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毁容父亲的校草时光: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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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走吧,他也想过。

    尺言走过半个湖边,手机二度响起来,声音沉闷。

    他才终于接听,缓缓凑上耳边:“喂,您好。”

    “请问是尺绫家属吗,”对方的声音有一点迟疑,但语调仍然迅速,“他在抢救中,您什么时候能来一趟?”

    他从湖边走回住院楼,搭乘电梯上了弟弟所在的楼层。不远处,就看到病房门外,站着另一个身影。

    身影直如笔杆,削如刀锋,对方侧侧头,也看到他。

    尺言胸口有些闷,沉沉呼吸一口,迈步走过去,对方目中有些狐疑,但眼神依旧正义,静静落在他身上。

    医院找不到人,只好查看访客记录,百忙之中的司徒辅过来了。

    病房内,医生护士仍在移动器械,热火朝天地抢救。

    “你去哪里了?”司徒辅轻问,话语中听不出责怪,而是平静。

    “散了个步。”尺言一只手松肩头,他对病房内这般生死别离的场景,似乎丝毫不在意了。

    “那你今早呢。”司徒辅吐出。

    “没去哪里。”尺言笑笑。

    这个关头还能笑出来,像他,又不像他。司徒辅将所有细节摄入眼中,他知道,友人不是装的。

    根据记录,尺言一清早就前往桦树林,在充满朝雾的小路上登山。

    司徒辅看着插满管子的尺绫,问道:“医生说,还有多久?”

    “不知道。”尺言摇摇头。

    器械的滴响从门缝透出,垂危的生命在鬼门关边拉扯,心率一上一下。

    司徒辅清楚,那种满桦树的山上,住着何方神圣,他垂垂眼,轻声:“你疯了。”

    “是,我是魔怔了。”尺言表情一如既往,甚至像尺绫生病前,那种悠然的轻松,他若无其事,还笑笑:“也许呢,有用呢,图个心安罢了。”

    他拜过所有的神了,可是没有用,他没办法,只能寄托于别的了。

    万一呢,万一有用呢。

    “你快把自己赔进去了。”司徒辅轻声一句话,“那就是个疯婆子。”

    “不然呢,”尺言摇摇头,无奈笑笑,“我看着他死吗,我没别的了。”

    司徒辅述说:“他够累了。”

    这句话语传入尺言耳中,宛若安静的爆竹,突然被点炸,他音调突高,怒气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在走廊里回响,空旷得与机器声一同碰撞,司徒辅没有回应。

    “他死了,我怎么办?他在他身上花了六年,整整六年!他死了我怎么办?”尺言声音霎时爆发,引得别人都纷纷远离回头。

    明明结局是人财两空,是悲剧的,可预见的,不可挽回的。可他为什么要坚持,尺言也想问,为什么!?他不想弟弟过得好一点吗,不想他少受一点罪吗?

    他知道,他都知道,可为什么!

    为这个破家,为这乱七八糟的关系,为所谓的遗愿,为了以后能活,大家都能过好一点。

    司徒辅没出声。

    “我没了他,就真的没了。”尺言忽地放松紧绷的身体,温声,“我没办法了,走投无路了。”

    他从十八岁,做出第一个留守的决定开始,只剩下这个弟弟了。尺绫要是死了,他就真的一无所有,把自己前半辈子全赔进去了。

    医生的动作逐渐缓下来,开始擦汗,病房里反光出平稳的体征,仪器声响有序起来。

    尺言望见这一幕,嘴角上扬,轻声道:

    “谁知道呢,谁知道灵不灵。”

    第70章 十七岁

    幽深的山洞里, 桦树叶声音唰唰,在山里飘摇。神婆嘴里念念有词,却没人知道她在说些什么言语。

    尺言跪在地上, 沉默地对着神婆,思索着。

    神婆瞥一眼他:“想好了?”

    他犹豫一下:“先让他,到十七岁吧。”

    半根尾指粗的银针, 扎入尺言的左肩, 直直抵达玄关处。

    一阵刺痛袭来, 尺言皱眉, 神婆仍在念念有词,她又狠狠用力,听到骨头咔嚓一声响, 才抽出银针。

    “苍天大地, 苍天大地……”神婆语调古怪,低眼看他,“代价在你身上,你以后随时能过来。”

    尺言缓了好久, 才站起,神婆没有再看他一眼, 只是自顾自地坐下, 继续念念有词, 拿着竹筷织树藤席。她身旁堆满金黄的桦树叶, 像一座神秘小山。

    他迟疑地看神婆一会儿, 没有追问, 缓缓转身出山洞。

    没人知道灵不灵, 这个在桦林山上住了半辈子的神婆究竟会不会巫蛊。运气、事业、寿命……尺言抬眼, 望见晴朗天空。

    太阳才升起没多久, 朝雾刚刚散去,一片鱼肚白的清晨。

    他准备离开,刚迈一步,肩头忽地再度刺痛,尺言不自觉裹住大衣,感到阵阵寒意-

    弟弟被抢救过来,已是第二天。尺绫满身管子,不能进食,靠营养针维持着短暂生命。

    尺言想,弟弟很累。

    可是隔着玻璃窗,他看到,弟弟对他笑了一下。

    他是想活的,尺言想,他开始想,千遍万遍地想,否则他怎么会对自己笑呢。他一定是想活的。

    喝了桦树叶水,会好的,他命定的难关肯定能跨过去。上次手术是这样,昨天也是这样,弟弟会活下来。

    余光的玻璃外下起雨,已经要进入冬季,冬季是病人最难熬的日子,天气开始入寒。

    会灵验的,肯定会灵验的。尺言欺骗自己。

    他为此用银针在玄关上扎了一个孔,那块肩胛骨已经不再完整。可有什么关系呢?只是献祭了一块碎骨给神婆,万一有用呢,一块碎骨头,要不了他的命。

    寒气窜入他体内,他只得坐下休息。

    没关系的,他在雨天的阴沉中,一遍一遍安慰自己。

    几度催眠,改变不了弟弟生命仍在消逝的事实。尺绫迅速地瘦削,望上去已经皮包骨头,大概连一百斤都没有了。

    尺言有时,还看得见弟弟吐血,地板滴落血污,好似洁白的雪地被染上污秽。他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尺绫不如他想的那般有求生欲,他为什么要赔上自己呢。

    友人教训得对,无论灵不灵验,他都不该为了弟弟,冒险破坏玄关。恶寒开始侵蚀自己身体了,他本来身体就大不如前,现在倒更加虚弱了。

    可是,尺言望着弟弟。

    “他说他现在不想死。”

    他向医护人员转述弟弟的话语。

    医护人员看着这个自欺欺人的哥哥,什么话都说不出。尺言看不见病重的弟弟在梦里扯管子,看不见他的几度求死言语,看不见他的的少言与沉默。

    这个可悲的哥哥只记得,在尺绫还能笑的时候,他摁住弟弟的头,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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