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我中意你: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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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雷滚滚,暴雨如注。正当午,天色却晦如泼墨。

    陡然一道电光撕裂长空,落于暗处激起花火,映亮前方孤索长桥,再无去处。

    温随探手入箭囊,两指夹住一段箭羽。

    追兵仍在逼近,风雨盖不住那些马蹄声急,温随静听片刻,索性放开了手。

    正待转身,突然有个影子朝他扑来!

    温随大吃一惊,再听嗖的一声,几缕温热溅上面颊。

    那影子分明是个人,可那张脸已被湿漉的头发和流窜的雨水彻底模糊。

    而他正朝向他张开手臂,一抹细微的亮银色当胸透出,又迅速被不住喷涌的鲜红吞没。

    血腥味,是温随最熟悉的气味。

    那人扑通倒下。

    空气突然诡异地安静,仿佛一切声响都退潮般急速撤离。

    温随听不见其它,只注视那人艰难匍匐着撑起身,似乎极力想要抬头的样子……

    又一道巨大闪电劈开天幕。

    白光转瞬,温随看到他沾满污血的下半张脸,口型说的是——

    “走。”

    快走!

    下一刻,温随猛然惊醒。

    四周寂寂,那字却言犹在耳,如撞钟伐鼓,振聋发聩。

    温随睁着眼,缓缓抬起手,一点点握住自己脖颈,像找寻什么痕迹般细细摩挲。

    掌心太凉,手下皮肉隐隐发烫,搏动着的血管尚且鲜活。

    是梦。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温随还是第一次梦见“那边”的事,过去的事。

    只可惜仰面所对的天花板,才是他的现在。

    **

    温随发现,这次醒来后梁舒有些不一样了。

    除非必须回避,她总会在他左右,寸步不离,去医院的两点一线由温从简全程接送,绝不再涉足其它不相干的地方。

    而当两人单独在家,那便从早静到晚,唯一发出响动的电视机,音量也被刻意调得很低,更别提说话时比往常更甚的温声细语。

    这种过分小心异乎寻常,温随意识到梁舒的状态很不对劲。

    他假装倒水,不小心将热水溅在手指上,梁舒会立刻过来检查,然后他再“不经意”让她瞧见他手腕,她的表情就会变得很古怪。

    回到屋里,温随打量自己右手手腕处。

    那圈紫印子虽然浅淡,在过于白皙的皮肤上却不容忽视。

    不过是被梁舒用力抓握那么一会儿,就能如此明显,甚至好几天下不去,可以想象若将这副身体放回他过去的生活,恐怕早死过一百遍了。

    想到昏迷前发生的事,温随决定不能漫无止境地等下去,必须想法打破僵局。

    终于这天晚上,让他寻到机会。

    连续几天都按时下班的温从简,难得加次夜班,回来已是半夜,这时的梁舒早就睡下。

    温随在房间里听着门外动静,等时机差不多便悄悄开门,趁温从简去阳台抽烟的当口,跟了出去。

    “小随?”对方看到他,果然很诧异,“爸爸吵到你了?”

    温随摇摇头,刚想说话却发觉嗓子不知怎么又涩又痒,忍不住皱起眉,闷着喉咙低低咳嗽了两声。

    温从简一顿,转身掐灭才刚点着的烟。

    其实阳台空旷,窗户两面对流,通风良好并没太大烟味。

    温随暗自润着喉咙,他是因为太久没说话,又担心言语不合时宜露出破绽,哪怕再泰然自若,身体也会下意识绷紧。

    这些温从简当然不会知道,但基本的察言观色总归不能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爸爸讲?”

    这样问的时候,他还有意瞥了眼主卧方向,很明显他看出来温随想避开梁舒,否则不会现在来找他。

    而这一眼也侧面印证了温随的猜测,“爸,”他很快选定当下最恰当的切入点,说出预先组织好的字句,“上回射艺文化节,我妈她……?”

    射艺文化节,来自条幅上温随能确切理解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字。

    只需点到为止,温从简自然就明白,他深深看了温随一眼,抬手似乎想抖抖烟灰,才想起烟头已被掐灭。

    很轻地叹口气后,他说道,“你妈是受了刺激,你别怪她,当时那种状况她控制不了自己,她也是……太害怕你再出事。”

    一个“再”字,令温随心头一跳。

    温从简注视着他,目光慈和,暗含些许试探与隐忧,“还是没想起以前的事?”

    “没。”温随又说,“但我想知道。”

    温从简欲言又止,没有立即给予回复。

    如果只是简单“以前”的事,当然无需迟疑,为了帮温随“恢复记忆”,他们经常在他面前提及以前。

    所以两人都心知肚明,这里的“以前”,是指那句“出事”。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温随就没停止过寻找原因。

    第一次去医院,医生问梁舒发病过程,她的回答是:“孩子爷爷去世,他可能受到打击,晕倒后发了三天烧,醒来就变成这样。”

    这解释表面听来合情合理,但旁人不知晓,温随却清楚明白自己根本没“烧糊涂”。

    求医问药对他毫无用处,必须先弄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副身体里,而这身体里原先的人又去了哪里。

    只有找到原因,才可能让一切恢复原样。

    然而讲道理容易,实际经过这些时日仍旧线索全无,温随每天的活动范围受限,接触的人更屈指可数。

    虽说也能制造机会离开,扩大搜寻边界,但以他目前在这个世界的生存能力,尚且只能依附别人,单独行动等同找死。

    温随向来行事理智耐性极佳,所以他相信除非真就天衣无缝,否则假以时日必定露出端倪。

    后来果然如他所料,一次偶尔机会,发现梁舒和温从简隐瞒了部分事实。

    温随曾听见他们激烈争执,温从简说要“告诉”,梁舒坚持“不许”。温从简没拗过,但说了句,“解铃还须系铃人。”

    那时温随就知道,若想弄清什么事,只能从这位父亲入手。

    其实在这里,温随与梁舒相处多,跟温从简却很少,他大部分时候都在“上班”。温随原来的世界就有这说法,上班、放衙,在官府中做事的人都这样讲。

    不过他原以为这夫妻两人分工明确,梁舒负责顾家,只有温从简需要上班,后来某次听见梁舒与邻里谈话,才知她能一直照看自己是因告了假。

    再后来,温随知晓自己其实是要“上学”的,梁舒甚至尝试过让他看“课本”,结果自是强人所难。

    毕竟就连适应这里的日常生活,对起初的温随而言都是挑战。

    这方面确实多亏温从简,毕竟男女有别,有些事情身为母亲的梁舒是不便从头教起的。

    所以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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