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救世主,真白月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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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时鹤鸣在逆着光喝茶,旁边坐着吴明。

    前面站着万分警惕的林双江,林双江一刻钟前被几个侍卫冲进家里,不由分说地将他请了过来。

    “我说大人,草民向来安安分分做事,诚诚恳恳待人,您可倒好,光天化日将草民押过来这让其他人怎么看我”

    时鹤鸣端坐在窗前,对林双江讽刺自己没有证据就押人的话充耳不闻,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茶案。

    哒,哒,哒。

    声音不大,但下下都落在林双江心上,就好像眼前监御史的指尖不是敲在茶案,而是落在他耳膜上一样。

    为什么不说话?

    他们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林双江感觉自己的心跳逐渐加快,与敲击声重合,他不禁开始思考到底是哪个地方脱了扣,叫他们抓了把柄。

    是他的错觉吗?这屋子怎么越来越热了?

    汗水争先恐后的从他头上,背后冒出来,都不用看,他的衣服定然洇湿了一片

    窗外这是什么声音?

    林双江听到外边传来呵斥声和拖拽铁链的声音。他抬起头,眼睛向外边一瞧,整个人如遭雷击,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

    窗外一个穿着官袍的身影正佝偻着背,由年轻的刺史亲自押往大牢。

    宋承阳!

    一定是宋承阳!

    完了!他们的事情到底还是败漏了!

    时鹤鸣见压力给的差不多了,慢悠悠地张口:“本官知道修建行宫一事,牵涉人员众多,若是细查下去保不齐就要查到九卿身上。”

    “索性就这样,本官只需要一个名字,能向圣上交差就好,至于这个名字是谁……这得看你了。”

    林双江虽紧张,但还保有理智,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开口,时鹤鸣就不能给他定罪。

    所以他就地一滚,耍起赖来。

    “青天大老爷呦!草民真是冤枉的!”

    “这样吧,宋县令此时就在隔壁,总归只需一个名字,若是他先开口招供,那上囚车的就是你,和你的患有眼疾的儿子,当然这里面还包括你家一众老小妻女;可若是你先开口,上囚车的就是他宋承阳九族,是明哲保身,还是替人去死,自己选吧…….”

    林双江果然招供,时鹤鸣的人按照他所言在书房一处暗格里找到了一本账簿,上面详细记载着林双江因为买田一事贿赂长阳县令宋承阳以及江南郡守尹昌的每一笔金额。

    有了这本账册,再加上道士的口供,人证物证俱在,宋承阳必死无疑。

    但只捉一个宋承阳不够,朝廷拨下来的银子宋承阳如果贪其一,那尹昌至少贪其五。

    可尹昌背后有沈樑撑腰,即使现在拿下他,等回了京他也会被沈樑寻个由头放了,倒时不光无法打击沈党,可能还会被沈樑反咬一口。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能轻取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林双江被侍卫押走后,时鹤鸣拿着那个账簿叫来了沈思危。

    “回去叫假扮县令的兄弟换一下衣服,我们要去捉真的县令了。”

    沈思危早就对这个卖惨骗他感情的宋承阳厌恶万分,一听要去捉他,立刻欢呼着跑出去叫人了。

    宋承阳前一秒还沉浸在温柔乡里,后一秒就被冲进家门的侍卫左右架起来,连寝衣都没来得及换就被带走了。直到他被套上枷锁,带到大牢中央才反应过来。

    “时大人这一番话无非就是想让下官供出幕后主使,何必这么麻烦,下官如实说就是了。”

    宋承阳面对这铁证如山,自知事情败漏,索性挺直了胸膛,抬起拷着枷锁的手理了理头发,一双眼睛直视着前方没有丝毫躲闪。

    “可这幕后主使,下官有命说,不知你时鹤鸣有没有命听!”

    他这话一出,被冒犯的正主没生气,反倒是把一旁陪审的沈思危气个倒仰。

    时鹤鸣一个没看住,他就像一阵风从座位上跑下去,跑到宋承阳面前,照着可怜人的脸就是一拳头。

    “你敢对仙长出言不逊!”

    宋承阳挨了这一拳不怒反笑,把满嘴的血往地上一啐,对着沈思危笑的猖狂,“小沈大人,你可知,今日你为了时鹤鸣打我一拳,明日他就要把你全家送上断头台啦哈哈哈哈哈…”

    就这样,宋承阳咧着嘴,满怀恶意地冲僵在原地的沈思危一字一顿:“这幕后主使,就是你亲爹,当朝丞相沈樑啊!”

    他话还没落地,脸上又接了沈思危一拳,本就难以入眼的容貌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你骗人!我父亲是三朝元老,一心为君为民…”

    “睁开眼睛看看吧沈思危!若说这天下财共八斗,皇帝和霍光各分其二,余下大半尽归沈樑了!”

    系统看见沈思危恍恍惚惚,失了魂的样子,无比震惊,“不是时鹤鸣?他真不知道他爸是个大奸臣大贪官啊?沈樑咋养的孩子?自己心脏却把独苗养的这么干净?”

    时鹤鸣一言不发,望向沈思危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动容。

    若他没想错,那沈樑可真是…….

    但比起沈樑怎么想,沈思危眼下的状态则更令人担忧。

    审讯结束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不像往常那样缠在时鹤鸣身边,连最宝贝的长枪都不擦了,木着脸坐在院子发呆。

    时鹤鸣叹了口气,端起桌子上一盘桂花糕走到院外。

    寒冬腊月,数九寒天的,若是任由他这么呆下去,只怕明日阴曹地府又要迎来一个冻死鬼。

    “仙长,我父亲…真是奸臣贪官吗?”

    时鹤鸣叹了口气,手抚上沈思危的头,顺着发旋揉了几下,“对人子不言其父,对人臣不拙其君。沈樑为人臣,是非功过自有君王论断,可他作为你的父亲,只有你自己可以评判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他挑明了他爹的罪行能绕地球两圈?咱们偷沈樑的家,让他儿子站在我们这边岂不更好?”

    系统不理解时鹤鸣的做法,在它看来,时鹤鸣既要帮小皇帝扳倒沈樑,直接出手让他众叛亲离是最快最兵不血刃的。挑拨一对父子反目成仇总比谋定后动,寻找时机来的快又简单。

    可时鹤鸣却回他:“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系统撇了撇嘴,“假道士,真虚伪。”

    第55章 数九寒身留心难留 时鹤鸣早知道江……

    时鹤鸣早知道江南郡守尹昌是块难啃的骨头, 但没想到,他这块骨头岂是难啃,应该是油盐不进,沾了蛋液裹上面粉炸都炸不酥。

    “时大人, 若区区一介粮商账簿上的几笔勾画就能定人的罪, 如此草率, 那朝堂之上, 天子之下岂不人人自危。”

    时鹤鸣坐在会客室的黄花梨圈椅上,打量着高居主位,振振有词的尹昌。

    尹昌长了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 肤色偏深,眉眼间一派正义凛然。

    “尹大人言重了,今日我和小沈大人来,也是想询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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