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毁容父亲的校草时光: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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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面积感染了。

    首先是手术创口,尺绫不得不为此卧床每天清创。接着是肺部,他不知何时开始, 就断断续续咳嗽, 几天后开始吐血。

    一张张白纸巾被染成红蝴蝶, 掉落在枕头边上。医生忧心忡忡地看着, 为他做检查,发现心肺功能也不好了。

    这个结果很自然,并不出乎意料, 可病魔来得始终太突然, 大家担心这个极其上心的哥哥,不能接受最后的悲剧。

    一个护工和尺言说:“都这样了,你也别太难过,顺其自然吧。”

    大家以为尺言会如先前一般烦躁, 可是他没有,这个众人眼里的好哥哥, 在医生给弟弟下了生命倒计时后, 未曾表露出过度的悲伤或怨恨。

    月亮清冷, 洒落在树梢上, 他夹着烟, 却丝毫没有动作的意思。

    领导打电话过来, 电话铃打破空气寂静, 他顿顿, 接听。

    领导问他什么时候上播, 他说道:“把年假也请了吧。”

    年假只剩一天,他说:“那就请事假吧。”

    挂断电话后,他看着皎洁的月光,仍是抿抿唇,看不出忧愁。

    烟灰掉落大半截,在空中飘零消散,正如弟弟的生命一样。

    尺尚终于开始研究起这个方面,在看到饱受折磨的弟弟后,他的精力全部倾注于白血病上。

    也许会有结果,也许赶不上了。尺言将烟熄灭,回到病房。

    尺绫靠着床头,不断咳嗽,发丝已经稀疏,他现在不得不借助呼吸机存活了。

    “我先回去了。”尺言只一句。

    尺绫没有挽留他,也没回应,他还在不断咳嗽,灵魂都快被咳碎,沾染充满病菌的血污。

    旁人看着,是这样的了,是这样的了,疲惫了,太累了。

    在与病魔对抗的路上,谁到最后都会麻木,即便终日面对心爱之人,再多的精力,也会被枯燥绝望的日子消磨。

    当生病成为平常,死亡的执念,也渐渐放下。谁的日子不要继续过呢?

    天公幸运地保他第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呢,谁来和病魔斗?

    尺言出了医院门,走回公寓,路上看到璀璨灯光。

    他不自觉绕路,想多看一会儿,路过公园,看到很多小孩,又看到喷泉……最后,他绕到旧小区,看到潲水,路过药店。

    尺言停下,咳嗽一声,感到喉咙干涩。他想着是否要买点药材泡水喝,站了一会,他还是迈步离开。

    市区里,总有些割裂感,快速的发展似乎只是围起破落的住宅,更远郊贫困的人,大概一辈子都登不上市中心的公寓,看不到夜景。

    尺言脱下外套,餐桌旁弟弟折叠轮椅安静靠着。当初选的是红色,扶手是黑的,他看一会儿,又蹲下来,细细地望着轮椅。

    直至灯光闪烁一下,他才起身,抬头看灯。

    灯坏了。

    他去拿一个旧灯泡,搬张椅子,亲手换起来。

    落地窗被映照得五彩斑斓,夜景宛若是在细碎黑沙上,由各色玛瑙堆砌而成,瑰丽得让人倒吸一口气,仿佛下一秒就会流走。

    玻璃上也倒映着他的身子,他被光芒点缀了,到处都如霓虹灯,朦胧看不清影子。

    换完灯泡,尺言坐到沙发上。几盏白灯里多出一盏昏黄,四面墙内多一层旧色。

    搭档史文打电话给他。

    这位以风趣幽默闻名的主持人,面对消沉的搭档,不免有些担忧。

    “你还好吗?”

    “还行。”

    “你什么时候来上班?”

    “过阵吧。”

    如果再稳扎稳打半年,两人就能更上一层楼,在台里坐实地位,如今出了这个事,搭档没办法等他了。

    “我要调去八点档了。”史文说。

    “好。”他轻声。

    尺言挨在沙发上,久久地看着,空气里的浮尘缓缓摇晃,一些落下了,一些又飘起来。

    时钟转了大半,连车流都消失,不再长龙,只剩几点红光,在落地窗上挪动-

    “你今天好晚。”弟弟对他说,微抬头。

    尺言用手背摸一下他脸颊,发现还有些烫,坐下在他床边:

    “昨天上班去了,睡得有点晚。”

    尺绫听声一顿,凝视哥哥一阵儿,却没追问。

    “医生今早过来查房,想找你说话,见你不在,直接和我说了。”尺绫叙述。

    尺言摸着他的手,感受温度,一边回:“说什么了?”

    “说要换药了。”尺绫想调整身子,用手撑一下床,却没多大用处,“停靶向药,换回化疗,说还能便宜一点。”

    “你答应了吗?”尺言看着他的手,轻问。

    “我说,听医生的话。”尺绫答,他声音软绵绵,没什么力气。

    现在用的靶向新药物,堪称天价,可作用已经不大了。尺绫身体特殊,很快耐药,自治疗以来,换了十几种药物,每隔一个星期,就不行了。

    “好。”尺言耐心。

    出来的时候,一个女人带着笑容经过,手上拿着儿子的书。陶乐这个幸运的孩子已经出仓了,过多一个月,就能重回校园。

    尺言突然感到饥饿。

    他走到医院食堂,买了一份寡淡的A套餐,用塑料软勺,坐在鲜艳的餐椅上吃着。他很久没这般吃饭,回忆一下,已经有两三天没正式进食。

    手机响了一声,可他没听。

    隔了三十秒,手机又响第二声,他还是没听。

    五分钟后,手机不响了。尺言还坐在那里,对着残羹剩饭,大概十分钟后,他揣上手机往外走。

    他没有回病房,只是绕着医院散步,医院旁又成片的绿荫,以及供病人散心的草坪,他望着水鸟停一阵。

    他想起尺绫刚生病那一阵,一直很无聊,在病床上郁郁寡欢地刷短视频。他时常望着窗外,看每一寸能看到的树荫,尺言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便他不提,他也知道。

    尺言试过给他买练习题,在书店里,他选了几本高中数学竞赛书,又上网印几份大学竞赛的题。尺绫看见后,立马拿起来开始翻。

    尺言又从家里拿了几本精装的书,放在床上。他甚至还买了本小学生版的安徒生童话,封面五彩斑斓,烫了金边。尺绫直起身子,低头看着。

    “别低头,对颈椎不好。”尺言唠叨。

    他面对湖水,睡眠平静,倒映着他的面孔。他才发现弟弟不需要学校,不需要朋友,尺绫只需要一些童年的弥补。

    他又想起来,在尺绫刚上初中的时候,手上全是淤青。这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在班级的月考里考了第一,便被全班人孤立。

    病房里的弟弟总是孤零零一个人,他和很多人聊过天,可没有一刻是真心笑起来。即便和尺言在一起,他也只在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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