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姝色: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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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目送钦差们离开。

    河水不再湍急,但依旧很深,士兵们靠着横跨的云梯过河,而将领们是靠乘马蹚过。

    他们抵达河对面时,转身向百姓们挥手,凶悍的儿郎们露出了柔情的一面。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那个名叫常犀的衙役拄着拐唱起了歌谣,以他的方式欢送他心中的英雄们。

    贺斐之注意到那个年轻人,与管辖缃城军务的都指挥使耳语了几句,便跨马离开。

    都指挥使记下了那个年轻人。

    若此人日后表现优异,或许能成为州城的卫兵,进而有望以班军的身份入五军营操练。

    缃城的百姓在河边欢送钦差,等回到城中街市,才发现梅氏医馆关门了,店门的铜锁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刻着几个字,还有着未打磨的木屑。

    “羁旅归家,来日方长。”

    长长的钦差队伍分成两拨,一拨返京,一拨直奔东北方向。

    奔着东北方向而去的那拨人数极少,十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可那拨里有贺斐之。

    而钦差的队伍后面,还有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地载着两个人。

    阮茵茵坐在车厢中,回望缃城,又一次做了过客。

    一旁的婉翠掰开果子,递给阮茵茵,“姑娘,解解渴。”

    阮茵茵单手撑头,咬了一口清脆的果子,面上不见笑。

    梅许愿意回京作证,也被贺斐之加以保护起来,本是值得开心的事,可她还是不愿与贺斐之有过多的接触,然而,想要找到下一个人证,就必须与他配合。

    贺斐之公事缠身,却没有立即回京,竟要送她去往辽东的一座城池。

    季昶生父出没过的一座州城。

    婉翠问道:“姑娘,大都督那么忙,为何要送咱们啊?”

    “那要问他。”

    婉翠讪笑,她可不敢主动与贺斐之讲话。

    阮茵茵舔了舔唇上的甜汁,将果核扔进纸篓,又将衣襟中的一封信笺快速丢出后窗。

    信笺随风飘去,落在路边的垂柳上。

    两道身影快速靠近,其中一人一跃而起拿到了信,揣于衣袖中。

    此二人便是之前消失的负责保护阮茵茵的扈从和车夫,他们将要回京,为韩绮送去消息。

    有贺斐之的保护,两人留下只会使韩绮露馅,不如就此离去。

    **

    半月后,阑风伏雨,满池芙蕖盛放,韩绮从池边回来,坐于公廨之中,拆开了阮茵茵的信。

    信里说了三件事:穆然答应做人证;替穆然寻找昔日的青梅;贺斐之提供了另一个人证的线索,两人准备合作。

    合作

    韩绮双指夹着信函,置于烛台上燃烧,思绪渐远。贺斐之的目的是找到真相,与她们一致,但之后呢?

    若真凶是贺敬,他会大义灭亲么?还是佯装与贺敬不和,在得到全部人证物证后,毁尸灭迹?

    茵茵选择相信他,是相信他的立场,还是人格?

    心里装着事,没有注意到门口的脚步声,待到房门被推开,她手中的信函还未彻底燃尽。

    慌乱一瞬,她下意识将半燃的信函丢向椅子后,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走进来的秦砚。

    秦砚抱着一摞卷宗,边走边交代明日的事务,当看见韩绮身后燃起的疏帘时,愣了又愣,随即扯下,抬脚狂踩,“你在屋里纵火?”

    韩绮也吓了一跳,帮忙踩灭火苗,可她的注意力在疏帘之下的信函上,“失误,失误,还好有秦少卿在。”

    秦砚斜睨一眼残破的疏帘,用手戳了戳她的肩,“从俸秩中扣除。”

    韩绮点点头,目光从疏帘移到秦砚脸上,希望他立即、马上离开,“秦少卿要交代什么?”

    “上头给你的任务,加紧调查吧,少去两回醉金楼,时间就挤出来了。”

    “说的是。”

    见她态度不错,秦砚使劲儿拍拍她,“这么好说话,最近虚了?”

    韩绮额头青筋直跳,“健壮着呢,不劳少卿大人挂心。”

    “德行。”秦砚放下卷宗,又看了一眼疏帘,没再逗留,慢悠悠离开。

    韩绮等了会儿,轻轻合上门,掀开疏帘捡起信函,搓揉在掌心。

    好在没有露馅。

    另一边,十来人的队伍在登山逾岭时遭遇了难题。

    徒步行了两个时辰,口干舌燥,却寻不到水源。

    水囊里储备的水不能轻易动用,否则在未知的路途中,会失去底牌,令自身处于无水喝的恐惧中。

    此举与望梅止渴颇有些像,阮茵茵扶着快要脱力的婉翠,紧跟在众人身后。

    她知道他们不是在游山玩水,放弃阳关大道不走,专挑崎岖险峻的小路,是为了缩短路程,尽快找到季昶的生父季达广。

    野生的盘山路,没有石阶,没有扶栏,一侧是山体,另一侧是断崖,夏秋交替的风自空谷吹来,携着黄沙,拍打在脸上很是难受。

    阮茵茵觉得气短,抬头望了一眼上坡路的尽头,巍峨高/耸,遥遥无期。

    他们要抵达山顶,再从另一处下山,沿途尽是覆了黄土的绿松翠柏,以及长了果子的枣树,可那些小枣涩而硬,极难入口。

    终于抵达一个相对平坦的山腰,贺斐之下令原地休息。

    几人盘膝而坐,互相传递着水囊和干粮。

    随贺斐之前来的除了盛远,还有两个驭手和三个影卫,加上阮茵茵和婉翠,一行九人,已行了大半的路。

    贺斐之翻开舆图,与盛远规划着路线,之后起身,示意众人继续赶路,可他自己慢了下来,似在等待阮茵茵她们。

    “若是受不了,我让盛远送你们回去。”

    风餐露宿对女子而言,已是不易,何况要攀山越岭。

    阮茵茵定然不会放弃,但她给了婉翠选择的权利,“别勉强,回京城等我。”

    “不,奴婢要跟着姑娘。”

    阮茵茵握握她的手,看向贺斐之,“我们可以。”

    贺斐之知道阮茵茵是个耐得了苦的人,但没想到,在潜移默化中,还带动了身边的人,“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嗯。”

    不管与他如何交恶,也不能在面临困境时,任性莽撞,连累了其他人。

    大事面前,阮茵茵一直是个识大体的姑娘。

    “贺斐之。”

    “嗯?”

    “你若存了其他心思,”与韩绮的顾虑一样,阮茵茵走到崖边,踢起一块石头子,眼看着石头子呈弧线落下百尺悬崖,“我就把你推下去。”

    崖壁的风呼啸而来,随时有将人卷走的危险,贺斐之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近自己。

    璀阳遮眼,他低头凝睇她的杏眼,“以后威胁人,要有威胁人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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