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姝色: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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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茵茵很想捏额,“你在此把风,我去去就回。”

    说罢,拿起妆匣,头也不回地去往马车那边。

    见到阮茵茵,赵管家面露难色,“姑娘自个儿跟大都督说吧,老夫实在是难做!”

    阮茵茵也不想为难赵管家,可也不能堂而皇之去往男宾那里退还礼品,“劳烦赵伯去跟贺大都督说一声,我在园中的棕榈林等他。”

    棕榈在北方极其不常见,需要极其精心地呵护,阮茵茵等在林中,欣赏着棕榈的枝桠,心思飘荡得很远。

    没多久,一道墨蓝身影慢慢走来,云锦深衣的领口、袖沿绣着蟠螭纹金丝,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凛冽气场。

    看见来人,阮茵茵手一递,将绑着大红蝴蝶结的妆匣呈到贺斐之面前,“大都督以后不必费心思在我身上,沈骋的案子已经落幕,你们自此各走各的吧。”

    一开一翕的粉唇讲不出一句中听的话,贺斐之没有接过匣子,视线落在她娇丽的容颜上,越养越水灵大抵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女子,不再漂泊无依,她的肌肤更为透白,离得近也看不清任何毛孔。

    白里透粉的小丫头,糯叽叽的,只有面对不想见的人时,才会说出犀利伤人的话。

    贺斐之压下闷顿感,转身离开。

    东西还没换回去,阮茵茵哪里会放他离开,“你站住。”

    挺拔的身影顿住步子,没有回头。

    阮茵茵朝着他的背影道:“拿回去,我不要你的东西。”

    “我非给呢?”

    哪有人硬塞的,阮茵茵心一狠,将妆匣放在地上,“那你丢掉好了。”

    说罢,绕过他向林外走去。

    贺斐之转眸,看了一眼地上的妆匣,那大红的蝴蝶结被风刮乱,亦如精粹般的心意被一巴掌拍个稀碎。

    无名心火被彻底点燃,贺斐之大步走上前,拽住她的手臂。

    阮茵茵不防,被将翻了个面,面朝那人。

    午阳映在男人周身,镀了一层秋日冷光,令原本就疏冷的男子更为寒气逼人,她挣了下,“放开我,让人看见算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送了,你偏偏不收我的,是还未释然,还是心有不甘?”

    被他无耻的话语晃到,阮茵茵好笑地别开脸,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清晰察觉到她的无视,贺斐之竟尝到了心如刀绞的陌生滋味,“尽管讽刺吧。”

    “你想多了,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牵扯。讽刺,不至于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行吗?”

    她的嗓音还是清甜软腻的,冷嘲热讽也像在商量事情,贺斐之有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她正视于他?

    那张樱桃唇压平了嘴角,似在无声的显露着不耐烦。

    自己就这么让她厌烦?

    扣在她手臂上的手无意识地发力,攥疼了女子。

    “你放开我。”

    “不放。”

    僵持中,阮茵茵怒目而视,似眼尾的弧度都显露了不耐,“贺斐之,非要我把话说绝吗?好,我今天郑重地告诉你,我厌恶你,厌恶你的一切,厌恶唔!!”

    伤人的话戛然而止,有风吹过榈树林,发出簌簌声,还有一丝小到不能再小的唇啧声。

    在阮茵茵说出“厌恶”两个字时,贺斐之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烦躁,听不得她再多说一句,附身堵住了她的唇。

    四瓣唇相缠,两颗心均是一颤。

    被贺斐之吻住的一刹,阮茵茵吓得倒吸口凉气,耳边的风吹树林声变得模糊,唇上的水啧声无限放大。

    她奋力挣扎起来,狠狠推开了面前的男子,背手不停擦拭双唇。

    手背上的湿润是真实存在的,证明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贺斐之被推开后,意识瞬间清醒,也被自己的鲁莽晃到了。

    头脑混沌烦乱,薄唇上还有女子唇上的清甜,他想要解释,却无从解释。

    阮茵茵不停蹭着嘴,适才的相贴,短暂而有力,能清晰感受到他唇肉的柔软。

    亲昵的人才会做的事,他怎可僭越如此!

    作者有话说:

    祝宝儿们新年快乐,事事如意!

    明天请个假,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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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浅予深深,长乐未央——《诗经》

    ·🌸第 34 章

    ◎讨好她。◎

    阮茵茵不想听他解释, 更不想同他呆在一起,趁他气势减弱,赶紧转身, 头也不回地跑开,大有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决然。

    贺斐之握紧拳头,生出不甘,仿若阮茵茵在他心里倒了一杯酒, 酽冽发酵, 沉醉不起。

    放在地上孤零零的妆匣被他拾起, 揽入衣袖,大步离去。

    阮茵茵回到假山那边, 恹恹的没精打采, 韩绮已经离开, 榕榕和婉翠正在等她。

    榕榕走上前, “还回去了?”

    “嗯。”

    “怎么闷闷不乐的?”

    “倦了。”

    一大早就开始上妆, 榕榕也有些疲倦,“要不咱们跟夫人说一声,先回府吧。”

    阮茵茵摇摇头,贺宴是为她们举办的, 再怎么也不能比宾客先行离席。

    贵女们各有各的圈子,青青草地上,一拨拨的女子相谈甚欢,阮茵茵和榕榕坐在潭水凉亭中,一边喂鱼一边说着话儿。

    “二姐想要离开?”

    榕榕朝水中撒了一把鱼食,“她不能总以韩绮的身份留在大理寺, 早晚必露馅, 为避免杀身之祸, 也为了不牵连咱们,她打算制造一场移花接木,制造假死,彻底离开皇城。”

    移花接木阮茵茵思忖片刻,看向榕榕,“我不想同姐姐和二姐分开。”

    榕榕笑着抵住她额头,“我也不想。”

    姐妹二人没再说下去,但已是心照不宣,她们姐妹三人好不容易重逢,怎可再次分离。

    潭水之上,碧波平静,映出亭椅上相依偎的姐妹轮廓。一只锦鲤游过两道虚影,摇尾间,使得水面粼粼潺湲,可平静之后,虚影犹在,姐妹不离。

    但移花接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促成的,韩绮在等待时机。

    **

    自从在贺宴上露面,阮茵茵多了一个烦恼,来自各大世家的求娶。

    前来说亲的人不计其数,官媒、私媒快要踏破宁府的门槛。

    再有半月就是十六岁的生辰,同年纪的贵女们很多都许配了人家,可阮茵茵并不急,她要在长姐和二姐之后出嫁,除非两位姐姐没有出嫁的心思。

    再者,二姐想要金蝉脱壳离开皇城,她们姐妹又不想分离,皇城就不是她们最后的归宿。

    江南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辽东也不错,天高任鸟飞。只要姐妹不离不弃,哪里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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