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救世主,真白月光: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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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看时鹤鸣像个不走字的钟一样定在原地,神情恍惚中还带着不可思议和隐约的欢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你不该听见这句话,把它忘了,这是为你好。”

    你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忘记一次了,时鹤鸣。

    它早就暗示过你,所有的支点都来自同一个灵魂,你难道不知道?

    时鹤鸣知道,可他并不认为所有的支点都是同一个人。境遇是一个残酷的工匠,落下的每一笔雕刻都将同一个灵魂塑造成不同的样子。

    让他心动的是季斯时,祁时安没有季斯时的记忆,时鹤鸣原以为季斯时和祁时安就像同一条河流分出的两条不同支流,一条裹挟着泥沙艰难前行,成为山中清涧,另一条成为湖泊。他不会因为喜欢山中清涧,而喜欢上同出一河的湖泊,更不会因此喜欢那条河。

    他若因一句根生同源爱上祁时安,这既是对季斯时的背叛,也是对祁时安灵魂主体性的不尊重。

    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时鹤鸣一直这样认为,直到从濒死的祁时安嘴里听见一句哥哥。

    “你想错了时鹤鸣,他们不是从同一条河分生的关系,也不能按同一棵树生长的枝桠那样理解,他们就是同一个,你不要钻牛角尖。”

    系统看出了时鹤鸣的纠结,出言提醒。

    “这是个你从未接触过,也无法理解东西。如果把你现在所在的世界定义成二维世界,祁时安和季斯时就是三维世界中同一个物体在不同二维世界的投影。”

    “假设三维世界中那个东西长着狮子的头和前肢,但他后面是鱼的尾巴,那它正面的投影就是一头狮子,而从另一个角度看就是一条怪模怪样的鱼,虽然样子不同,但归根结底都是同一个东西。”

    “你会爱上季斯时,就一定会爱上祁时安。他们是同一个人,即使境遇不同性格不同,灵魂底色是相同的,处理问题的方法,看待事物的角度等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相同的。”

    系统一口气说完了一大堆,挺起胸脯等待接受时鹤鸣崇拜的目光,可左等右等不见时鹤鸣有反应,遂抬眼,发现时鹤鸣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离了祁时安的控制,将手从中抽了出来,神色三分焦虑三分担忧十分温柔,软着嗓子哄祁时安松手。

    “安安,松手,松手。我保证”

    祁时安朦胧着一双泪眼,模模糊糊看见时鹤鸣微蹙着眉,无比担忧的样子。

    老师唤我安安他还是头一次这样唤我。

    “老师,您答应安安,不要离开安安好吗?”祁时安嗓子被勒得太久,声音嘶哑难听,他怕时鹤鸣嫌弃,勉强把这句话说完就立刻捂住嘴,不出声了。

    “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时鹤鸣替爱俏的小皇帝将挡住脸的一缕头发掖回耳后。

    祁时安肿着眼睛乖乖点了点头,眼底血丝未褪。

    “我不会主动离开你,但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走,你得尽到君王的职责,守好这个国家。”

    “但别害怕,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祁时安认真思考了一会后,再次点了点头。

    他听话,他做得到。

    得到明确答复的时鹤鸣松了口气,目光含笑揉了揉小皇帝的头。

    “乖孩子。”

    “放老师出去,老师帮你解决霍光和沈樑。”

    第65章 霜雨雪终成苍生道 时……

    时鹤鸣原以为祁时安会同意他的话, 放他出去,结果他想错了。

    祁时安低着头,默不作声,屋子里刚刚缓和的气氛再一次凝固。

    半晌, 他才开了口。

    “对不起老师。”

    “您还不能出去。”

    为什么?时鹤鸣有些不解, 还有什么顾虑吗?他这么想了, 便也这么问了。

    “可是还有什么顾虑?”

    祁时安一手把揉乱在一旁的被子扯过来拉高, 将下半张脸藏进被子里,只留下一双婆娑泪眼可怜兮兮地望着时鹤鸣。

    “也不是,我说了, 老师莫要生气。”

    时鹤鸣看着眼前小人眼珠子滴溜溜转,酷似某种爱做坏事的小动物。

    都摆出这副样子了,叫他如何生得起来气?

    “说吧,怎么了?”

    祁时安听了时鹤鸣带着宠溺的话,周身似是泡进一池温水, 感觉四肢百骸都化作软绵绵的一滩, 心里暖洋洋的。

    嘿嘿, 喜欢老师,喜欢。

    “沈樑不知道您在这儿”祁时安一边说着, 一边隔着被子去摸时鹤鸣的手。

    “您斩杀尹昌的事一出, 他就带着折子来找了我,折子上是除江南和淮北外,各地郡守的签名。”

    “沈樑怕我偏袒您,早早的就联和其余封疆大吏联名上疏向我施压,要我治您的罪。理由他都替朕想好了,目的就是要您远离朝堂,甚至置您于死地。”

    祁时安摸索着勾住时鹤鸣一根手指, 用孩子般天真的口吻继续说:“我没办法,老师。我真的没办法,我也想在朝堂上怒怼沈樑,光明正大的放您出去,可是不行。”

    不知怎地,他越说越激动,那根手指也随着他的话慢慢往上爬,直到按在时鹤鸣的手腕上。

    “您以为我愿意被架空,愿意过这种左右掣肘的日子吗?沈樑和霍光纵横织出一张大网,一步步将我逼的毫无喘息之地。

    用兵,我那点侍卫在霍光那群精锐面前如同螳臂当车,撑不过一日。用人,满朝文武里头明着的沈党就已是半数,您信不信,今天我动了沈樑,明天一半的朝臣就得告老还乡。

    我只能,也必须在这分寸之地,在这金窟窿里做个吉祥物,做个横竖都不出格的皇帝。”

    祁时安说完了,眼睛悄咪咪看向时鹤鸣,试图从那张静如深潭的仙人面上找到些什么,至于具体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怜惜?爱护?

    他既想通过示弱换取老师的纵容,又不想让老师认为他是一个懦弱无能的昏庸之辈。

    他一下下地数着时鹤鸣的脉搏,想以此判断眼前人的想法。

    世人都爱月亮,可唯独他能将月亮私藏。他不想得到了又失去。

    月亮不能回到天空,月亮要呆在他的笼子里。

    “你说,小皇帝这番话里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他不想放你出去就直说呗,干嘛诉苦,讲这些有的没的。”

    系统就像事故现场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又在他心底出言拱火。

    真心还是假意重要吗?

    安安固然存有私心,想将自己一直囚在地宫里,可他一路行至如今,独自面对诸多波折,得到了又失去,失去的永远失去,如此可怜,确实不易。

    “我还剩多长时间?”时鹤鸣问系统。

    系统翻了个白眼,拉长声音怪声怪气地回答:“还有不到半~年~啦~帝~师~大~人。”

    半年就目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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