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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姝色可堪折》 40-50(第5/15页)
的,别说还挺有道理。
程毓秀也笑言,于礼她应该去隔壁答谢钟夫人对继母的款待。
于是三个女娘一起过来了。
杨霜枝始料未及,只得放下跟张姝探话的打算,招待几位姑娘。
如何氏所言,三个花儿朵儿似的年轻女郎在眼前,一时说笑,一时玩闹,她跟着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听程毓秀说她骑马赶去津口海港看海上日出,杨霜枝和陆蓁都被吸引,露出神往之色。张姝微笑听着,脑海中浮现的也是那日的美景。
程毓秀说完仍觉遗憾:“那景象任世间任何语言都无法描绘,非亲眼所见不知其壮美到何等地步!若有机会,钟夫人和五娘不妨亲自去看看。天地之广大深远,非亲历不能感知。”
她没提张姝,杨霜枝想着可能因为张家娘子性喜安静不爱走动的缘故罢。
陆蓁连连点头。
杨霜枝当她说笑,叹气道:“我不过一内宅妇人,再远也越不过四方院墙,还能走到哪里去。”
她是孀居之人,沉浸在哀思中已久,话语间不由自主就带出颓唐和凄凉之感。她自己没察觉,却让几个未婚姑娘听出来,不知该如何接话。
陆蓁心热,几回欲言又止,怕说错话更惹杨霜枝伤心。
一度有些冷场。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姝开口:“天地宽广,总是要装在人心里头才算数。人心之广阔深远有时更难以想象。从江陵到京中,也是千里之遥,只因夫人心中有广阔的天地,才会走得这么远。所以我想,只要有一颗远大的心,总有能走得出去的时候。也不必急于一时。”
陆蓁眼中冒出欢喜的光,面颊上两个明媚的梨涡深陷,嚷嚷道:“姐姐总是这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程毓秀笑赞:“姝娘这番话胜我远矣。”
张姝团扇遮脸,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灵动眼眉。
杨霜枝眼眶潮润。看了张姝一眼,随着她们轻轻笑了。
说笑声又起。程毓秀跟她请教金石雕刻。杨霜枝拿出自己打发时间做的雕件小玩意儿,送给她们赏玩。又找了几本金石方面的古籍给程毓秀参考。
到了傍晚,杨霜枝留女孩儿们用过晚膳,送走陆蓁和程毓秀。张姝也要回隔壁侯府,被她笑着留下来。
不过前后脚的功夫,杨敏之和杨清从内阁值房赶了过来。在巷口与陆家和官驿的马车擦身而过。
他有急事找长姐,把马鞭往杨清身上一扔,大踏步就进了主院。
一眼看到坐在碧纱窗前的张姝,正温温柔柔的同长姐说话。
第44章 远行
张姝不及起身回避,闯进来的青年长腿一迈,三步并做两步踏到她和杨霜枝坐着的炕桌跟前。
一身绯色朝服,勾勒出高挑俊逸的身形,束腰革带上系着一个靛青琉璃坠香囊。
杨霜枝正打着腹稿,想和张姝试探,自家弟弟不经通传就闯进来。
她皱眉呵斥门外的仆妇,抬眼看到敏之腰间的香囊。上头的布料丝线和针线活,和张姝送给杳杳玩的角黍香包一模一样,一看就出自一人之手。
杨敏之丝毫不知避讳,目不转睛的盯在人家姑娘脸上。
还试探什么,杨霜枝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其实昨日听到那首凤求凰,就该知道之前荒谬的猜测果不其然被她料中了。
张姝的脸红的像熟透的果子,垂着眼睛不看他。款款起身跟他福身见礼,跟杨霜枝告辞。
“且慢,”杨敏之先对杨霜枝正色说他有急事找阿姐,又转向张姝,柔声说道,“我院中有一处栀子花开得极好,你一定会喜欢。我叫人带你过去,趁新鲜剪下来拿去用。”
不管杨霜枝允不允许,杨敏之叫了仆妇过来,领张姝去回鸾院剪花。
张姝心口砰砰直跳,他的姐姐就在跟前,他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大着胆子望他一眼,他用沉稳的眼神安慰她,笑意在眼底浮动。她心中微漾,唇角也稍稍扬起,朝他欠身福了一福,随仆妇离开。
杨敏之目送仆妇和张姝出了门,回头就被杨霜枝一脚踹在官服上。
“阿姐,有话好好说,不可亵渎朝服、有辱斯文。”杨敏之避开,他都十几年没有挨过大姐的踹了。
素来端庄持正的大娘子哪管他这一套,咬牙切齿道:“你还晓得斯文?杨敏之啊杨敏之,你好大胆子!竟敢哄骗侯爷家的女孩儿!张娘子单纯不谙世事,你也糊涂了么?”
接连呵斥他居心叵测,道貌岸然,是伪君子,登徒子。在她口中,杨敏之跟十恶不赦之人也差不了多少了。骂完尤不解气,还要再来踹他。
被长姐劈头盖脸一顿骂,杨敏之倒笑起来,不再躲避,由着她踹。
对她拱手深深的鞠了一躬行了个大礼:“长姊对姝姝的拳拳爱护之意,敏之不胜感激!我对姝姝是一片真心实意,请长姊放心!”这副恭顺模样,倒像杨霜枝是张姝的姐姐。
“你”杨霜枝被他没脸没皮的样子无耻到,但毕竟是自家弟弟,踹也踹了,骂也骂了,她叹了口气,转而道,“张姑娘秀外慧中,着实让我喜欢。”
能说出天地与人心孰更宽广这番话来的女孩儿,定然有一副玲珑心肠,怎能不让人喜欢呢。她心底也不得不承认,张姝与自家弟弟不论从外表还是内在,都足以相配。
“只是敏之,你有没有想过,你二人一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来爹娘也不会同意,二来、以科举晋身的清流士族不与外戚结亲的规矩一直都在,何况侯府还是贵妃的娘家、二皇子的舅家。我不懂朝政,你与父亲总晓得的罢!”杨霜枝眼含忧虑,把心中所想全然说出。
此时杨霜枝不得不佩服父亲的深谋远虑,一入京就请万岁另赐宅邸,从未到这边来过。
父亲当时也未必会料到纠葛会在两家小辈之间产生,但是浮沉宦海多年,横竖比她和敏之机警多了。
“我跟父亲说了,我的亲事须得我自己的意愿,也已给母亲去了信,请她跟侯爷夫妇提亲。”
杨霜枝瞠目,不敢置信。
他掸了掸官服上的尘土,平静的道:“这世间的事,若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枉活一世又有甚意思?”
被长姐一打岔,这会儿才说起正事。他说,自从杨霜枝入京,他就给江陵那边钟家宗族的族老去了信,请他从钟氏小一辈中找几个聪明上进的好孩子,从中挑一个过继给杨霜枝做继子,先养在钟老夫人膝下,待钟老夫人百年,他愿意入京侍奉养母,或愿意在江陵谋一官半职,皆由他。
钟家族老刚刚来信说,挑了几个还不错的孩子,但是钟老夫人始终不依,定要杨霜枝归家。
杨敏之知道钟老夫人的事不处置妥当,长姐在京城不能安心久居。他早晚要亲自走一趟江陵,摆平此事。
明日就走。
杨霜枝听他说完,当即站起来,要收拾衣裳用物带杳杳跟他回江陵。
杨敏之极力劝阻:“姐姐就是太重规矩!需知规矩是人定的,也是随人走的!”
弟弟悍然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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