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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绝对音感》 150-160(第13/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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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忱既然这么有本事,怎么不自己说服杨今予就医, 装的一副搞不定的样子, 看杨今予那样子不挺听他话的吗。
“那个”杨今予没像平时那样躲回卧室,指关节蹭了蹭鼻头, 不自在道:“今天怎么这么早。”
现在还不到傍晚, 怎么也不是下班点。
闫肃把茶几的玻璃面擦出了水光也没抬头:“打扰到你们了?”
“?”
杨今予皱了皱眉,觉得闫肃莫名有点凶。
也许是工作上触霉头了吧, 杨今予想着,便没再打扰。
又回到了平时那个窝起来的状态,抱起音箱回了房。
等杨今予房间传出躁动的音乐,闫肃才放过茶几,把抹布轻轻摔在了桌面上。
说不上来的烦躁。
他今天和同事换了班,提前赶了回来,因为今天是正月十四。
再过几个小时,就是元宵节——杨今予的生日。
生日一词好像是降临在烟袋桥的诅咒,闫肃和曹知知都已经很多年不过生日,再也不想过了,心里各有各的那根刺。
这种本应该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在闫肃和杨今予的短暂关系里成了遗憾。
他们相识于春,分离于秋,精准错过对方的这天。
现在杨今予终于回来了,闫肃念及明天曹知知他们一定有所准备,而杨今予一定也更想跟乐队的朋友一起过。他思来想去,提前一天买了蛋糕。
等到了十二点再拿出来也算他们单独过一次吧?
他承认自己不可言喻的贪心,这种日子只想单独占用杨今予,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当然,这是推开家门之前的想法。
晚饭前,杨今予主动从房间里出来了,没等闫肃敲门。
但闫肃今天却很反常,并没有做饭,也不知道在书房里忙些什么。
杨今予在客厅里走动,拖鞋有意无意踢踏出声响,可还是没能惊动闫肃。
警察这个职业,真忙啊。杨今予扫了眼书房门缝透出来的黄光,按着胃回去了。
其实他有点胃疼,是想出来找找看有没有胃药的,没找到。
这点小疼在他身上已经是小巫见大巫,并不是什么不能忍的程度,他没必要去打扰闫肃,便又转身回去。
更晚一些的时候,杨今予蜷在床上,耳朵听到外面书房开门的声音。
他将按在胃上的抱枕扔开,深呼吸了几口,准备在闫肃过来敲门前变得无恙。
但他可能又高估了自己,这些年毫无节制的糟蹋自己的身体,终于在这次濒死过后受到了报应,抵抗力好像成了虚设。什么不痛不痒的小毛病都敢作乱了,轻而易举欺负得他刺骨锥心。
杨今予咬了咬牙,跪卧在床上,将额头抵着膝盖喘息。
这样窝起来如兽类舐伤的姿势,大概也是人在疼痛难当时的本能。
不多时,他后背洇了一层冷汗。
与他预想的不同,闫肃还是没来敲门,大概只是去客厅倒了杯水,随后没动静了。
他胃里的痉挛感达到顶峰,好像有一万只刀子同时刺进相同的落点。
豆大的汗珠从杨今予额头低落,滑过耳畔的纹身,那栩栩如生的花瓣像是浇了水会活过来,竟有些璀璨盎然。
他不堪重负闷哼,近乎求救的张了张嘴:“闫肃闫肃”
声音太小了,音乐声太大。
可他没力气了。
“闫肃”
救我。
好疼啊。
我不想再死一次了。
我错了。
闫肃举在门框的手抬起又落下,反反复复,心神交战。
杨今予的房间里传出歌声:“空气本应透彻,我心却充满尘埃,美好的青松岁月,怎能未老先衰”
戚戚然然的调子,戚戚然然的听众。
闫肃知道自己生气生得没有资格,他明明知道谢忱和杨今予是很单纯的患难之交,也明明理解那只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何况,杨今予现在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他管不着杨今予跟任何人亲亲抱抱。
但还是介意。
越是没有资格的醋,就越酸涩。
闫肃内心谴责着自己的私欲,又无法抑制这种心理在体内疯狂生长。
这样不好,闫肃用仅存的理智告诫自己,现在的杨今予是病态且脆弱的,不要再吓着他了。
被自己限制自由的这些天,他躲自己躲得已经够拘谨了。
不要再适得其反!
闫肃对着杨今予的门自省了一番,想到自己居然幼稚赌气,连晚饭都没做。真不像他该干出来的事,也不知道杨今予有没有饿坏。
他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心里暗自盘算着做些解腻的蔬菜,以防凌晨时杨今予吃了蛋糕胃会不舒服。
即使他选的蛋糕底是无糖,奶油也用水果代替,但还是不太能放心杨今予那一碰就碎的玻璃胃。
“砰——”
突然从身后传出巨大的噪音,像是音箱被打翻在坚硬的物体上,刺啦一声,音乐断了,门里断断续续扯出呜咽似的电流盲音。
闫肃脚步一滞。
还没走到厨房,他便急急折了回去,扭动杨今予房间的门把手:“发生什么事了?”
音乐被强行关闭后,房间里的人声终于若隐若现:“闫肃救”
门是反锁的,闫肃推了两下没推开。
来不及疑惑,闫肃果断后退了一步,全力都集中在了脚上,一脚破开了门锁。动作精准迅捷,这是刻在特警身体里的肌肉记忆。
闫肃闯进去,映入眼前的一幕,猛然重击在他心脏上。
他看到杨今予跪趴在床前,痛苦得发不出声音,只好一只手按着胃,另一只手匍匐着去摸床头柜,试图打翻上面的台灯。
还好对方做到了,连带音箱被打翻在地,发出足以被听到的求救信号。
庞大的求生欲。
仿若峭壁里初生的山雀一般,挣扎抵抗,释放出不可思议的生命。
“杨今予!”闫肃失了声。
他抱起杨今予的同时,杨今予意志模糊地缠住了他的脖子,仿佛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再也不想松开。
“疼”杨今予气若游丝哼哼。
闫肃一边喊Siri拨打120,一边焦急安抚杨今予:“乖,忍一下,救护车马上到。”
杨今予的手臂一直在用力,直到闫肃快要喘不过气。
闫肃:“我在,我在。”
怀抱中的人已经疼得失去了思考,下巴垫在闫肃颈侧,一阵阵胃痉挛使他不停地倒抽凉气。
闫肃光是听着耳畔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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