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先夫他长兄: 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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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照月此举算是把齐王的颜面彻底踩到了脚下,天潢贵胄哪里能受此等侮辱,众人做壁上观,擎等着齐王找杨家清算。

    出乎意料的是,齐王不仅没有厌弃杨照月,反而觉得她坚贞不渝,品行高洁,待她愈发上心。

    大英四十五年,是齐王邂逅杨照月的第二年,先帝驾崩,传位于齐王。齐王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迎娶杨照月为后,授凤印。

    天子下了旨,肆意如杨照月也不敢忤逆,只得奉旨入宫。

    杨照月进宫以后椒房独宠,圣上再未踏足过旁人的寝殿半步。杨照月所生的皇子,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

    卢知意是潜邸旧人,又有长子傍身,这才得封贵妃。

    长夜漫漫,被衾凉的入骨,铜镜里映出一张萧瑟消瘦的脸,曾几何时,圣上也曾为她对镜画娥眉。现下,圣上成了杨照月一个人的圣上。

    卢知意也怨恨过杨照月,但她生性平和,做不来明争暗斗的事,怨恨随着时光的磋磨,也就渐渐消散了。

    什么样的生活不是生活呢,数着寝殿的青砖过日子,也是一辈子。

    卢知意做好了青灯古佛的准备,没想到圣上福薄,登基不到三年就驾鹤西去。

    这一年,太子年仅两岁,牙牙学语的稚子被杨照月抱着登上了皇位。

    卢知意倒是没什么想头,只盼着随雍王出宫建府,安享晚年。

    她的兄长卢准却不这么想,雍王身强体壮,身为先帝长子,身份比旁的皇子要高出好大一截。

    卢家是世家,外有卢获镇守边关,内有卢准把持超纲,争一争、斗一斗,改天换日也不是没有可能。

    卢知意只是家里的庶女,谨小慎微惯了,在兄长跟前向来没有话语权,卢准说要把新皇拉下水,她就听之任之,横竖她说的话也没人听。

    起初卢家倒是威风了两年,即便杨照月的儿子在龙椅上坐着,也得任卢家摆布。看到情敌受挫,卢知意心里也畅快了几日,她到底不善于弄权,那份权势带来的快1感没几日便消失不见了。

    她又成了那个心如死灰的她。

    后来陆长稽在内阁站稳了脚跟,他智多近妖、行事老练,便是卢准也拿他没办法。

    在陆长稽的扶持下,杨照月渐渐立了起来,她把雍王母子圈禁在雍王府,无诏不得踏出府门一步。

    在旁人看来,雍王母子可悲又可怜,历经千帆的卢知意却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府内的侍从任她调遣,也不缺金银珠宝,似乎比侍候先帝时还要惬意几分。

    才刚过了两年好日子,二哥怎么就进了门?

    卢准大喇喇坐到主位上,对卢知意道:“快给我斟一盏茶,待我润润嗓子,再把这天大的喜讯说于你听。”

    卢知意看了一眼垂立的侍女,侍女会意,将一盏浓茶捧到卢准跟前。

    卢准接过茶盏,呷了两口,好整以暇道:“陆狗被我除掉了,杨照月孤木难撑,今日在朝堂上被我斥得脸都绿了,太妃娘娘,咱们卢家的好日子要来啦。”

    山中无岁月,卢知意不问世事多年,印象中的陆长稽足智多谋,智谋远胜卢准,怎么轻而易举就被卢准除掉了?

    卢知意心中狐疑,碍于卢准的威严不好多言,她过惯了安然无虞的好日子,再不愿搅到争权夺利的浑水中去。

    她斟酌片刻,低声道:“二哥,咱们家是百年望族,门生遍布朝野,即便没有雍王,也是一等一的世家,荣华富贵俱全,又何故……”

    “何故什么?”卢知意话还未说完,便被卢准打断,“夺位这种事,既开了头,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我把杨照月的姘头杀了,若是不斩草除根,杨照月能饶得了我、饶得了卢家?”

    “你性子怯弱,雍王也被你教的不成体统,男子汉当以建功立业为己任,雍王倒好,身为皇室血脉,不想着登顶至尊,天天舞刀弄枪,那刀1枪……”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卢准正说着话,便见院门被人打开,身穿窄袖麻衣、肩背梅花长枪的雍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雍王身高八尺,健壮伟岸,自幼不爱读书,一进上书房就头昏脑涨,舞起长1枪来却虎虎生风。

    卢准捏了捏眉心,把心头的火气强压下去,耐着性子道:“殿下,您又去练枪了吗,为何不读一读《策论》、《国策》,学一学治国之道?”

    雍王抬眸看了一眼高耸的围墙,抬臂擦掉脸上的汗水,正色道:“左右也越不过这道高墙,读了书也没有用处,还不如练一练梅花枪,不求到疆场杀敌报国,好歹也能强身健体。”

    读书无用、强身健体,这也是一个夺位的皇子能说出来的话?

    卢准将屋内的母子二人扫视了一遍,二人被幽禁着,不单没有消沉,反而神采奕奕、满面红光,不知道的还当他们在这雍王府享福来着。

    若不是雍王身上流着卢家的血,他才懒得扶持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

    卢准只觉得乌云罩顶,因着呲哒太后而衍生出来的喜悦也消失殆尽了。

    他长叹一口气,扶着身旁的酸枝木案几站起身,慢吞吞向府门口走去。颇有几分萧瑟孑立的意味。

    待人影不见了,雍王才看向卢知意,皱眉问道:“母妃,非年非节的,舅父怎么过来了?”

    卢知意颦起眉头,低声道:“陆长稽被刺而亡,杨照月失了臂膀,你舅父想扶持你上位。”

    上位?

    提起上位雍王就觉得头疼,先帝在时,他虽不得宠,日子却也过的顺遂,后来先帝驾崩,舅父欲扶持他夺位。

    那两年舅父大权在握,他没有登顶,却几欲把新帝的权利架空,每日里睁开眼就要处理政务,折子高的似山,批阅折子,累得他头昏脑涨,连用膳都没了滋味。

    他没有享受过权利带来的好处,反倒被权利折磨的形销骨立。

    雍王眼巴巴看着卢知意,试探性问道:“母妃,这个皇位是非夺不可吗?儿臣觉得现下的日子也不是不能凑合。”

    卢知意眼睛一亮,坚定地点了点头。所谓母子连心,诚不我欺,他们母子俩是想一块儿去了。

    既然不想夺位,那就得早点向太后投诚,太后性子高傲,心性却不错,当初既肯饶过他们母子俩,这次必然也不会赶尽杀绝。

    至于卢家……

    卢知意踌躇了片刻,她是庶女,生母早逝,生得又不算出挑,待字闺中时,父兄待她便不算亲厚,没沾上卢家的便宜,难不成还要为了卢家搭上自己的后半生?

    她是她、卢家是卢家,她犯了头风才会为了卢家枉顾自己。

    卢知意和雍王对视一眼,二人默契地奔到厨房,一个浇油一个点火,烈火冲天而起,没一会儿大内就来了人。

    母子两个很自觉,也不用御林军动手,利落地交出作案工具,跟着御林军进了宫。

    杨照月喜好音律,天暗了,华灯初上,凤藻宫弦歌不绝,馥郁的香气氤氲在空气中,伴随着乐女的舞姿,犹如进入仙境。

    杨照月歪在贵妃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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