟不上。”

    “要你干什么吃的!”她劈手给了他脑袋一掌,声响得跟脆瓜似的,“跟不上要你狗命!”

    雾刀叫苦连天,哀嚎一嗓,咬着后槽牙狂奔。

    片刻,那身影距两人尚且隔着五六片屋檐,距离远,那人未发觉。

    南琼霜伏在雾刀背上眯着眼睛细看,只见那人动作快得跟风一般,抬步落步几乎不着地,心里越发惊异,再一定睛望去,此人身上只有一件天青色锦袍,束着腰,肩宽腿长。

    或许是哪家武功高强的公子哥。

    京城里竟然有这号人物,轻功跟雾刀难分伯仲,全京城戒严,他大半夜的跑出来溜达。究竟是什么人?

    南琼霜抓着雾刀的衣裳,附耳,“再过去些,从屋檐底下过去,我要看看……”

    隔着五六片屋檐,那人转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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