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可堪折: 30-4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姝色可堪折》 30-40(第7/14页)

淡的语气亦掩盖不住踌躇满志的骄矜之气。

    杨霜枝又惊又喜。

    起步就是四品,如无意外,这是将来要入阁的信号。

    本朝还从未有过父子两阁老的先例。

    看来弟弟的仕途比父亲要顺畅的多。

    “所以大姐,您与二姐,完全不必忧心。”他微微一笑,又转回他俩刚说的话。

    作为他们杨氏一族的女子,完全不必忧心。有他在,就有这个底气,可以在规矩之内做任何她们想做的事。

    她也是可以的。在他的羽翼之下,亦有对她的心悦,欢喜,迁就,与纵容。

    可她为何抗拒?又为何那样说?他又该怎么做?

    他仍旧迷惘。

    “你呀,”杨霜枝还是摇头,以为他眉头深锁还在想雪芝与赵家之事,“再不济,这是夫妻二人之事,不单是某个人觉得该如何就如何的。”

    被她说得心中一动,却不好再深问。

    回到回鸾院,杨清屋子和他屋子里的灯火都还亮着。

    “怎得还不歇息?早跟你说过,既随我住到这边来,每日需早起半个时辰。”若赶上朝会,还得更早。

    杨清正苦哈哈在几个屋子里来回打转,把散落在各屋里的话本子都收罗起来。

    没好气的把他从窗榻前拾起的一本金边装帧过的话本夺过来:“瞧不上就别动!看您的圣贤书去!”

    杨敏之也不跟他置气,一笑:“确实也无甚用处”

    坐到书桌前,凝神思索片刻,开始提笔给母亲写信。

    与江南程家议亲一事,已作罢。

    父亲和程山长晤面后,为着江西卢氏一族三代以内的读书人被万岁褫夺了科举进取一事,山长希望父亲看在天下士林的面上为卢氏转圜。

    父亲面上不显,心中已生嫌隙与不悦。

    其实江西卢氏一族之事,如他对哑叔的承诺,已在他谋划中。

    事成之功,当属首辅而不是以程山长为首的江南士林。他焉能为他人作嫁衣裳!

    况且,江南士林与当地豪绅牵连甚深,江南富庶而税赋乏力,也有这方面的缘由。冷眼旁观程三郎等人出行无不华衣美食极尽骄奢,便可见端倪。

    他与父亲几次夜谈,表明不愿以个人婚姻换取江南士族对新政所谓的支持。

    他自会闯出自己的路来。

    父亲已允。

    且看他如何搅动这朝堂风云。

    朝政上的事自是不会与母亲说,只告诉母亲,父亲与他多方考量,议亲暂缓。

    如此母亲也就不用着急,待二姐生产后再回京即可。

    写完书信给杨清让他明日一早就交付给邮驿,另铺开纸抄写经文。

    隔壁还热闹着。听阿清说,侯爷请了戏班子唱堂会。隔了一道院墙与半座花园,吹拉弹唱的声音隐约传来。

    杨清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是侯爷最快活呀”,随之跟着远远传来的调子哼唱起来。

    要说最机灵还属他。大公子不过叫他往这边府宅多跑了几趟,忙里偷闲多问了他几句,就被他瞧出端倪。

    费心帮衬他私会佳人,回头就被他下脸子,还挨他踹了两脚。

    杨清忿忿赌气,恨不得对公子说,小爷不爱伺候了!侯爷招赘他还惦记着呢!只要侯爷看得上,他随时可以打好包袱去隔壁。

    心虚的瞅了一眼面无表情抄经的大公子,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杨敏之没写几行,心浮气躁的撂下笔。

    那一声声凄美的音腔,他和她在重阳木后头的假山石旁也听着了。

    那时只想着跟她把话说清楚,并不过耳。这会儿细听起来,浅吟低叹,欲语还休,如将断未断的连线珠子一般,直衬得夜凉如水,勾人愁绪。

    他复提起笔,不过转瞬的功夫在纸上写下一首词。

    待掷了笔,又从头髻抽出青玉簪掷到炕桌上。

    玉簪轻撞桌面,发出吧嗒声响。

    “我的爷!您好歹爱惜些!下回还想在姑娘跟前卖俏,我就只能削根木头给您簪着了!”杨清跳起来,拾起玉簪心疼的摸了又摸,还好没坏。

    “滚。”杨敏之冷冷吐出一个字。绕过屏风倒到床上。

    杨清踮脚靠到书案旁掐灭灯盏里的火烛,悄摸摸瞥了一眼纸上新填的词,只记下最后一句,“怎猜得闲情谁与共”。

    公子在做学问上向来谨肃端方,从不做闺怨之类的情诗浪词,这还是头一遭。好不稀奇。

    让他这镇日快活的人也无端伤感起来,学唱戏的伶人无限哀怨的叹了一息。把话本夹到腋下,离开时给他掩上门。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

    一时心烦意乱,为何越解释情形越糟?一时绮思翩翩,跟他发恼发嗔总比客客气气的强罢。这么想,心里总安慰些。

    隔壁依旧余音缭绕。

    辗转反侧深夜无眠的也不知是否只他一人?

    第36章 情词

    青鸾院。也已熄了灯火。

    脚榻上喜鹊安稳的鼾声和水榭处婉转回旋的戏腔此起彼伏。

    纱帐顶上的缠枝花纹被她盯着看了良久,连绵不断的花纹在眼中悠悠旋转。

    一晃夜已过半,天色在深蓝和浅青之间转换着颜色,时暗时明。

    张姝起身披了件薄外衫,从脚踏边悄无声息的绕出去,坐到窗榻前。

    不用点灯,就着外面越来越亮的青色天光,比拟起花样子开始绣抹额。

    “姑娘,今日怎起得这么早?”喜鹊揉着眼睛坐起来,穿鞋下榻。

    她专注的盯着手上的活计:“就这一天了,可不得抓紧些。”

    虽说只是一条抹额,毕竟是呈给太后的,一针一线都力求尽善尽美。待做好打上最后一个结,日头偏西,一日就这么过去了。

    叫喜鹊把绣样送还给隔壁的钟夫人。

    只在秋千架上略坐了会儿,喜鹊前脚出院门,后脚就回来了,手中多了一封花笺。

    张姝奇怪:“怎得这样快?”

    喜鹊笑:“杨大人过府来拜会侯爷,在廊下碰到杨小郎,说交给他就行。”

    她偏头抵在秋千索上,随口说了一声“是么”,不再言语。

    喜鹊把花笺信纸递过来:“上回在通州码头见过的程家一娘派人给您送的信。”

    她愣神接过来,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这日来头一个笑容。程毓秀在信中说她近日解决了一桩麻烦事,心情轻松,也一直惦记着她,不知她是否得空,想邀她一聚。

    “送信的人还在么?”

    “在的,在的!”喜鹊点头。

    张姝拿出自己以前闲时做的芙蓉笺,挽起袖子飞快的给程毓秀写了一封回信。被朋友想念总让人喜悦,而且她也一直惦念着她。

    喜鹊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