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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救命!仙君你冷静点》 30-40(第14/18页)
他在山中寻了三日。梅林中的树被剑气误伤,门中指名要他照拂养护,整整两月。
沈晏川本以为云述会受不了折磨而离开。
但此人的心志远远超过他所预料的。
本来并没有太过厌恶,后来看到他这般冷淡从容,那份厌恶竟滋生得越发厉害,几乎成了沈晏川心中难解的结。
但他是师兄,就要有师兄的样子。
明面上,他还是会对初来乍到的云述多有关怀,问他从何处来,父母又是谁,如此有天分是否之前便修习过仙法……
云述从不答这样试探的话。
只是将才打好的水搁置在他面前,道:“我忙完了,要回去温书了。”
沈晏川看得出,云述是察觉到了来自他的敌意和恶意的。他的冷淡便是不动声色的回避,回避了二人争执的锋芒。
后来云述顺利得到了元初的认可,拜入了内门,正式成了沈晏川的师弟。
拜师礼上,弟子玉令是沈晏川亲手交付至他掌心的。
直到在剑法比试当中横空而出的云述,夺走了本该独属于沈晏川的荣耀。
沈晏川才明白,此人绝非如此简单。他的锋芒,只是从未展现过,到了要紧时刻,剑端会直指他的咽喉。
譬如此刻。
躲在元初身后的沈晏川愣了许久,才慢慢地明白他所说何意,站出来,问:“你说什么?魂飞魄散?”
“谁魂飞魄散?”
他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
积攒了这么多年的恨意悉数冲上沈晏川的心头,他不惧死,冲上前去质问:“你再说一遍!”
云述一言不发,眼底发红。
“你走失这么久,是在噬魔渊?”
“所以你怎么出来的?”
沈晏川忽然觉得心口疼得厉害,恍然想起不久前噬魔渊结界的异样。
他当时再度加固了封印,等赶过去时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竟是……
竟是已经碎了吗?
“阿姜她……”
云述不顾元初的阻拦,祭出长剑横于沈晏川跟前。
沈晏川怔怔的,看向指向他咽喉的长剑,视线又慢慢挪至云述的脸上,忽然嘲讽似的笑出声:“我辛辛苦苦瞒着整个修真界,保下她的性命,让她在渊中平稳度日,此事师父亦是知晓,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救她!这么多年她都安稳留下了,为何你一去,她就出事了?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阿姜!”
云述压抑着声音:“你不配唤她的名字。”
沈晏川说得如此好听,却如此傲慢,永远这么高高在上,试图让所有人对他感恩戴德。
此人从来不知玉姜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自以为给了她活命的机会,便可以顺理成章将她囚禁在噬魔渊中许多年。
究竟是昔日情分多一些,还是自私自利多一些,他自己心中也只会如明镜一般。
让昔日第一剑修永不见天日,何尝不是另一种抹杀。
玉姜不会甘心永远如此。
沈晏川道:“那怎么?难道你还想杀了我吗?除魔卫道,是仙家本分。”
云述根本不在乎什么本分。
也不在乎仙规。
若非在玉姜面前起过誓,在玉姜神魂俱碎的那日,他便不会独活。
长剑欲起。
一直沉默的元初终于开了口,轻声唤:“云述。”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话。”
云述的手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脖颈起了青筋,灵元才恢复不久,他几乎是在强撑力气。
过了许久,他终于收了剑。
眸中的恨意化为冷漠,云述道:“即日起,你下山去,永不要让我看到你。”
沈晏川震惊,反问:“凭什么?”
凭什么……
终于也轮得到他说这句话了。
“凭我经数道天劫,受天命做了浮月山的仙君,是这座仙山之上,唯一的掌事人。”
竟拿仙君之位压他……
沈晏川质问:“你这是公报私仇!云述仙君,你也不过如此,传出去,你为那个魔头讨公道,将我赶出浮月山,你这么多年的声名也会荡然无存!”
“我不在乎。”
云述眼底的波涌淡下去,变成死寂:“你还活着,就证明,还没到我报私仇的时候。”
*
纷雪阁中。
元初负手而立。
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才回头,看向云述。
云述一言不发,撩袍而跪。
元初道:“跪我做什么?”
云述道:“方才险些违诺,陷师父于不义。我若杀他,不会在浮月山中。”
在知晓他狐狸身份的那日,元初并未逐他出山,而是给了他拜入内门的机会。那时他便答允过,永不会让人知晓自己的身份,永不会给浮月山带来任何麻烦。
浮月山收容之恩,他必会回报。
若非如此,方才那一剑,必刺穿沈晏川的心口。
跪是跪了,却没半点悔过的意思。
元初本想训诫几句,却终究没能说出口。他不在乎方才那一场喧闹,甚至顾不上处理沈晏川的事。
元初只问:“她因何而死?”
“冲破结界,幽火焚心。”
元初的心跟着酸痛。
方才他几乎什么也没听清,只记得那一句魂飞魄散。
幽火焚心,多痛啊。
至今他也不明白,玉姜为何要心甘情愿走上这条路。
玉姜是他亲手带上浮月山的,也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他从没想过数年师徒情谊也有尽头那日。
有时他也懊悔,为何出事那日他不在。
若有他在,他断不会让沈晏川做下那样草率的决定。
玉姜的心性他最了解。
困她自由,与死无异。
她那样倔强,定不肯说任何服软求饶之言,只会自己承受与解决。
也是因为这些,他与沈晏川之间才留下了隔阂,多年不能消弭。
一切尘埃落定,竟没想到会是这般,天人永隔。
“你与她……”
云述道:“已许生死。”
“生死?”元初垂眸看他,问,“你难不成要为她而死?若你说的是真的,阿姜已经不在了,你也要离开浮月山吗?你也要……”
“不。”
云述抬眼,苍白憔悴的脸上竟难得见一丝和缓的笑意:“为她而死是生死,为她而生也是生死。只要灵元之中她的残息仍在,我便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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