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你也在地府打工: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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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垣适时道:“我说四九城房价贵,你还不信。”

    戚长宁灵魂发问:“阿川,你活这么久,就没攒下来一点点钱吗?”

    余川:“……我是月光族。”

    “月光了几千年?”戚长宁简直不可思议。

    余川闷闷道:“要不然我们换个话题吧。”

    殷垣幽幽道:“聊聊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吧?长宁,你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想过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再说吧。”戚长宁刚打消和余川一块走的想法,瘫在座位上闭上眼睛假寐,忽然又睁开,懊悔道:“忘了把那只鸡带上了,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抓到的!””你要不说我都忘了。”殷垣边开车边教育她,“你回去和黄大仙写封检讨书。下次不能乱跑,更不能偷人东西,记住没?”

    戚长宁感觉他训闺女一样,别扭道:“我比你年纪大,你不能这么和我讲话。”

    殷垣:“你听不听?”

    “……听。”戚长宁过了一会恹恹道:“其实我不是为了吃鸡,我是想……”喝血。

    戚长宁不想让他们再操心,吞下后面两个字后,握了握手,看着惨白的手背,几条青筋尽显,指甲有越长越长的架势,“我感觉最近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没什么。”戚长宁摇摇头,“你不是要抓鬼婴吗?”

    “那也得把你们送回去再说。”殷垣心累,他也不想这么折腾,可身边总有不省心的人。

    戚长宁回了城隍庙,而余川和佘三灵回了酒店。临别前,余川招呼戚长宁明天一块出来玩,说话之温柔,让佘三灵吃味不已。

    送走了他们,殷垣总算清静下来,白无常飘到副驾驶座上,“鬼婴就在这条路上,你往前走,很快就到了。”

    车子穿过一条窄巷,路两旁都是颇有岁月的居民楼,墙壁斑驳,路边树枝疯长,大片大片繁茂的枝叶将本就昏暗的路灯掩映得更加阑珊。

    月光倾斜,树影婆娑。

    水月拎着伞和一打黄纸钱回了家,此刻已经深夜,旧小区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了,楼里没有电梯,她踩着楼梯一步步爬上了八楼。

    等到了家门口,她不由吐了口气,做足心理准备才打开门进去。

    屋里很黑,没给她留灯。

    水月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凭着记忆摸黑换好拖鞋,正要去洗漱,突然灯被“啪”地打开了。

    水月被吓一跳,而让她更加心惊肉跳地是站在不远处,抱臂看着她的男人。

    男人眉心紧蹙,普普通通的国字脸上有道疤痕,穿着汗衫,手里拎着没喝完的酒瓶,打量的目光从水月脸上转到她的手上。

    “你拿什么东西?”男人语气冷淡地问道。

    “……寺庙办法会,我去给孩子烧了点纸钱。”水月僵硬地扯起笑容,带着讨好的意味问他,“你怎么还没睡呢,是我吵醒你了?”

    “嗤……也就你们女人信这种玩意儿了。”男人招了招,“过来。”

    水月下意识哆嗦一下,寒意犹如蜈蚣从她脚后跟慢慢爬进她的裤腿,沿着她的皮肉慢慢上移,千百条蜈蚣的腿在她脊背上爬行,让她不寒而栗,头皮发麻。

    “啧,还要我再说一遍吗?”男人淡淡道,“你过来。”

    水月僵硬地迈开腿,那瞬间,她甚至忘了膝盖应该弯一弯,整个人就像跟圆规,笔直地平移到男人面前。

    男人盯着她姣好的容貌,大手抚上,“月月,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因为我,我们的孩子才没能活着看见这个世界。”

    水月绷紧了脸颊两边的肌肉,麻木道:“没有,我不怪你。”

    男人抬起酒瓶,蹭了蹭她的腹部,亲昵道:“对不起,但是我们还年轻,只要想,肯定会有孩子的。你想要生男孩还是女孩啊?女孩像妈妈,肯定和你一样漂亮。”

    水月扯了扯嘴角,“都行。”

    “不行,不能这么敷衍我。你必须要说想要哪个?”男人语气轻快,水月依旧表情麻木道:“那就女儿吧。”

    “跟我想的一样,女儿好,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男人把水月抱在怀里,用长了胡茬的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颊,看似深情款款,眼中的笑意却骤然冷下来,“月月,你在寺里碰到了别的男人了吗?”

    水月浑身一震,慌忙道:“没有,我没有,我就连打车都是找的女司机,没有和任何男人说过话!”

    “是吗?”男人不置可否,没拿酒瓶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在水月不受控制的战栗中,猛地扯住她的头发,迫使水月痛苦地仰起头来,冷漠又不甘心地再次质问,“那你为什么要今天出门?”

    “你说啊,为什么非要是今天去寺庙里面烧纸?”

    水月捂着头,拼命辩解,“因为今天天气好,没下雨,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用力一扯,生生从水月头上撕下一缕头发,头发的顶端粘连着一小块带血的头皮,轻飘飘被他扔到地上。

    水月惨叫一声,捂着头跌坐在地。

    男人把啤酒瓶一扔,玻璃瓶顿时四分五裂。碎裂的声响犹如开战的号角,水月听到这声音就生理性地干呕起来。

    她今天没吃东西,吐也只能吐出一摊水来,可偏偏正在男人气头上,他跨坐在水月腰上,一拳砸到水月脸颊,恶狠狠问道:“你怀孕了?”

    “是谁的?是我的吗?嗯,你说话啊?”

    水月头撞到地板,头晕眼花,眼冒金星,紧接着拳头雨点似的接连砸到她身上。

    脸,胸口,肚子,大腿,小腿,没有一处地方被放过。

    水月的惨叫呻吟声穿透墙体,响彻整栋楼,可夜色死寂的就好像只有她们一户人家,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全当这是家务事。

    迷迷糊糊间,水月看着头顶来回晃动的、狰狞万分的、惨白的男人脸。灯光映在他身后,数不清多少个夜晚都是一样的场景了。

    最狠的那次,她躺在地上,肚子高高隆起,她那个即将临盆的孩子硬生生被男人的拳头打了出来。

    鲜血淌了一地,粘腻的、猩红的、滚烫的血液里包裹着一个小到只有小臂长的肉团,肉团软得一拍就烂,就像剁好的饺子馅。

    或许是猪肉馅的。

    看见孩子的那刻,水月想起来了自己的妈妈,她嫁人前的家,她可以尽情地依偎在妈妈怀里,让妈妈给她做好吃的,包妈妈最拿手的肉馅饺子。

    水月怀着这个孩子的时候就在想自己好像是个饺子,肚皮是饺子皮,孩子就是饺子馅,现在饺子馅被打了出来,她的命也没了半条。

    结婚,究竟为什么呢?

    她为什么要结婚呢?

    水月数年如一日地重复询问这个问题,炽白地灯光照得她眼前一阵阵眩晕,男人威胁的话犹在耳边回荡,“反正我知道你家在哪,你敢跟我提出离婚,我就把你爸妈全宰了,我们一家人,死也要死得整整齐齐!”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水月熟练地捂着脸,蜷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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