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毁容父亲的校草时光: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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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着闷气。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

    尺言匆匆去开门,见人,微愣:“怎么来了?”

    “今天休息。”司徒辅说,“我去医院,护士说你们出院了。”

    他这几天忙得都没时间,听到这个消息,本来想往郊野的那套公寓去,看了下手机的信息,掉头回来。

    尺绫没有热情摇着轮椅到门边来,而是仍旧对着游戏机。尺言转身,继续回去忙事情,抛下一句:“他在里面。”

    司徒辅站门口,垂眼:“不进来了。”

    病人抵抗力低,因此对环境的极度苛求。司徒辅风尘仆仆,看见一尘不染的地面,犹豫十多秒,还是停在门前。

    “现在怎么样了?”他关心询问。

    这些本可以在电话里解答的问题,挚友非要百忙之中亲自来一趟。尺言知道他在想什么,手离开门边,让出进入的位置,随声回答:“还好,有点发烧。”

    “进来吃饭吧。”他随意道,“有酒精,自己喷。”

    司徒辅脱鞋,踏入整洁的地面。一进屋,就察觉不悦的氛围。看得出来,空气里弥漫争执的痕迹。他看到瘫在轮椅上的尺绫,抿嘴捧着手柄,摇杆发出窸窣响声。

    他走过去,盘腿坐在地上,尺绫轻轻开口:“今天怎么有空。”

    “请假了。”司徒辅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游戏手柄,摇动两下,也加入进来,陪着一起打游戏。

    尺绫开的是双人档,却一直一个人玩。BOSS血量大,他打得很吃力,几天下来一声不吭。

    这些是尺言不会陪他做的事,虽然尺绫和司徒辅在一起不常对话,但某种程度上,他和这位政缘上的监护人,关系更为亲密。

    游戏打完一局暂停。午饭并没有因为挚友到来变得丰盛,尺言几乎是一言不发地做完午餐,端出三碗高温烫过的面条,特意在弟弟那碗加了瘦肉,前几日的鸡蛋由于发烧,彻底消失在碗中。

    人没有聚集到餐桌上,他把午餐拿出来,给俩人放到后面的茶几上,伸手就能摸到。而他从厨房出来,直接坐在餐桌旁。

    游戏屏幕仍发出打打杀杀声。

    尺绫趁着空隙,直接拿过,身心故意轻松,嗦一口,又开始游戏。他身旁的这位长官握着手柄,等待一阵,才默默拿起,继续边陪他玩边吃起来。

    尺绫很快吃完,嘴里的伤口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发烧的人通常没有食欲,他不爱吃肉,可这段日子以来,长痛不如短痛,早已习惯了。

    “你不忙吗。”他突然细声问。

    司徒辅垂眼:“还好。今天有空。”

    他能休息的日子实在罕见,尺绫待在他身边这么久,就没见他走出过办公区。有寂司事务越来越多,人也盛起来。尺绫小时候经常会去逛逛,长大后就出入少了,生病后更是没去过。

    他们的关系很微妙,对方都心知肚明。在尺绫的视角,对方宛若另一个尺言,或要比兄长更密切,更复杂的身份。毕竟,对方帮他保管着权力。

    司徒辅手下的一切,终究是有一半是自己的。这是尺言帮他的安排,也是复杂环境下的最优解。

    “要是我死了怎么办。”他笑笑,语调里似乎有些在开玩笑。

    尺言坐在远处,对着面碗,看着手机里的化验数据,可尺绫保不准他是否在观察自己和身旁人。

    身旁人缄口,一直没回答。发烧仍然侵蚀着他的身体,尺绫便歪歪头,细若蚊吟:

    “真想早点死。”

    尺言大抵是没听见,没过多久,他起身去洗碗,而后又去午睡。

    尺绫望着他走入长廊,客厅里就只剩下自己和司徒辅,并无出声。

    尺言实在太困了,昨天根本没能休息。挚友无论抱着什么目的前来,将弟弟暂时交给他,也还算放心。

    毫无疑问,尺言这些年来养成了一个习惯,他对这个挚友已经无条件信任。

    游戏已经打完,下一章又要花费很久。尺绫伸了个懒腰,身子忽地僵住,半晌,手缓缓搭回在轮椅上。

    他听到身后人问:“走不了吗?”

    尺绫没有回头,也没回答,活动下身子后,才说:“你能不能带我上去?去天台。我想去看看。”

    见对方不言,他又请求:“我想上去画画。”

    这座公寓楼有二十层,他们住在十七层,离天台不过三层距离,风景很好,尺绫一直想上去看看,可尺言不让,屡次直言拒绝。

    房间内,尺言已经睡着。

    眼前的人顿顿,目光中犹豫,最后还是推动轮椅。

    等电梯的时候,他才说:“我的腰很疼。”

    脊柱疼,他的腰椎都牵扯很紧,最近走路越来越疲惫。尺绫试图劝自己多忍耐,可最终还是认清事实了,他自认为时日无多。

    红数字变大,没过多久,就到了。天台的门没有锁,也没人使用,与楼下的精致装潢比起来,这里显得过分空旷。

    “我在医院时也想上楼去看。”尺绫又对他说。

    司徒辅拿着白纸和笔,将他推到天台边,这里的栏杆迈腿就能跨过去。尺绫想站起来,可是“嘶”一声,还是坐下了。

    “你该和他说。”司徒辅望着他。

    “嘘。”尺绫从他手里接过白纸。

    天台的风景很好,他坐在轮椅上,不锈钢的凉意触碰着手臂。他将身子缓慢挪起,坐到可以充当椅子的水管上,画纸放在膝盖上,撑着双手眺视远方。

    从这个角度看,能看见很多,形形色色的建筑,车流和小如蚂蚁的行人,占据了大半边视野。如果绕到另一边,就能看见一整片天空,往下望去是路和树,那是医院旁的一条街。

    他忽地有一种感觉,在病房里,他做过梦。

    他梦到针水还在悬空挂着,扯断后他就从容地逃了出来。也是到这样的天台上,看到青葱的树和漫无边际的天空。

    “你可以回去的。”尺绫吐出,侧头继续看远方。

    身后人只是缓缓答:“我今天休息。”

    尺绫面对这个似真似假的语句,不以为意,开始动笔,笔尖在白纸上停顿一刻,又不知道该画什么了。

    只是茫然地看着,今天的太阳有点刺眼,脊柱又隐隐疼了起来。

    目光浅长。

    如果非得说些什么,那也只能用幼稚形容他了,一种单纯的幼稚,或许,掺上少许不经意间的沧桑。

    只是活着。

    他试图想一些东西,最重要的人。搜寻脑海中的记忆,并没有找到什么。他觉得自己该想到哥哥的,可是闭上眼后,没有尺言。

    他认为自己有点凉薄,挪动一下轮椅,又靠近天台边一点。

    他只好想起自己,想自己的头发,想针孔和窗外,一会儿后,他又想到几年前哥哥抱起他。

    他挨在尺言的肩头,或许在玩一朵小花,或者拆一颗包装糖。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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