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怪物寄生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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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妈妈,不要不理我。

    刹那间,刺痛涌进她大脑。

    好像一张锋利玻璃片将什么与她骨肉相连血脉交缠的东西划开了。哧,无声的小小火花,粘连的末梢细丝被拉断,冰冷的无机物坚硬阻隔在那里,绵长的空濛如雾笼罩漫来。

    来自她的另一半。

    连她也这样清晰知觉,不敢想象小溟遭遇着什么。

    程冥不知所措地唤:“小溟?”

    可再没有回音。

    浓浓的恐惧席卷上她全身。

    “真是太软弱了。”褚兰英转过来,大幅灯光被缸中菌丝割裂,致使其背后光影张牙舞爪,宛如拆骨画皮佯装可亲的鬼怪终于显露出森然一面,居高临下评价,“人这部分在你身上毫无意义。”

    菌丝像离了水的海藻颓萎失去活力。没了阻碍,程染再一次抓住她,不费什么力气,针头对准动脉血管刺下。

    很微小、但尖锐的痛。

    程冥身体一颤,哽咽着叫她:“妈妈……”

    明知对方在带给她伤害,她下意识的反应,仍是低头将自己送进了她的怀里,像一只疲倦的濒死的幼兽,即使死亡,也想死在母亲温暖的怀抱。

    是她给了她生命,所以,现在想要拿走,也是天经地义的吧?

    可这怀抱并不温暖。

    她听见微弱的心跳声,下方有血液在循环流动,还在为脑部运转供给氧气与能量,可她只感受到无尽的寒冷。

    于是她又有了点清醒——好像,这不是妈妈啊。

    错觉般地,在她靠过去后,这副与她相贴的身躯也顿了下。

    程染的呼吸离她近了,也许过了一会,也许刹那之后,头顶一个很轻的嗓音:

    “宝贝。”

    太熟悉,又太陌生的一个词。

    她在喊她?

    程冥抬头,饱含惊恐与希冀地望去,望着这个面目全非的母亲。

    她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现在,整个人却像从高处重重摔下的瓷器,随着这两个字分崩离析。

    她是妈妈吗?

    程冥紧紧盯着她,用沉默恸哭的眼眸问她,你是我的妈妈吗?

    妈妈,你记得江老师吗?你记得金霞教授吗?你记得程进吗?你……还记得我吗?

    她想抬手触碰她,然而,那双眼垂下看她,像一抔封冻的水,裂开一些微渺的疑惑,没有温柔的意思,伤害她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执掌她生死的手贴在她颈边,嗒,按下。

    程冥流着泪,张皇无措地看她,好像什么感受不到了。

    大概,只是一个容器被装进了点容器本身无法理解的东西,继而忠诚复述了出来。

    人死,能复生吗?

    她也很想自我欺骗,可她更忘不了程染的话。

    “妈妈,什么是死亡?”

    许多年前,听见女儿的这个问题,身为研究员的程染想了想,尽量简洁但严谨地回答:“死亡就是,身体机能不能逆转的终止,所有生理功能消失,看不见、听不见、感受不到。”

    “那我叫妈妈,妈妈也不会再应了吗?”

    孩子对死亡没有明确认识,也就没有大人常言的避讳,会下意识拿自己、拿自己熟悉的身边人举例,不带任何恶意与诅咒的,最原始单纯的好奇与求知。

    所以程染也不会生气,只是笑着道:“对,怎么叫妈妈都听不见咯。”

    小小的她一下对死亡有了丁点真实的感受,瘪起嘴,难过地抱住程染,将脑袋埋进她腰间:“妈妈不要不理我。”

    不过程染也是个富有浪漫气息的艺术家,于是她捏了捏她鼻尖,说:“别怕啊宝贝,换个角度想,就是妈妈会在你看不见、听不见的地方,永永远远陪着你了。”

    母亲是第一个对她进行生命教育的人。

    可她没有说过眼下这种情景,该如何看待。

    这是死亡吗?她心脏还跳着,生理功能还存在着,甚至,大脑对外界刺激还有反应……是什么让她具备这些现象,是什么在欺骗她,伪造她母亲活着的假象?

    这一刻,迷惘、悲伤与微渺的愤怒混杂着,让她无比渴求起真相。她无比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主导了程染的表现。

    这个想法渗出的同时,啪,有什么爆裂的声音,液体溅到她脸上,很少量。程冥直愣愣地,她不仅在那双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像,也看见了自己的菌丝。

    菌丝蠕动,带着极少量的粘液、血液、浆液,或者别的什么,从心脏主脉逆溯,顺着遍布人体的经络管道,突破血脑屏障,刺穿程染的头颅,摸索寻找到一切的源头。

    是的,自己的菌丝。

    小溟失去联系,现在,是她在操控这具身体种种致命防御体系。危机关头,她分割让渡出去的权限收回了。

    不管在不在她的主观愿意,七年前那个夜晚被重现了。

    肉眼不可见的角落,菌丝化作解剖刀解离着她熟知的、不熟知的脑部,白质,灰质,和曾经探索过的被寄生大脑不同,这脑域分外完整,不曾遭遇过寄生破坏般。一片血肉模糊里,一个球状物在滚动。咕叽,鱼卵滚了出来。

    这鱼卵也有所不同,很小,很透明,不敢想象它已经在人脑里呆了七年,根本不像是纯粹汲取宿主营养以壮大自身的寄生物。缠绕接洽上那些神经末梢的一霎,她明白了个中原理。

    2168年,意外发生不久,海洋里的怪物搜寻到二人的遗体,打捞上岸,再被保障部发现,送到了研究所动物组。

    褚兰英向另外多位负责人发起通话,说明情况,提出了一个超乎想象的解法——抓住程染大脑缺氧死亡但身体机能未完全消退的极短间隙,用变异鱼卵嫁接,保留存储记忆的中枢神经。

    “程进呢?”

    “没救了。而且我们获得的鱼卵是雌性,只有程染可以试试。”

    “各位尽快。”褚兰英提醒,“多犹豫一秒,她的脑细胞就多死亡一部分,即使成功也可能永远错失重点信息。”

    那其实是一通可能改变历史走向的通话,但在当时,只是事发突然的,五大总部领导人收到紧急简讯召开会议,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要做下决定,是否允许开这个先河。

    所有人都清楚人才的重要性。程染掌握大量关键知识、关键技术,她们需要她的学识、经验和智慧,不论有关藻菌或有关融合项目。失去这样一个天才损失是巨大的。

    太短的时间无助于思考商讨出更好办法,因此,防御中心最终通过了。

    于是,有了一场绝无仅有的“手术”,将亡者“复活”。

    这就是这个生命体尚且存在的全部。如她解析严莉的记忆,鱼卵调动着程染的神经,模拟其活着的生理反应。

    听起来十分极端邪恶的做法,却不过是智械科技派的对立面。前者可能选择集成电路上传云端保留意识,而生物科技,选择了合理利用变异生物的特性□□储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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