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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被怪物寄生后》 70-80(第11/21页)
他学者最多认定为新物种,在当时没有得到多少关注。
但,最远的一次出海仍没有收获,褚秀如的身体反而被拖垮。而儿子满身铜臭不可闻,永远无法理解与共情母亲的生物,继而,在这个小女儿出生后,褚秀如往她名字里嵌了个兰字。
再接着,褚兰英为完成母亲未尽的遗志,于2138年至2139年,和金霞会面,天南地北搜寻到当年的海洋学家和业内新秀,准备好一切后,又组织了一次出海。
这一次,她们遭遇了一场海难。
第76章 姐姐是姐姐,你是你。
滴答,滴答。
拥挤的透明舱体令这偌大空间陈列如同水族馆般,微弱的照明光线在不同颜色、不同介质间辗转穿梭,苍白的,冥蓝的,斑斑,粼粼,筛出迷离幽凄的水纹。
黯淡的血滴从脆弱到似乎稍一揉搓就会破皮的细长手臂滑落,坠进灰绿色溶液里。本该存在的鳞片被暴力剐除了,只剩下满布的划痕,红到发黑的深刻伤口。
这只应当泡进营养液里静养的手,此时死死地扣在玻璃容器边缘,用力到骨骼关节变形。
“你现在这么听话吗?好像条被驯服的狗啊。”遍体鳞伤的女孩仰头看着她面前的人,目光落到对方脖颈的银白金属环上,笑得顽劣又挑衅,“项圈一戴,更像咯。”
显然,她还记得这人刚到这儿时的桀骜不驯,眼神锋利,态度冰冷,哪怕面对创造她的实验员,或者说,正是因为这实验员。
但现在,她越发让人看不透。
总体说来,是乖多了。抑制环任人一再调试,完全不做反抗。
闻言,半蹲在她身前的曲赢掀起眼帘,将新的样品瓶收进口袋,五指扣住容器边缘的枯瘦手腕,一翻,以不容抵抗的力量将她掀了下去,“哗啦”砸起半米高的水花,旋即被合上的舱盖隔绝。
她直起身体,慢条斯理擦干净手,隔着玻璃看她:“你是真的挺想死的。”
语调毫无波澜,仿佛陈述句一般。
221以前也不这样尖牙利齿。大概是大祸临头,生物本能总是求活的。
收起无用的天真,面对左右她命运的实验员,面对她的“母亲”,她也哭着求过,“妈妈,不要……妈妈,不要……”甜甜的酒窝消失在嘴角,用力拽对方的白大褂,手指在衣角留下惨烈的血红划痕,反复哭求。
然而始终没得到期盼的回应,于是,可怜的抽泣,变为了愤怒的质问。她问:“如果是你另一个女儿在这儿,你还会这样对她吗?”
没有答案。
除非那所谓的另一个女儿还活着,除非她能将“她”绑过来。
“你也更喜欢她吧?”她浸泡在药液里,睁圆的眼睛瞪着面前一丝不苟执行程教授命令的人,没头没脑一句话。
曲赢直直看她。
她知道这小姑娘看上去再可怜无害也不能信。进化部的这些成品,没一个不危险的。
数秒后,居高临下一扬嘴角,她露出淡淡的讽笑:“你在跟死人争宠吗?”
……
出于对将死之人勉为其难的一点宽容,小溟没再因严蓉超出正常社交距离的亲密举止反应过激。
生物部诊疗室里,她依偎着程冥,一呼一吸回响在耳畔,沉甸甸的。
“姐姐,我是不是变丑了?”
程冥不敢太用力碰她,怕一不小心留下疮疤。器官功能异常,代谢水平异常,加上不断的治疗与取样,难免在体表留下痕迹。她看着她说不出话。
没想好怎样安慰,倒是严蓉笑出来。
促狭的吭哧一声后,她闭眼用额头抵着她,轻轻道:“姐姐,我想回家。”
终归留在这也只是煎熬等待。
程冥顿了顿,喉头微动,想把那些哽涩压下去,但一张口,嗓子还是哑了,说:“好。”
嘀嘀指令声响起,气密门又被打开了。转头,她看向进来的研究人员们,平静问:“你们样本采够了吗?”
为首的刚抽出大号真空管,听见病人家属这透出不满的话,一怔,若无其事地塞回去,有点讪讪地笑道:“够了,够了。”
这些日子前前后后来了许多人,医学博士,药理专家,辐射基因病的专项研究员……与其说诊断治疗,不如说是在争分夺秒收集珍贵的数据。
对治病救人毫无头绪,倒是对实验研究前赴后继乐此不疲。
严蓉住院住得这么难受,很难说没有她们一份功劳。
褚秀如提出的基因疗法,是用某种物质针对性强力激活未损伤干细胞的分化潜力。落实难点有两处,该物质的生产,以及如何定位到具有完好DNA链的细胞。
不管怎么说,药物都不可避免触及基因层面。这就给了药企可乘之机,通过基因编辑技术修改细胞靶点,使之只能与特殊结构结合,进而造成排斥反应。
如此长时间稳定性地摄入这种特效药,严蓉对其它治疗剂的反应已经很微弱了。
不是不可能破解,但,这既需要大量样本,又需要大量时间。
而严蓉现在最缺时间。
除非能直接获取到神舟药企的制剂研发工艺和原始配方。
对此,生物部研发组设计了不同阻断剂,隔段时间就给她注射观察效果,试图试出这个特定位点。
堪称大海捞针,对严蓉而言是纯粹的折磨。
“活细胞应该养出来了吧?你们要试拿离体组织试吧,人体实验犯法的。”程冥表情很淡。
这话就重了。剥掉治疗的幌子,她们的确是在利用患者开展实验。于是这些人更加讪讪:“当然,当然。”
“也行,那你们每周过来做次检查吧。”
谭书琴听说这事,倒是无所谓,让人整理出一些应急物资,药品、注射剂、急救设施和生命监测装置,拉了半车厢给她们带回去,甚至包括一台高精尖医疗舱,跟她说恶化了就进去躺躺,及时联系。
很大方,不过程冥知道这是因为她们依旧需要严蓉的数据。
看到严蓉饱受“治疗”之苦时,她偶尔也会感到怫然,可同时又明白,如果不是因为有用,严蓉未必能得到这样的重视,得到这些顶尖医疗设施支持,得到这么多人全力以赴吊着她的命。
这个社会,有价值才配获得资源,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荒野丛林,只是粉饰上了更精美、更易为人接受的水晶壳。
更多全身性症状表现出来,严蓉越发的疲倦乏力。
大部分时候都在房间睡觉,程冥除了陪伴帮不上太多忙。
晚上九点,她照例在回房前看一眼她的情况,卧室灯亮着,人却没在。
走到客厅,才发现严蓉安静地坐在阳台前,夜是泼墨的斑驳深灰,她是雾气一样的稀薄浅色。
轮椅上盖着毯子,她没有面向玻璃看楼外的风景,而是正对屋内,静静凝视这间公寓。
客厅挺空的,没什么观赏性,基本保持最初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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