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救世主,真白月光: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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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发生的事?

    想到这两个地方踞京路途较远,消息返回的不是很及时,祁时安沉默着走到床前,手在床边垂下的丝绦上摸索一番后,拉住一根狠狠一拽。

    不多时,一个全身漆黑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出现在寝宫中。

    他单膝跪地,冲着祁时安无声行礼。

    祁时安将那张纸递给他,一根手指点了点后面两行字,黑衣人懂了他的意思,冲着他深深地点了个头,将纸收好后又像一阵风,从寝宫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第46章 仙人心诘问世间事 今天是……

    今天是个好日子, 西北传来的捷报与许久未见的日光一同出现在小皇帝的寝宫中。

    光大概是这世上唯一公平的东西,无论日月,都平等地笼在每一个人身上,不为朱门独照, 也不因竹门避退。

    但在百姓心中, 皇帝是太阳, 霍将军也是太阳, 他是夜里的太阳,是帝国漫漫长夜里唯一的光芒。

    冬日晌午的太阳虽亮,但只是空照在地上, 面上看着金灿灿,其实那光是冷的,化不了地上的雪,暖不了寒了的心。

    而夜里的太阳不一样,有他在, 黑夜成了白夜, 暖洋洋的, 带着希望与喜悦的白夜。昔时苦昼短,今日叹昼长。

    所以当西北的信使驾着快马一路飞驰, 踏破京城雪路, 溅起一片泥泞的时候,百姓纷纷涌上街头,为他们英勇的将军欢呼雀跃。

    欢呼声吵吵嚷嚷,跨过高高的宫墙,传到皇帝耳边,也透过一尺见方的铁窗,传到时鹤鸣耳朵里。

    时鹤鸣端坐在一张小榻上, 身后还放着几个锦缎包边的枕头。

    他前面齐刷刷地蹲了一排狱卒,正昂着头听他讲道。

    “夫来世不可待,往事不可追…”【1】

    底下的狱卒们头一次听这种新奇的言论,纷纷出言请求时鹤鸣解释给他们听,时鹤鸣想了想伸手随便指了一位狱卒。

    “我且问你,如果有人用你下辈子的幸福来换你现在的幸福,并许诺虽然你这辈子穷困潦倒病痛缠身,但下辈子的你可以锦衣玉食,腰缠万贯,你会同他换吗?”

    被指到的狱卒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听见时鹤鸣问他,有点腼腆地回了话:“回仙长的话,换…换吧。俺爹死的早,是娘一手把俺拉扯大,但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走了,俺要是下辈子能投个富贵胎,一定好好孝顺俺娘。”

    时鹤鸣笑道:“可是,下辈子的你没了上辈子的记忆,还能算是这辈子的你吗?你母亲也一样,并不能算作你母亲。”

    那狱卒挠了挠头,脸皱成一团。“俺也不是俺,俺娘也不是俺娘…….”

    祁时安就是这时候携风带雪,踏进牢里的。他一走进来就听见时鹤鸣温温柔柔地对着几个狱卒说话,一股邪火涌上心头。

    他甩了下袖子,身后的郑保眼珠在眶里咕溜溜一转,心领神会,对着那几名狱卒大声骂道:

    “好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瞧这进门看不见人,原是跑到这里耍起懒了!今儿咱家必须当着圣上的面,好好归拢归拢你们的贱皮子!”

    祁时安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眼睛却偷偷瞄着榻上那人,见那人闭着眼睛,眉毛越拧越紧,才出言打断郑保。

    “罢了,罚奉一月,让他们都下去吧。”

    郑保见主子发了话,马上住了嘴,对着屋内鞠了一躬后带着几个被训得灰头土脸的狱卒出去了。

    随着他们的离开,牢内变得无比安静,中间跃动的烛火疑惑得看着仅剩的两人或站或坐,谁都不说话。

    它左摇右晃了许久,终于等到右边站着的人开口并递了个东西给时鹤鸣。

    “你看看。”

    时鹤鸣伸手接过,是已经拆了封的密信,淡黄的信纸上三两墨痕,上面寥廖几句。

    西北事准,江南未明。

    “送信的人二十日晚间到的西北,正赶上霍将军大胜拔营,他在一旁候着亲眼看他们清点后计数,与你所写分毫不差。”

    祁时安顿了顿又说:“另一人是二十一日到的江南,那边的农民正往地上插二季稻的秧苗,你错了。”

    时鹤鸣抬起眼,小皇帝今天穿了一身蓝色织银云纹常服,乌黑的长发被细细编成几条辫子垂在身后。

    “您知道那些稻农为何才播下稻苗吗?”

    这句话还真把祁时安问住了,他生来即被父王抱着锦衣玉食,连生稻米都未曾见过,后逢巨变,被囚于冷宫数年,那时他连饭都吃不上,更别提稻子。

    时鹤鸣见祁时安站在地上略显无措,开口解围:“无怪陛下,今年特殊。”

    “今年天气有异,北方连日大雪,南方温度却一日高过一日,再加上一季稻因播种晚误了时辰而欠收,稻农们忧心来年断粮,才赶在这时候插秧,打算赌天一直不会变冷。”

    祁时安感到奇怪,眼前的人身上有种魔力,分明自己才是皇帝,掌握着生杀大权,但此刻对上时鹤鸣,听他淡淡几句问话,竟有种愧疚感涌上心头。

    还没等他想明白那愧疚感背后更隐秘的情绪究竟是什么时,就听那人又问:“陛下可知一季稻为何迟迟未种?”

    这个他也不知道,祁时安就像课堂上被老师提问的孩子,支吾着说不出所以然。

    时鹤鸣叹了口气,“因为陛下。”

    因为自己?

    “陛下下令在江南修建行宫,当地官员假称人手不够,需雇佣当地农户作劳工,因此误了播种的时辰。”

    时鹤鸣原本还想继续说下去,他想说朝廷虽下拨了一笔银子作这些农户的劳工费,但这笔钱分毫未落在农户口袋,全进了各级官员的肚子。

    他想说的还有很多,可当他看见祁时安陡然严肃起来的脸,这些话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祁时安都知道。

    这些钱是以什么名义,最后流进了谁的口袋,祁时安统统都知道。

    可那有什么办法,朝廷离不开这些人,他一个皇帝,也离不开这些人。

    “可笑吧,朕这个皇帝当的…”

    空有至尊之名,却处处掣肘,前是豺狼,后有虎豹。

    祁时安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来气,也不顾之前自己万分嫌弃狱中太过潮湿和冰冷,卸了力一股儿脑坐在地上,抬头对着时鹤鸣大叫,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委屈。

    “你不是来帮朕的吗!”

    他就像找到主心骨般,哪怕再端着皇帝的架子,委屈也像奶黄包里的馅,都不用谁伸手去掰,自然而然流了出来。

    “在下想问陛下一句,陛下听见那稻农已播下秧苗时作何反应?”

    时鹤鸣对祁时安话里的委屈视而不见,也不去扶,端坐在榻上不为所动。

    祁时安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就等着时鹤鸣来扶,见那人在榻上神色自若,不动如钟,委屈随着怒气水涨船高。

    他怎么还不来扶我!他是不是……是不是…….

    祁时安在心里想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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